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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清君之侧叔侄反4

杜晓菲暗道:“好聪明。”道:“姑娘可有依据?”朱静宁点点头,说:“原因很简单,黑衣人拼命打马,士兵也是,你亦然,这还看不出来?”杜晓菲翻身上马,说:“姑娘既然知道我有急事,那就赶紧上马走吧,再晚了可就来不及了。”朱静宁嘿嘿笑说:“只怕现在追去也来不及了。”杜晓菲惊道:“此话怎讲?”

朱静宁跳上马,说:“走吧,你会知道的。”杜晓菲心中焦急,两人飞马前进,走出十丈左右,只见马孙林及三百多士兵横躺在路中间,死状甚惨。

杜晓菲冷冷的看着朱静宁,说:“你知道真相?”朱静宁道:“你这人好重的疑心,我可不是黑衣人的同谋,再说我只是路过的,没有必要参与他们的战争。”杜晓菲淡淡道:“你是过路的?我真是怀疑。”朱静宁道:“信不信由你,但是我只知道若是再不追,一定追不上了。”杜晓菲无奈,只好一夹马腹,也不管朱静宁,向前飞奔。

朱静宁连忙打马追上,叫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其实,我本来是想通知后面的士兵前面有埋伏,可是士兵的头头不听,我有什么办法?只好躲在树上看热闹了,你也看得出来,像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遇到野蛮的人自然是要躲起来。”

杜晓菲又好笑又好气,说:“你这样的女子确实少见,我有正事,你还是走吧,我俩绝对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朱静宁道:“你怎么知道我俩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说呀,我俩有一万个理由是一条路上的人。”杜晓菲奇道:“哦?你倒是说说看。”朱静宁眼中充满了泪水,摇摇头,说:“给你说没有用,不过我会跟着你,见到想见的人后,自然会说。”杜晓菲打趣道:“不会是想见到王爷以后再说吧?”

朱静宁不说话了,杜晓菲倒是有些不自在,扭头一看,只见她泪流两行,惊道:“姑娘,我又说错话了?”朱静宁轻咬嘴唇,不语。杜晓菲心中一动,勒住马儿,说:“姑娘,你这是怎么啦?”朱静宁却没有勒住马儿,杜晓菲苦笑一下,只好跟上。

杜晓菲也说不清为什么,对朱静宁产生了一种亲切之感,只好晚上停下来住客栈,以免她受不了。两人白天走的也不是很快,五天下来,走了不过三百里。今日,上了一个山,见到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郑州界”。

两人会心一笑,心说总算到了。山顶景色不错,两人四顾相看,甚是惬意,玩了半柱香的时间,牵马步行下山。可未走几步,远处浩浩荡荡有士兵前进,沙尘四起,杜晓菲暗叫不好,朱静宁惊道:“这是郑阿桑的部队,周剑请到他了。”杜晓菲点点头,苦道:“惨啦,我们快快回去通知王爷,只好先做好防御准备了。”

两人知道事情的严重,从郑州界回到廊坊大坝军营只用了三天。朱静宁见到朱棣,扑通一声跪下,哭道:“叔叔……我终于见到你了。”她此言一出,杜晓菲瞪大了眼睛。朱棣连忙扶起,也是伤心道:“静宁,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真是老天有眼哪。”

原来,朱静宁是湘王的女儿,湘王自知命不久矣,把自己唯一的掌上明珠暗地送走,让她来找朱棣。朱静宁自小到大从没有走出过湘地,因此出来之后,一路打听,走了好几个月,才算到了北平。杜晓菲暗想,她定是知道我,要不然也不会在那儿等我,而且她还是王爷的侄女,想至此,心中甜甜的,竟比与柳凤祥在一起时还要快活。

朱棣与朱静宁相见,高兴自是不必说,不过心中也是满含辛酸。朱棣笑说:“杜兄,吩咐下去,今天中午好好庆祝一下。”杜晓菲还未说话,朱静宁已道:“叔叔不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再说周剑已经借来了郑阿桑的士兵。”

