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林!(当地土话,“看家神”的意思,就是现在说的保家仙,以后统称大仙)”
见到黄承武的到来,男人吃了一惊,然后急忙摆出跪拜的姿势向着黄承武磕头“请大仙救命!”
“别拜,你先把伤的地方给我看看,我毕竟算个医生,能应急处理一下。”黄承武摆了摆爪子说。但是让黄承武意外的是,男人好像没有听懂他的话。
“喂喂,听懂了吗?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黄承武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的交流法术也用了,狍子、师父和荆轲都能听懂自己的话,为什么这个男人反而好像听不懂了?
“大仙,小人名为舒磊,住在山下的舒伦部*村子里,村东头那个柴火垛子最高的就是。”男人看来确实是没听懂黄承武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边拜边说。这让黄承武也很是挠头。这男人不是迷路,而是在山里砍柴遇着了熊瞎子,逃跑时候踩空了骨碌(滚)到崖下把腿摔折了走不动道。希望这位“大仙儿”上村里给报个信儿,让同村的兄弟沿着溪流上来把他救下去。
“行,我帮你报信儿。”黄承武感觉很无奈,于是点点头表示愿意帮忙,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折回来在男人身边撒了泡尿,放了两个屁。虽然看起来是很恶搞的行为,但是这不是恶作剧,而是遮掩味道,防止有野兽蛇虫被吸引过来。当然这样就得委屈下这人的鼻子了。
做完这事后,黄承武乘上了白隼,向着男人说的村落飞行。村落倒是很好找。村东头那柴火垛子最高的房子也一眼就能看到。只是师父教的交流法术好像对没有修行能力的凡人(猜测)好像不起作用——对动物能起作用却对人不起作用,这是让黄承武感到最奇怪的地方。
“看来只有用那种方法了……”既然凡人听不懂自己说的话,那就只有像是“普通的”黄大仙做那样,靠“迷人”的法术来替自己传话了。这样想着的黄承武让白隼落在舒磊家房子顶上,然后向四处张望物色目标。师父有和他讲解过“迷人”的法术该怎么用——虽然这种“迷人”法术名声不好,但是师父很开明,认为这法术本身并不算是邪术,只是看怎么用。这种法术对于阴气盛阳气弱的人效果是最好的,例如年轻的未婚女性或是老妇人。而这也是黄皮子迷人首选的对象,甚至黄皮子不需要主动,只要随意放个屁甚至从面前路过一下就可能将对方“冲着”了。
(说明:“冲(四声)着了”是一种模糊的统称,形容在路上走着碰到了看不见的东西而产生一些身体问题,除了鬼、神之说外,突然的冷风、扬尘或是黄皮子或者狐狸路过带着的“骚气”都可能冲着人。)
“啊,就选这个小家伙吧。”观察一下后,黄承武选定了这家的女儿,这小姑娘年岁不大,看起来是那个叫舒磊的男人的女儿,名字好像叫香丹儿。她妈在屋里叫她出去抱点柴火进屋,刚好就给黄承武听见了。于是趁着她出门拿瓣子(劈好的木柴)的时候,对着她施起了法。
“妈,妈!大仙儿叫我快点儿上山去救爸!”中了黄承武的法术,小姑娘顿时就莫名其妙地手舞足蹈起来,刚抱起来的瓣子也噼里啪啦掉一地,然后一阵风似地跑进屋里,黄承武在屋顶上听屋里面叮咣一阵乱响,然后就是女人颤抖的声音问“女儿你这是咋啦?”
“大仙儿说了,爸在山上躲熊瞎子摔着腿了,得让人沿着河上去把他救下来。”虽然听起来有点模糊不清,像是跳大神儿的瞎叨叨,不过听上去小姑娘还是好好地将事情说清楚了,这也让在屋顶听着的黄承武松了口气“大仙儿还说,这法术对身体有点伤害,不过事情紧急也只好用这法子。之后几天让孩子休息休息,烧点好东西补补身子,就没事了。”
“大,大仙儿说的我记住了。”屋里面的女人虽然吓了一跳,不过听女儿的话自己这是碰上个好大仙儿了,于是对着不知道啥地方瞎拜了几拜——其实黄承武就在她头顶的房梁上,将女儿放到炕上盖了床被子后就急急忙忙出门叫人了。这个村里的人多少都有些亲戚关系,因此很快就有几个人扛着“担架”带着防身的弓箭刀棒往山上跑了。
(说明,这里的担架其实是抬猎物用的杆子,不过抬伤员也行。古代的医用担架叫做缚辇)
“还好,虽然效果有点意外不过看起来没伤着。”趁着小姑娘的妈妈出门叫人帮忙的时候,黄承武钻进屋里看了一下情况,小姑娘在炕上睡得倒是安稳,脸色也没有显得难看。倒是和“传说中”被驱走附身的“仙儿”的人一个样,都是陷入沉睡。凭着医生的经验检查了一下后没发现异常,黄承武就趁着人没回来前溜了。
“这是件好事儿,应该也算是积累功德了吧。”乘着白隼飞到山里,看到那个摔折腿了的男人已经被同村人救了,正在担架上被抬着走,黄承武也就放下心来。
“你这回虽然是摔了腿,不过遇着个好大仙,也算是逢凶化吉了。”因为大难不死是件好事,因此回程的路上众人也是很轻松。
“真是被大仙救了啊,要是能知道名号的话得给他立个神位。”摔断腿的男人也很轻松,不过看起来还有些疑惑“只是我还是不明白,报信就报信,为啥他要先在我身边撒泡尿放俩屁呢?”
“那是大仙保护你呢。”一个看起来比较年长的人笑着解释道“大仙放屁是遮你的人味儿,让熊瞎子闻不着,撒尿则是让毒蛇不敢靠近你。黄皮子不怕蛇毒还吃蛇,因此蛇怕黄皮子,闻见黄皮子尿就会躲得远远。”
“原来如此,那我还真是遇着了一个好大仙儿诶。”摔断腿的男人了然地点头“不知这是个看家仙(珠林)还是过路仙(珠连),要是能请他来保佑咱们村就好了。”
“哦?这就准备请我啦?”黄承武骑在白隼上听见后不禁笑了“虽说这是个好机会,不过至少得再等段时间,毕竟我对师父口中说的,模仿大汉帝国文化建造的夫余王城很有兴趣,怎么着我也得先去参观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