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府山水阁
午时,以往石依浦总是要在山水阁小憩一会,可今日翻来覆去不知怎样也睡不着,他皱着眉头紧闭着眼,很快他睁开双眼,一个机灵翻起身来,揉了揉眼眶,端起木杯痛饮一口。
喝完后,他毫不在意的讲木杯撇在一旁,木杯重摔在桌子上,激荡洒出。
石依浦并未整理发皱的衣服,叹着长气直径走出山水阁。
很快,他骑着马来到臧府,他大步跨入臧府大门,护卫也并未阻拦,一路上见到的侍女奴仆都向他行礼,他一路畅通的来到臧棋海的住所。
刚进入,便听到屋中传出男欢女爱之声,他并未感到奇怪,在庭院中大喊一声:“大海!”
屋中瞬间安静下来,不一会,臧棋海推开屋门,双手又靠在腰后轻轻关上。
他一边整理着衣冠,一边说道:“石大爷,你下次来之前能不能先禀告丫鬟一声啊,不然我小心脏真受不了。”
石依浦冷冷的看了臧棋海一眼,说道:“大中午的,你这都有雅兴,我真佩服你。”
石依浦在真佩服你加重了口音。
“嘿嘿,”臧棋海笑着,开口道:“大中午的,你不应该在睡觉吗,怎么来找我了。”
石依浦坐在石凳上,缓缓开口道:“獒哥,我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怎样都睡不着。”
“嗯,”臧棋海给两人都倒上茶水,开口道:“那你怎搞的,以往我这个时候找你,你总是嫌我叨扰你休息,总是要把我臭骂一顿。”
“不知道啊,”石依浦又端起茶杯,茶水一饮而尽,他擦拭下嘴唇,开口道:“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要有大事发生。”
“你又干啥亏心事了,不会你留情醉仙楼了吧。”臧棋海一如既往的开着玩笑。
“你以为我像似的,”石依浦有自己将茶水满上,喝口一口,开口道:“赵青卓后面也只找了我几次,每次我都让管家把他打发了,他可来找过你?”
“那倒是没有,”臧棋海回道:“怎么了吗?”
“我总感觉这小子要给我弄点事。”石依浦握着茶杯,恶狠狠的说道。
“他能在魏都惹什么事情啊,”臧棋海笑道,“魏都能有人惹得了我们,姓孔的那两个兄弟跟着我们屁股后面,姓池的,和我们一辈的孩子都有了,你啊,总是杞人忧天。”
“希望如此吧,”石依浦望着茶杯中的绿水,又搭话道:“那贡品你可藏好了?”
“你啊,”臧棋海揉着脸蛋,回道:“我早就藏好了,就连我老头都不知道。”
石依浦点点头,回道:“那就好。”便闭上了嘴。
可在两人喝茶之际,一个丫鬟跑了进来,弄得二人有些错愕。
石依浦只是看着眼前的丫鬟,而臧棋海开口:“怎么了,要不你先喝口茶缓一缓?”
丫鬟喘了两口气,开口道:“少爷,管家让我来跟你禀报,他说余大人带着一位自称是你朋友的人来拜见。”
“余大人,”臧棋海想了一会,对着石依浦说道:“不会是余长乐吧。”
石依浦皱眉毛,向着丫鬟问道:“他穿的可是白衣?”
“对,对。”丫鬟慌忙的点着头。
“余长乐,他来干嘛?”石依浦思考着,而臧棋海在旁提醒了一句,“怕是你担心的事要发生了。”
石依浦思考一会,臧棋海见状,向着丫鬟说道:“你跟他说,我不在家。”
“慢着,把他请进来。”石依浦打断臧棋海的讲话。
“你疯了?”臧棋海愣住了,错愕的说道。
“对,你现在就把他请进来。”石依浦坚定的向丫鬟说道。
丫鬟看了臧棋海一眼,得到回应后,又小跑离去。
等到丫鬟离去后,臧棋海震惊的说道:“你疯啦,你把他请进来。”
“没事的,反正我俩没做过的事,他也不能把脏水扣在我俩脑袋上。”石依浦向着一脸震惊的臧棋海说道。
听完,臧棋海的表情平静下来,回道:“那是,我们没做过怕什么。”
很快,在丫鬟的领路下,白衣很快来到庭院中,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二人的“好友”赵青卓。
臧棋海见到白衣姗姗而来,开口道:“这么英姿煞爽的,不用猜也知道是余大人。”
余长乐笑着点点头,看向一脸平静的石依浦,开口道:“本来想着先见一见臧少爷,没想到石小爷也在啊。”
“戚—”石依浦回道:“不知余大人来找我二人,所为何事?”
余长乐右手打开扇子,开口道:“魏都发生盗窃案,矛头直指二位小爷,我作为魏都总管总得来问询一下吧。”
“哦,不知余大人说的可是我好友赵青卓的案子?”石依浦回道。
余长乐微笑着回道:“正是赵青卓的贡品偷盗案,不知是否与二位小爷有关呢?”