朱棣微笑说:“也好,等胜了周剑韬他叔侄俩再庆贺不迟。”朱静宁喜道:“是,叔叔,我们现在怎么办?”朱棣暗思一会儿,说:“眼下之计,只好回撤北平城。”朱静宁道:“好呀,我正想见见婶婶呢。”朱棣笑说:“嗯。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现在要是一撤,周剑韬定会从后面掩杀,晚上再说。”

待到深夜,朱棣部下士兵依次悄悄撤退,军旗大部分还是插在原地。次日天亮,坝上的士兵见坝下军营毫无动静,都说朱棣已经撤退了,赶快下去找些吃的。

周剑韬却不要,说这是朱棣的诡计,是想要我们下去送死,他们若是走了,军旗怎么不拿走?士兵眼睁睁的看着坝下的空营,暗咽口水。

三日之后,周剑韬看到周剑与郑阿桑带领士兵来到坝下,才确信朱棣确实早已撤退,暗自后悔,骂道:“好一个狡猾的朱棣。”

周剑在坝下大喊道:“叔叔,朱棣早已退兵,你们为何不下来?”周剑韬暗骂道:“臭小子,你不是要你叔叔难看吗?”道:“在上面安全一些。”

郑阿桑抱拳道:“统帅大人,这几天你受苦了,我们先休息一天,明天全力进攻北平,不出旬月,北平必破。”周剑韬飞掠下坝,说:“好,有郑将军这句话,也不枉我在上面苦等十数天。”郑阿桑暗自好笑,却是一脸严肃道:“大人受苦了,我们就在这军营生火造饭。”周剑韬连连道好。坝上的士兵也争先恐后的下来,饱餐一顿后,呼呼大睡,第二日一早醒来,用过早饭,在周剑韬叔侄及郑阿桑的带领下,直奔北平城大门。

来到城下,郑阿桑大声道:“城中众人听着,若是快快出来投降,可免死罪,若是被本将军攻进城去再投降,为时已晚,那时本将定会大开杀戒的。”

朱棣等人早已站在城头,朱棣喝道:“郑阿桑,你好大的胆子,私自调用郑州守兵,罪不容诛,你竟敢在此大放厥词?简直是目无王法,只要有我朱棣一天,我便会誓死保卫北平的一切。”城墙上的士兵也大声道:“誓死保卫北平……”

周剑韬道:“朱棣,你不要死不悔改,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们八万大军就在城外,要不了三天,北平就会被夷为平地。”朱棣喝道:“周剑韬,是你在陛下面前诽谤于我,才使我叔侄有了隔阂,你居然还敢率兵来我北平,我要让你来得去不得。”周剑韬心中一惊,确有毛骨悚然之感。周剑道:“燕王,你不要大话胡说,我叔叔只是奉命行事,你私自在外数月,单单就这一宗罪名,也够杀你之头。”

朱棣暗道:“好一张嘴。”道:“想我朱棣一生为国为民,想不到却要与陛下刀兵相见,真乃遗憾。”周剑韬冷冷道:“朱棣,你少在这儿假惺惺了,你的野心早就被陛下洞察,何苦再掩饰?”朱棣暗惊,杜晓菲一声大喝,声音传出老远,吓得周剑韬部下士兵心噔噔的跳个不停。他道:“周剑韬,你教唆陛下削藩,其心之毒,可比蛇蝎,看我不先斩你狗头。”

周剑韬忙道:“慢着,我可不是来与你逞匹夫之勇的,只要我一声令下,八万士兵全体攻城,又何必我亲自动手取你项上人头?”

