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武张开嘴,可没有声音。
剑无血:“我问你,你点头摇头便是,若有谎言,即刻杀你。”
陈兴武点头,表示听懂了他的意思。
剑无血:“你是陈兴文?”
陈兴武摇头。
剑无血:“你是陈兴武?”
陈兴武点头。
剑无血确信唐无为给他设了个圈套,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但他并不把唐无为放在眼里,就算是个陷阱,跳进去了,也能全身而退,还能捞些东西。于是,他将陈兴武扛到肩上,窜出窗外。
“哪里走?”唐无为说着,飞镖便射了出去。
剑无血一只手把着陈兴武,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铁扇。听到喊声,他张开铁扇,挡住了飞镖。然后朝唐无为迎去。
唐无为知道他的厉害,不敢硬接,一跃跳出老远。
剑无血夺路向院墙边跑。
黑衣蒙面人从花丛中现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剑无血忌惮唐无为上来施暗器,心想要带走陈兴武已没有可能。于是,把陈兴武当作武器,扔向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单手将陈兴武冲来的力道化解,轻轻把他放到一边。
就这一手,剑无血已知道对方武功不弱。“呵呵,原来早有高手埋伏。周某倒要会会。”说着,将扇收拢,当作短剑使用。
黑衣蒙面人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我给你机会,抽出你的剑来。”
剑无血吃了一惊:“你是何人,敢如此小看周某?”
黑衣蒙面人答非所问:“剑无血不用剑,用一把扇子,算什么?”
原来剑无血特地带了一把铁扇,目的是为了对付唐无为的暗器。他想,以唐家几个人的武功,用一把扇子对付绰绰有余。没想到对方竟没把他放在眼里,定是来者不善。形势不容他多想,他抽出剑,奋力刺去。
黑衣蒙面人不躲不闪,等他上来。
剑无血久经沙场,料到对方武功高于自己,又身处险境,说不定暗器早就瞄着自己。向前只是虚晃一招,实是借着力道向旁一跃,两个蜻蜓点水,便跳出院外。
岂料黑衣蒙面人轻功更好,院外落地在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剑无血见无路可逃,只能应战。过了几个回合,他便明显处于下风。
在不远处观战的金管家看出门道,暗暗心惊,没想到唐家潜伏着如此高手。他不敢前往援救,他知道自己出手助战也无济于事。
又斗了几招,剑无血被剑尖点住了穴位,不但反抗不了,连逃也没希望。
剑无血无奈,立地不动:“在死之前,能让周某看看阁下尊容吗?”
黑衣蒙面人冷声道:“看到我,你就得死。你想死吗?”
剑无血扬起脖子:“我没打算再活下去。”
黑衣蒙面人收起剑,“如此气概是个成名人物,令我敬佩。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给你活路。”
剑无血语气坚定:“你还是别问,浪费时间。”
黑衣蒙面人问:“秘密对你来说,比生命更重要吗?”
剑无血答:“不比。只是我泄了秘密,顶多多活几日,会连累我的家人,不划算。”
黑衣蒙面人点点头:“好,我明白了。让你知道我是谁便是。”说完,把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剑无血朗声道:“哦,死在你手里,不冤。”说完,拼上全身气力,自断经脉,倒地身亡。
黑衣蒙面人俯下身子,探了探他气脉。“我无心杀你,你自己求死,做鬼别来找我。”
李存勖听说李娇娇病了,赶忙带着几个随从,亲自到李府看望。他熟门熟路,连看门的家丁都认识。家丁将他带进院子,赶忙到屋里通知夫人。
过了好一会儿,李夫人才急匆匆地从屋里出来。
李存勖施礼道:“见过干娘。听说娇娇身体欠安,眼下情况如何?”
李夫人愁眉苦脸:“存勖啊,方才照顾娇娇丢不开手,让你久等啦。来,先进屋里坐下。”说着领他进屋。
李存勖道:“干娘,你慢些。”说完抢步来到李夫人身边,扶着她一块进屋。
李夫人让他坐下,叫下人端来茶水。
李存勖关切问道:“娇娇的病好些了吗?”
李夫人愁容不展:“唉,不但没见好转,像是更为严重。几天了,高热不退,满脸疙瘩,流脓流水,容貌怕是要被毁了。”眼泪渗出几滴眼泪,样子甚是悲戚。
李存勖一惊:“如此严重,是什么病呢?”
李夫人道:“郎中说了,是天花。”
李存勖站起身来度了几步:“这病确不好治,但娇娇体质好,定能顶得过去。干娘,你放宽心,没事的。嗯,我去看看她。”
李夫人摆摆手:“郎中说了,此疾容易相传,不能近视。你到家里来问安就好了,别到她房间。”
李存勖执意要去:“我正值精壮,没事的。”
李夫人见拦不住他,只好道:“不可。你是国之栋梁,岂能冒此风险。非要看的话,就到房门外看看吧。”
李存勖点点头:“听干娘的。”说着跟李夫人去娇娇房间。
李夫人边走边说:“轻声些,她刚睡下。”
来到房门口,李夫人推开房门。只见李娇娇躺在床上,脸上伤痕满满。片刻功夫,李夫人关上门,示意李存勖离开。
回到大厅,李夫人忧心忡忡的样子:“郎中说了:娇娇这一病,或许没有性命之忧,可容貌定是毁了。”
李存勖宽慰道:“干娘放心,会好起来的。”
李夫人说着又掉了几滴眼泪:“我见过患了此病的人,即使是好了,满脸也是麻子。娇娇这次如此严重,后果可想而知,这让她日后如何见人?”
李存勖听出玄外之音:“干娘不必多想,存勖不会嫌她的。”
李夫人摇摇头:“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知道你不会嫌弃娇娇。可你日后是要接王爷大位的人。我晋国猛将如云,迟早要一统中原。将来娇娇这个样子,怎么能母仪天下?不能单为你我两家着想,要以天下着想啊。”
李存勖感叹道:“干娘考虑周全,只是想得太远了。”
李夫人一本正经地样子:“不能不考虑这些。我得禀报王爷,退了这门亲事,存勖你得另择佳偶。”
李存勖此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