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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光绪八年 (6)

浩月当时瞥一眼她的肚子就不愿意。浩月那天恰好有事,其实是陪黄有胜有事。干旱了几个月,是那么要把人往死逼的大旱,一百多天未见有雨了,水一直在争,方圆几百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几个村的人就约好了来陈厝村商谈一次。来者不善啊,有浩月在一旁,黄有胜说自己的哪只胳膊哪条大腿才不至于被人突然卸掉。另外,内山的一些番地黄有胜想拓垦进去,拓垦得官府给照,如果水的事谈得顺利,一了结,转过身黄有胜就马上带着浩月动身去彰化县城,然后再去台北府拜一拜头上有乌纱帽的人。这事黄有胜很着急,这几年他其实一直在拓,拓出瘾头了,胃口越来越大。拓地等于造钱,滚滚财源摆在跟前,怎么能耽搁?浩月的意思是,等他这一趟出行回来,然后再陪曲普莲去鹿港。可是待陈浩月回来就误过了妈祖诞辰日,曲普莲执意要去,她自己一个人去,有一部牛车,有一个车夫,走得缓一点,小心一点,当日也就回来了。

没想到她回来时,后面会跟着陈浩年。

一路上她没回过头,她觉得自己像被人装入密封的铁桶里,像一只濒死的鱼,憋闷,堵,气不够吸,所以她只能张着嘴,无助地、慌乱地一口一口用力吸着气,再不吸,她就沉下去了,就没法往下活了,她哪里还能再回头看一眼?

但她知道后面有人。

她没有想到他成了这样!

鹿港天后宫外的琴声那么熟悉,嗓音那么熟悉,她一开始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踮着小步,慢慢地一点点挪过去,挪进人群里,挪到那个发出声音的人跟前。他闭着眼。他杂须乱发。他衣裳褴褛。他身子佝偻。一句句戏文根本不像是从这样一个身体里发出的,声音与人是脱节的。人像是假的,或者声音像假的。所以曲普莲又往前了一步,还微微俯下,将头探出。

就在这时,他把眼睁开了--那双眼,先只是漫不经心地落到她的鞋子上,然后一寸寸往上移,移到她脸上,嘴仍保持着唱的形状,却已经没有声音发出了,眼里却一下子被人点燃了火。普莲!他居然还叫了起来。那一刻,她觉得天一下子塌了下来。

真的是他!

那张比深山淌下的泉水还清新干净的脸哪里去了?脸上整齐摆放的俊朗五官哪里去了?以及那个仙人般飘逸的身架子?是她以前被梦所惑还是现在被恶魇所伤?

胸口那里已经有撕裂的声响,噼噼叭叭尖利呼叫着。她掉头就走,她看到一股大水正从脚底往上涌,再不走,她就要被淹没了。

她想,那应该是重新泛起的恨。

慢一点,去鹿港之前浩月就再三交代过车夫了,车夫走很慢。曲普莲有时嫌太慢了,但有时候她分明又陡然嫌它太快。她想逃,尘土一样消失在天尽头,可是眨眼间又有另一种完全相反的念头,竟想停下、接近、靠拢。车后面有人,那个人一直气喘吁吁地跟着跑,他能跑多久?多远?一个人行走的速度、耐力再如何了得,也永远无法与牛相比啊,何况他是个脚力矫健的人吗?他不是浩月,他那么清瘦,瘦得会不会来一阵风就会被卷跑了?

路变得这么漫长,一生一世都走不到头似的。

回来当夜,她就腹痛,一股温热蓦地滑下大腿。她小产了。

一向不出门,那天却偏要去;从没听说陈浩年也过了台湾,那天却突然出现了。偏偏她进家门时,浩月也在。浩月一直放心不下她,趁黄有胜另有其他事要办,他溜回来看看她是否到家了。这么巧,就是在那时,她到了,陈浩年也到了。

那一天,浩月脸绿得出汁。

浩月不傻,曲普莲知道他一开始就清楚她嫁给他的原因,这也是他一直悬着心疑虑百出的原因。要是我哥哥......他......这个话浩月多次想问,问到一半,看到她蓦地沉下来的脸又忙不迭收回了。每每这时候,她心里其实都有几分不忍。但下一次浩月试图再问时,她又恼了。她想也许还是她错了,即使一万遍要把自己像一块破布似的扔出去,也不该扔给浩月,他是他的同胞弟弟啊。

但那时,当越过万顷波涛渡到鹿港时,如果他不是他的弟弟,她还未必肯扔。因为是他的弟弟,所以她偏偏扔了,主动地、执着地、一意孤行地扔。那时她脑子里每时都是嗡嗡嗡的轰叫声,仿佛有把铁锤没日没夜地一直在她脑门上砸着,砸得她筋骨碎断。

一定要嫁这个弟弟。必须嫁给这个弟弟。偏要嫁给这个弟弟。

那时她没有想过有一天,那个做哥哥的能目睹到自己倒在他弟弟怀中,她没有想过还有相逢的日子,她只是将自己撕碎了,一赌气,塞到浩月手中。

"是不是你只是让我替代哥哥?"这是浩月后来问她的。

浩月又说:"你这样是不是为了报复我哥?"

