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虎的脚都站麻了,等不见唐紫香过来,心里就有些着急。夜晚的竹林里表面安静,却藏有很多剧毒的青蛇。真怕她被蛇咬了,王伯虎就提着他的菜篮子,去竹林深处找她,假如唐紫香出了意外,就不好和她的老公交待了。
走着走着,就听见轩辕海在痛骂唐紫香,王伯虎急忙快走几步,出声阻止道:“轩辕兄误会了、今夜约你老婆来紫竹林的,是我王伯虎!和这个老者并无半分的关系!白天我为你老婆看相时,感觉你老婆的身体太过虚弱,今夜特意带着我的老母鸡来,为她治病。”
轩辕海回过头,看见王伯虎手里,果然提着他的大菜篮子,也就相信了王伯虎的话。但却心存疑惑地道:“伯虎兄,如果你来是为紫香治病的,为何要深夜约她,进了这紫竹林的最深处?”
王伯虎笑道:“你真是个粗心丈夫,你老婆病得这么重,你也不管不问!你老婆染下的,是心上日积月累的阴病,这紫竹林月光恬静,最适宜治她的阴病了。我也问问轩辕兄,这大半夜的,你怎么也来到这紫竹林?是否犯了疑心病,不相信自己的老婆,才跟踪她?我这只鸡专治疑心病,用不用我咉醒了鸡,让它帮你治治?”
“这?这个嘛……”轩辕海被王伯虎利齿一问,立时就哑口无言了。
孤耳染捡起地上的箫,望着轩辕海道:“现在天色不早,为师这就去了,明天我还要赶早,去国都苴尔监赴任,你们慢慢为唐紫香治着阴病吧!”
看着孤耳染微驼着背,绶绶离开竹林,轩辕海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多心了!
第二天一早,王伯虎去与他的三个结义兄弟会合,却见他们每人身边都站着一个姑娘,仔细一看都是他们的老婆,就是香一春,香两夏和香三秋。
王伯虎怒道:“我让你们几个收拾东西,怎么连同老婆也收拾了?我们这次去办的,是关系着国家前途命运的头等大事!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你们带着美女去,恐不合适吧!”
吴枝山拉着他老婆香一春的手道:“伯虎兄此言差矣!谁说我们带着老婆上路,就办不了大事?治国平天下是国家的大事,我们自会尽力办好!照顾好自己的老婆是家中的大事,也是最要紧的事!”
王伯虎道:“你们做评委时评来评去,最后得奖的都是你们的老婆!这回你们必须听我的,不能带她们去误事!我把她们安排去映红楼里,免费安住几日。让吴妈妈好生照顾她们,教她们些侍候男人的本事,等我们办完了事回来,你们得到了封赏后,再来接你们的老婆。”
马闻冰道:“你老婆香四季难道就没评上吗?是不是她只得了个第四你不开心?你倒是舍得把她放在映红楼里,天天让给轩辕海去睡。自己只会整天提着个菜篮子到处跑,怪不得香四季要给你织顶帽子戴!”
王伯虎道:“可恶的马闻冰,你今天怕是早点吃多了,喝多了你婆娘裹脚布泡的迷魂汤了!敢再胡说,你可别怪我放出老母鸡来,让它啄断了你的弟弟!你们都别费话了,全部带上行李,跟我去映红楼找吴妈妈去。”
王伯虎手里提着装老母鸡的菜篮子,领着三人来到了映红楼。见了吴妈妈,交代下他们的家眷之后,四人就坐上了马车,翰着大宋国的国都,汴京方向去了。
似水柯柯给叮叮洗了个热水澡,现在人和狗同睡在柯柯的暧床上,玩着游戏。叮叮已经学会,四脚朝天地在床上睡觉了。柯柯用手刮着叮叮的鼻子尖吩咐道:“不准出声不准乱叫,不准随床大小便,以免惊吓到来映红楼欢喜的客人。”
虽然只吩咐过一遍,叮叮就将柯柯的话牢牢记在狗心上了,整个晚上它都没有出过一声。一晚上都像只哑巴狗一样,睁着狗眼入迷地,听着柯柯唠叨。
柯柯对叮叮的离别相思,也真是太深切了。她说着不累,狗听着也不累。
大师在吴妈的房里,睡了一晚,早早的就起了床,在床沿合着掌,念经打坐。
吴妈妈抬着一盆,半温不热的洗脸水进来道:“大师你打了坐,念过经后,可有所感悟了?”
大师道:“昨夜我与妈妈行过乐事后,悟出了一些佛理!这人哪!活得开心才是根源,才是硬道理。人要活得开心,首要的,必须先满足自己的七情六欲,不能苦了自己。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要让人生的****平安和谐地发展,不能太过清心寡欲,也不能为****所团。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吴妈妈面带喜色道:“这么说来,大师的言下之意,是不想再当和尚,要与我做个长久的夫妻了?”
大师道:“那到不是,虽然我昨夜在妈妈的关照下,参悟透了人生的佛法,但你这里,毕竟是红尘俗人花心的所在!并不适合我这个,脱离尘世的大师长住。我洗了脸就先回寺去了。若妈妈念想我时,你自行前来看我就是了。我答应过柯柯姑娘,要收她的金毛狗叮叮,做个关门徒弟,她来找我时,你切不可阻拦她!”
吴妈妈点着头,把大师送出了映红楼。吴妈妈风霜的老脸上,一双素眼,深情地望着街上的青石,大师走路离去的背影,像极了这路上,并未铺平的青石板。
魏了翁和段智兰租的是两间客房,现在他们同处一室,对坐在木桌前,段智兰品着一碗清水,魏了翁咽着一碗浓浓的苦茶。
探讨了一晚上的学问,述了两只蜡烛的友情。魏了翁极为清高,毕生的精力都花在学习和治理同家大事上了。现在时间太紧,他还要赶去趁任,也顾不得男女之间,不能太过授授的礼数。
他心上对段智兰也有着极深的情意,但他只和她谈学问,两人对坐一晚交流友情,并没有生出旁的枝节。
鸡沙哑着嗓门叫了三遍,天亮得极早。
段智兰有些遗憾地道:“了翁,我这次随你来,也没能帮上你的忙,不过能见你一面,我也是欢喜的!”
翁了魏拉过她的手道:“智兰,别这么说,你这次并没有白来跑这一趟。最少你我见了这一面,了下了我心上对你的挂记,就能安心去趁任了。这次分别,此生你我,已再无相见的机缘了!”
段智兰道:“了翁,不要如此感伤才好!你我的情谊都在学问中了,我会时常写些书信给你,报上我的平安!”说完她看了看,满头银发的魏了翁,自己一单一双的眼皮里,流满了湿润。
轩辕方青自饭桌上,见了仙风道骨的段智兰,感觉此人定有大本领,心上就有了拜她为师的想法。他找唐紫香问娘的意见。
唐紫香听见方儿,要拜段智兰为师,就阻止道:“方儿,这事如果是前些天,娘必会答应你。但现在不行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礼仪,天天向善’,方儿最乖,最听娘的话了,很快就会有件很重要,关乎到大宋天下的大事,等着你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