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一会儿家常,李夫人说呆久怕被疾患传染,催李存勖离开。临别时一再吩咐李存勖报知王爷,退掉亲事。
李存勖回家后把事情告诉了父王李克用。
李克用沉思良久,觉得李夫人说的有道理。他联姻的主要目的,是想强化与李嗣源的关系,实质上是一种利用。眼下没见李嗣源有半点二心的迹象,于是便说:李夫人为大局着想,难能可贵,娇娇不做我儿媳,就做我义女吧,封为乐长郡主。
在唐家花园里,几个人围坐在石桌旁,一边喝茶,一边议论昨晚招袭的事。
陈兴武心有余悸,“好险啊,要不是那黑衣蒙面人相救,可能我就没命了。”
陈兴文推断出唐无为一定知道有人来袭,抱怨道:“二哥,你不该要我换房间的,更不该让我哥去顶替我。”
唐无为辩解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想:你夫妻两在一个房间,来人只要你一人,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了素素。你不为你作想,也得为素素作想吧啊!”
陈兴文依然不服:“那你也不能让我哥哥去冒险啊。把房间留空不行吗?”
唐无为干干笑了两声:“房间留空就不知道来者目的了。现在已经明确,他是为枪而来的。从他走进院子的路径看,他对我们已经非常了解,说不定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那人的武功高强,扛着兴武,如走平地,我远非他对手。”
陈兴武接着道:“是呀。兴文,你得把枪留在我身边,要不然我一点自卫的能力都没有。哦,那黑衣蒙面人更厉害,我老觉得他的身形在哪见过。二哥,是从鬼见愁手里救过我们的那个人吗?我看像!”
那次经历,陈兴文担心唐素素心惊,没有告诉她。唐无为也像没有那回事一样,从不提起。唐素素听陈兴武这么一说,不禁问到:“他还救过你们?”
陈兴文答到:“是啊。那次经历太凶险了,怕你担心,没和你说。二哥,是那人吗?”
唐无为点点头,“是我请来的江湖人士。他冒了极大的风险,所以他才不愿意以面示人。听说一个比他厉害得多的人要来长安,他便向我辞行了。以后只能靠我们自己保护自己啦。”
听到还有更厉害的人,陈兴武拍拍胸口:“还有更厉害的人?这么说我们时刻都处在危险之中,我得搬出去住才行。远离这是非之地。”
唐无为瞪了他一眼:“你能去哪?他们要不着兴文,你他们一样要。出去更方便他们动手。在唐家,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我们又怕谁来?”
陈兴武抱怨起来:“兴文你就是个丧门星,搞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陈兴文低头不敢作声。
唐无为朝陈兴文挥挥手:“好了好了,别说这伤感情的话,还是想想对策。”
陈兴武愤愤说到:“有什么好想的。兴文你快多做几支枪,再强的武功也不怕。”
唐无为把目光转向陈兴文。
陈兴文感到再不说话也不行,拍乐派额头,“这一下也赶不及啊。你以为枪是容易做的吗?要上好的材料,上好的铁匠。这样吧,我大摇大摆地走出去,让他们冲着我来。你们就安全了。”
陈兴武不依不饶:“你想得美。杀了你,他们回头还会来找我们。他们又不知道只有你才会做枪,他们以为我也会呢。”
唐素素调合道:“我们还是早回蜀中吧。蜀中家里人多,还有各种机关、暗器,他们真要来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唐无为神情凝重:“问题是我们已被他们盯上了,回去的路更不安全。还不如呆在这里,以静制动。可话得说回来,眼下只见江湖人士。若是官府知道了兴文在此,朱温哪还给我们走?大兵压进来,谁也挡不住。所以,依我之见,尽快多做几支枪,我们好赶路。”
陈兴文被这话刺得有些激动:“长安一时做不了。再厉害的角色,比李存孝如何?我来对付他!”
唐无为冷笑道:“若只是一个人,再强的对手我们也能对付他。可他是一个组织,有成百上千的人,像昨晚那一等一的高手,就有好几十位。你对付得了?”
陈兴文叹了一口气:“说来说去,还是当初我不该把枪做出来。”
陈兴武挥手示意让他说话:“我想起来了,人多并不可怕。兴文,你救李克用时对方人够多了吧。你不是有那叫什么的,掷给他们,让他们边都不敢靠。”
唐无为一拍大腿:“对,我听娇娇说过,那叫什么来着?比枪的威力更大。”
陈兴文平静地:“那是临时想出的法子,不过还算管用。炸声如雷,可以叫火雷。可那要遇火才行,没有火,它炸不了。那晚恰好遇着大火。”
排着他坐的唐素素扯了扯他:“你能不能想法子没火也能让它炸呢?”
唐无为附和道:“对,如此便使用自如了。”
陈兴文哭丧着脸:“我求大家别再让我想这东西了,把它想出来,就更错啦。”
唐无为把脸一沉:“话不能这么说,一家人的安危都看你了,错你也得想办法。难道你看着素素有危险而不顾?”
陈兴文很无奈。“好,我试试吧。不过火粉不多了,也只能做几个,吓唬吓唬人。”
唐无为露出笑脸:“不一定要杀人,能吓唬人就够了。我知道你心善,我何曾又想杀人呢?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了,没办法啊!”
金管家没想到唐家藏着那样厉害的高手。剑无血与他相斗,简直是小孩打大人。可以肯定,那人绝不是道义判官郑义,更不是崆峒老大黄猛。他对江湖高手的武功都有所了解,黄猛用掌,郑义用刀。而那人用的是剑。说剑无血的剑快,那人的剑更快,身法、招式也远在剑无血之上。完全不是同一个等级间的较量。那人在江湖上,已属顶尖高手之列。
“会是谁呢?难道世间又出一个不知名的高手?难道他便是武林新秀陈兴文?”金管家自言自语问了好几次。可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司马俊杰走近他,他不理不睬,像是灵魂出窍了似的。
“金管家、金管家!”司马俊杰叫到。
金管家一点反应也没有。
看他走神的样子,司马俊杰又大声道:“金管家!昨晚没睡好吗?”
金管家醒过神来,“哦,少爷,你叫我吗?还行,只是这几日与剑无血聊得多,感到困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