她没有答是,也没有答不是。

她慢慢明白了浩月跟黄有胜贴那么紧的另外一个理由了,黄有胜有给他带来更多荣华富贵的可能性,而浩月需要荣华需要富贵,他不是为自己需要的,而是为曲普莲。他大概以为只有拿出他哥哥没有东西,才能把自己不如哥哥的一切都填满,填得曲普莲欢喜欣慰,没有惋惜,不会回望。在这件事情上,浩月内心没有他的身体那般强壮,也没有他的臂力那么巨大。其实浩月有浩月的好,可是浩月自己不相信,劝也没有用。

所以黄有胜让他带人去开垦番地,他去了;黄有胜让他去应岁试,他也去了。

番地在内山,山高路险蛇虫纵横,一不小心遇平埔族人出草,还可能被砍去头颅祭神,没有浩月一夫当关,垦农们就是推进一寸都百般艰难,更别说跟其他垦首撩起袖子面红耳赤豁出命争抢。

至于应试,浩月显然自己也兴奋。事情很蹊跷,黄有胜竟然能把堂堂儒学教授大人拉上门来,让浩月搬搬石礅、舞舞大刀,拉拉弓箭,然后,奇迹就接踵而至了。台湾府县没有出具印文移付内地原籍府县官员及台厦道稽查,浩月就入籍了;入籍未达二十年,浩月就应考了--一考竟考成县案首。

如同一场梦,这一步跨得太大了,而且太突如其来与眼花缭乱。

能够踏上科举之道,浩月已经想了多少年了啊。

但最高兴的人其实是黄有胜而不是浩月,浩月一直是忐忑的。他跟曲普莲说过,渡海来台后他已经消停了应试的念头,没法考了,路路断绝,谁知却有贵人横空降落,眨眼之间,一切竟已尘埃落定。权贵无边无际的魔力让人目瞪口呆,也令人油生恐惧。那个正黄旗出身的教授大人几分率性又几分霸道,岁试之后竟让浩月再赴乡试,接着又劝浩月披甲从戎。

浩月拒绝了乡试,因为曲普莲不肯,然后从戎之事,则是浩月有顾虑,他再没有远走他乡的欲望,他哪里舍得从家中离去。

中举有什么好?自康熙二十三年归入大清版图后,台湾都不过是福建的第九个府,逢乡试年,全闽各府子弟,包括台湾士子,都必须从四面八方聚往福州府。曲普莲觉得在台湾弄个功名也就罢了,渡海赴福州,那就不一样了,那块地,那里的人,许多是非仍浮于尘上,树一大一定只会招来更大的风。至于从戎,就得离家远去,家中有妻,却未有子,子在那一年流产后,竟不曾再来眷顾,浩月虽嘴上不说,但曲普莲知道他是焦急的,他拼上命频繁耕种,都用上狠劲了,仍是未遂,一旦离去,就更是遥遥无期。

曲普莲想,她终于也有一件事能够与浩月有了完全一致的苦乐悲喜了,他们都渴望孩子。但是一年又一年,腹中竟再没任何动静。难道是报应?竟这样让她重复朱墨轩之痛,一生无子无孙?在怀上新喜之前,她也不愿意浩月走。

但浩月终于还是走了,在提刀夜闯县衙之后,他消失在黑暗中。有消息传来,说他西渡回内地了。几年前负案过台湾,几年后再负案回唐山,绕了一圈,不过是这样的结局。

这个结局让人如此啼笑皆非。

浩月要赴县衙救陈浩年,曲普莲是反对的。

内山开垦纠结着越来越浓火药味时,曲普莲也极力劝阻不要动武。内山那些生番虽彪悍狂野,却也极重人情。去年冬末,接连有人吐泻倒下,曲普莲采了草药熬好送去,起初被抵制,后还是有一人喝下了,结果好了,一下子各户都派人来求药。病愈后,送鹿皮山珍,往来得很热络。浩月的敌人不是他们,而是北面几个小垦户,无非是地,无非是水,反复商谈,越谈双方火气竟越来越大。"打他个稀巴烂!"这话是黄有胜说的,黄有胜还说:"妈的,索性打死几个杀一儆百!"