朱棣也示意杜晓菲不要冲动。柳龙呈道:“王爷,现在怎么办?看他们的气焰十分嚣张,不给他们一些教训,咽不下这口气。”柳龙呈伤势已好,此番也上城头助威来了。胡夫启道:“王爷,我来挑战郑阿桑,乘机杀了他,好叫他们军心大乱。”

朱棣点点头,说:“也好。”胡夫启站在城墙之上,喝道:“郑阿桑,你可敢与我一战?看小爷我在二十回合之内,怎么拿下你的脑袋。”郑阿桑气愤道:“好,本将倒想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敢口出狂言。”胡夫启道:“好,等着。”

不一会儿,胡夫启领着五百士兵出得城去,郑阿桑独自打马上前,长枪一指胡夫启,说:“来将报名,本将不杀无名之鬼。”胡夫启听着生气,喝道:“是你大爷胡夫启,看刀。”两人誓杀对方,大刀与长枪铿锵之声震耳欲聋。

十个回合下来,胡夫启暗赞道:“好枪法。”心中不免又有不忍,出刀之间有了一丝间隙。郑阿桑看的真切,心中冷笑几下,长枪三挑,一挑胡夫启的马头,二挑胡夫启的右腕,三挑胡夫启的前胸。胡夫启大惊失色,身体后仰,躲过两枪,可马儿却被杀死,人栽向地面。郑阿桑冷笑一下,长枪毫不留情的刺向了胡夫启,胡夫启大刀扔出,挡住郑阿桑一枪,就地一滚,立即站起。

胡夫启战之不过,只好逃跑,怎奈郑阿桑在马上,他哪能跑得脱?况且五百士兵离他还有三四丈,救也不及,眼见胡夫启就要丧命枪下,却闻空中一声暴喝:“郑阿桑休得猖狂,看我之剑。”胡夫启闻言已知是柳龙呈前来相救了,心中大宽。原来,柳龙呈在城墙之上看到胡夫启跌下马,心知不妙,就飞身下来相救。

郑阿桑见柳龙呈像天人一般飞将下来,心知不敌,也不顾伤胡夫启,连忙掉转马头,急于逃命。柳龙呈岂会允许郑阿桑逃走?一脚连环踢,踢向郑阿桑的后背,胡夫启想把郑阿桑收为朱棣帐下,急道:“柳教头留情。”

柳龙呈闻言,内力收回,只有少许内力透出,饶是如此,郑阿桑还是被踢出数丈之远,趴在地上,甚是狼狈。柳龙呈落到胡夫启身边,问道:“胡先生还好吧?”胡夫启点点头,说:“多谢柳教头没有杀了他,他倒是人才,要是收为己用,还是不错的将领。”柳龙呈微微一笑,说:“他的枪法确实独到。”

周剑上前扶过郑阿桑,怒道:“柳龙呈,你是什么意思?两位将军比试,你为何插手?”柳龙呈淡淡道:“你若是也想插手,那就尽管来吧。”

周剑心知不是柳龙呈的对手,只好暗自咽下这口气。周剑韬一挥手,喝道:“冲呀。”朱棣心想刚刚一战虽是没有失利,可是城外只有五百人,哪是周剑韬八万士兵的敌手?只好下令鸣金收兵。

柳龙呈让胡夫启领着士兵快快进城,自己断后,待胡夫启他们都进去后,他大声道:“快快关上城门。”胡夫启自是不关,柳龙呈知道他关心自己,只好虚晃一招,飞身而起,飞上城头,胡夫启乐呵呵一笑,立马关上城门。

周剑韬他们还未过护城河,吊桥已经升起。周剑怒道:“狡猾的家伙。”又见自己的叔叔离城墙太近,害怕遭到暗算,大声道:“叔叔快快回来。”

周剑韬闻言一惊,暗想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好危险,连忙退回。好在朱棣并没有下令放箭射杀于他,否则只怕周剑韬不能安然退回去。

郑阿桑受伤不重,只是自己战败,士气已然受到影响。不过朱棣鸣金收兵,对周剑韬的部下士兵却是一种鼓励,两相抵消,整体的士气还不是很差。郑阿桑对周剑韬道:“主帅,我看还是下令攻城吧,五万士兵攻北平的正大门,其他三万分别攻南北西三门,怎样?”周剑韬道:“积聚八万士兵全部进攻正门不好吗?”