“有关系啊。”石依浦盯着余长乐说道,而余长乐也与石依浦对视起来。
二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石依浦的眼神透露着无辜,余长乐的目光反而透露平和。
“哦,石小王爷算是承认了?”余长乐慢悠的回应道。
“承认什么,我说的有关系是指他贡品被偷了,曾找过我帮忙,是吧,赵兄。”石依浦伸长脖子,向着余长乐身后的赵青卓开口。
“嗯,对。”赵青卓听着二人间的对话,后背早已吓得充满冷汗,他听从余长乐的吩咐,让他指认石依浦臧棋海二人,可真的站出来时,他谁也不想得罪,只得蜷缩身子,弯下腰不敢直视眼前的一切。
可他不知道,此时情形的两不得罪,恰恰把两个人都得罪了。
余长乐回头看了一眼,转过来面色仍满目春风的笑着,开口道:“都说石小王爷有些手段,今日一见,我并不这样觉得。”
“哦,是吗?”石依浦的目光渐渐变得阴狠,冷冷的开口道:“那你非要让我承认喽?”
余长乐面容笑得更加灿烂了,他笑着说道:“小王爷,开门见山的说吧,我可是在他所居住的客栈发现几根长发。”说完,他仍笑着盯着石依浦。
石依浦微微咪了下双眼,开口道:“你怎么就能确定那几根长发是我的呢?”
二人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神,似乎在发生着某种较量,而在一旁的臧棋海也只是观看着,在心中慢慢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两人紧盯了一会,余长乐率先开口,“我知道一种药材,将两根发丝放在一起,如果那是一个人的头发,那么滴入之后那两根头发便会融合在一起,我要不要试试。”
石依浦并未回答,仍是死死盯着余长乐。
余长乐站立起身,刚要开口,石依浦便抢先说道:“那就试试呗!”
臧棋海看向石依浦,心中有些震惊,但看到石依浦一脸镇定,瞬间明白石依浦的用意。
他在赌,赌是不是余长乐在唬人。
余长乐见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看向一脸平静的石依浦,但接下来的动作却让石依浦臧棋海二人吃了一惊。
余长乐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慢条斯理的向着石依浦说道:“石小王爷,我们要不要试一试?”
石依浦很快镇定,回道:“那就烦请余大人试试呗。”
余长乐听到,他坐在石椅上,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缓缓的从里面拿出一根长发,他向石依浦说道,“烦请小王爷采一根发丝。”
石依浦冷冷的盯着,抬起手臂,快速的揪下一根,面色并无疼痛,放在石桌上。
余长乐打开药瓶,手臂缓缓抬起,药液马上滴在两根发丝之上,石依浦臧棋海,甚至于赵青卓心中都紧张起来。
石依浦臧棋海紧张那是肯定的,可为什么赵青卓也紧张起来呢,因为他知道,如果这药液滴入,若是发丝没有相融,他今后怕是走不出魏都了。
在三人的心马上就要提到嗓子眼事,传出一阵浑厚的声音。
“好了!”
余长乐停手了,众人也都看向后方,一个身材魁梧,体态富贵,如富家翁般的人站在庭院中。
余长乐抬起手臂,赵青卓也有些呆住,就连石依浦也挺直腰杆,臧棋海更大喊一声:“爹?”
这位体态富贵的来者正是臧棋海的父亲—臧国霸。
他慢悠悠的走上前,余长乐站起身来,行礼说道:“臧大人。”
臧国霸也点点头以示回礼,看向那两个小人,怒骂道:“你们两个忘八端,每天就知道给我惹事,又干什么坏事了?”
余长乐并未开口,只是也随臧国霸的目光看向二人。
可谁知,石依浦竟委屈的说道:“余大人非冤枉是我们偷走了贡品,我们没有做,余大人就是不相信。”石依浦越说约委屈,后面居然带着一丝哭腔。
在一旁的臧棋海都要忍不住为石依浦的演技叫好了。
余长乐冷漠的看着,一旁的臧国霸开口道:“小崽子,我能不知道你们两个干了什么事,偷东西都不知道干的干净一点,”说罢,他向着一旁的余长乐开口道:“小余啊,你先回去吧,我今晚就让他们把贡品送回去,再让他们跟你赔罪。”
余长乐见状,只得开口:“那就多谢臧大人了。”便转身离开。
躲在一旁的赵青卓连忙跟上余长乐的脚步。
余长乐转身离去时,面目变得清冷下来,他知道,臧国霸出来打个圆场,若是不给他面子,那事态就不可控制了。
等到二人离去,石依浦的委屈模样瞬间消失了,他们二人心里清楚的很,要不是臧国霸出来救场,那就出大事了。
臧国霸也只是冷盯着臧棋海一会,弄得臧棋海毛骨悚然的,只得开口说道:“爹,你醒啦!”
臧国霸满面怒火的回道:“你都不知道你们惹了多大的事。”说罢,便坐在石凳上,臧棋海见状,连忙赶到身后按摩起他老子的肩膀。
“臧叔,怎么了?”石依浦似乎已经明白什么意思,只得开口请臧国霸解惑。
“你们啊,整天不消停的,明天都给老子把东西还回去,然后滚出魏都一段时间。”
臧国霸并未回答石依浦的疑问,只是吩咐下一些话,长叹一声,便离去了。
石依浦与臧棋海面面相觑,也不知发生什么事了,但似乎和他们惹的事情有关。
他们惹得事情,似乎有点严重,严重到要离开魏都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