黄有胜再无需自己去动手跟人打,他只要缩在背后,摇着扇子,乘着凉风。不是旁边站着一个武秀才吗?这个武秀才是他一封接一封信推荐的,协助的,这时候不派上用场还待何时?

每开垦出十甲地,黄有胜现在会抽出其中的两甲给浩月,浩月对此太垂涎了。"人家这么仁义,"他说,"我赴汤蹈火都不该在惜的。"

浩月一次次替黄有胜这样不惜去做了。

那天儒学教授召浩月去彰化清芬酒楼,走时村里还是平静的,没有一点要跟谁动武的兆头。黄有胜听说是儒学教授邀约,也高兴地催促浩月快去快去。结果浩月去了,一谈一整天,待晚上回到陈厝村,一场争夺番地的械斗已经发生过了。浩月逃过一劫,但浩月最终没有逃过另一劫。浩月一刀将自己捅上了不归路,而这一刀偏偏刺入的,却是自己哥哥陈浩年的左肩胛。

是曲普莲将陈浩年接回家中的,然后上了药,包扎好。

流了太多的血,陈浩年已经神志不太清晰。他完全醒转过来已是两天以后的事了,睁开眼,眼皮急速地眨着,半晌才不小声呢喃一句:"普......莲?"

曲普莲一下子站起,往门外走去。跨出门槛时,她的脸已经全湿了。

在县衙里把陈浩年抱上牛车,一直到这两天在家中的上药护理,她都没有掉过一滴泪,她做得很细心,很从容,也很平静,仿佛不过是在回春堂里帮着父亲处理一个普通病人。但是突然陈浩年睁开眼了,眼那么近,那么直愣愣地盯着她,唇一启,叫了她一声,她的体内哪一处就猛地突然一裂,像哪道河道的堤坝被扒开了,水一下子汹涌冲出。

她还以为这个人再也活不过来了。

她走到后院的小角落,蹲在地上,手捂住脸,牙咬住唇,哭过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这些年腹中的原来那些泪并没有一滴被排掉,没有被风干,它们都悄然蓄在某一处,慢慢地聚拢,慢慢地积攒力量,只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尽情发泄。

事情本与陈浩年无关,但陈浩年赶来救浩月;浩月本来已经摆脱干系,却返身冲进县衙替哥哥出气。仅仅因为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吗?那天曲普莲拦着不让浩月出门,浩月推开她,浩月说:"我哥哥......我哥哥......"

他竟哽噎了。

他又说:"太欺侮人了,那个狗官我不能饶了他。"

浩月出了门,出了村。曲普莲其实也立即尾随而去,但等到她赶到县衙时,已经看到陈浩年身上颤颤微微地晃动着刀。刀出手时,浩月肯定被从台上一跃而来的陈浩年吓了一跳。就是那个瞬间,浩月往回收了收手,闪开了往胸口去的刀势,但毕竟力道太猛,还是插进了陈浩年左肩胛的下方。

曲普莲听到陈浩年冲着浩月喊:"快,快逃,快逃,快逃啊!"

差役向浩月围去,浩月左右劈闪,然后身子一提,跃上墙头,转眼不见了。

浩月在那个混乱的人群中想必不会看到她,浩月不知道她跟来了,浩月也没想到眼前会变成这样。

差役们呼叫着往衙门外追去,周围一下子冷清了很多。有人把朱墨轩从陈浩年身子下拖出来,他已经脸无人色,站不起来,只是坐着,大口喘气。曲普莲过去看了看陈浩年,又站到朱墨轩跟前,她说:"他救了你一命,抵上了,扯平了。"

她又说:"现在把他交给我。"

地上有很多血,血在夜色下呈现着含义不明的墨色。朱墨轩前襟也沾上了,他穿的是一件铁灰色的锦缎袍,袍长及脚腕,左胸那里已经幽幽出一大块,像一个纵深的洞口。他无力地扬扬手说:"走吧。"

曲普莲认得以前长兴堂的班主丁范忠,丁班主拦住曲普莲说:"我们带他回台北。"曲普莲摇头,曲普莲说:"我来,我懂医。你们老的老小的小,照顾不了他。"

丁班主说:"我们一起走。"

曲普莲说:"不必。"

丁班主说:"我送你们走。"

曲普莲还是说:"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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