郑阿桑道:“好是好,只是我们抽出三万士兵没什么?可是朱棣他们就不同了,他们要是守一个城门尚可,四个城门一起守,只怕他吃不消。他手下的士兵不足三万,以我之见,我们四面齐攻,看他有何能耐同时守住。”

周剑韬笑说:“好,就依你之见。”郑阿桑点点头,命令三万士兵有参将带到南北西三个城门,自己和周剑韬叔侄在正门进攻。朱棣在城墙之上见郑阿桑调兵遣将,甚是得法,暗道:“果然是将才。”周剑韬一声令下,击鼓手开始鸣鼓进攻,士兵扛着云梯,抱着粗粗的木桩跑向城下。

朱棣右手一挥,城上的士兵也开始鸣鼓开战。城上火箭、碎石纷纷落下,城下的士兵死伤无数,但是城下进攻的鼓声越敲越响,士兵前赴后继,英勇无比。南门是由柳凤祥与朱静宁带领三千人马安守,北门是由白露浓及白雪威,白雪倩,白雪歌,白雪衣等两千五百人马安守。西门是徐薇儿及三个孩子一干人等安守。傍晚时分,攻城的士兵还没有攻到城脚。郑阿桑见死伤太多,只得鸣金收兵,退出二十里安营扎寨。

第一次交锋,朱棣小胜,看着周剑韬退败,甚是高兴。

夜幕降临,郑阿桑对周剑韬道:“大帅,我们要不要夜战?”周剑韬道:“白天都攻不下来,晚上行吗?”郑阿桑道:“要想攻下北平城,不是一天两天之事,要慢慢来,末将倒是有一计策,担保北平在一个月之内被拿下。”周剑韬惊道:“一个月拿下北平?是不是太长了?”郑阿桑似乎也是一惊,说:“大帅,一个月我说的还是少的,这还要看天时,若是中间有雨,大概还会要更久的时间。”

周剑韬叹道:“一个月就一个月吧,只要能杀了朱棣就好,现在说说你的计策。”郑阿桑道:“我们把士兵分成两组,一组六万,另一组两万,夜晚之时,派两万士兵前去骚扰,主要是让他们睡不安宁,白天则有另六万士兵强攻,怎样?”周剑韬道:“这……两万士兵要攻四道大门,是不是有些人手不够?”

郑阿桑道:“晚上我们只在东门吆喝、擂鼓、佯攻,旨在扰乱他们。”周剑笑说:“我看此计可行,今夜就由我和万化利参将前去骚扰。”

周剑韬担心周剑的安全,说:“还是其他人去吧。”周剑道:“叔叔放心好了,他们的火箭和碎石是打不中我的,我们今夜也来用火箭和碎石亲近他们好了。”郑阿桑道:“周副将一切小心为上,擂鼓呐喊声一定要响亮。”

周剑笑说:“这个我知道,就算他们是聋子,也要把他们震得血管爆裂。”郑阿桑微微一笑。周剑韬道:“你这孩子尽会开玩笑,他们血管都震破了,你们焉有命在?”周剑呵呵笑说:“开个玩笑嘛。”周剑韬点点头,目送周剑与万化利带着的两万士兵开向北平城下。

朱棣在城中听到城外有鸣鼓之声,笑说:“早就料到周剑韬会来夜战,走,我们去会会他们。”众人来到东门城墙上,只见城下周剑及两万士兵全部拿着火把,火光应天。杜晓菲呵呵笑说:“就来了这几个人?看来周剑韬是老了,晚上都不亲自上阵。”

朱棣道:“他们号称八万士兵,怎么晚上来的不到两万?我们若是借机冲下去,他们不是自取灭亡吗?”柳龙呈道:“会不会是周剑韬等人的诡计?”朱棣暗思一会儿,说:“大概是的,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看看他们有何举动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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