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耳朵一阵耳鸣,林舒再次拿出兜里的口香糖嚼了起来,这是第六次了。这一上高铁地铁火车就耳鸣的毛病让林舒不胜其烦。
“铃铃铃,铃铃铃”尖锐而刺耳的铃声从口袋中传来,林舒摸出兜里的小灵通,这是她妈赵女士为了方便联系而特地为她置办的小灵通。看见是她爸老林同志的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还在火车上呢吧?你应该还有半小时就到了,别坐过了。到了记得给你舅打电话,他应该已经在那等你了。别乱跑,你路痴起来可是连车站的洗手间都找不到的,你还记得你那次。。。”
“哎呦爸我知道了,你可别翻我黑历史了,一定乖乖的在出口那等着好吧?”
老林同志不放心地由唠叨了几句,终于放过了林舒和小灵通。
下了火车,林舒还是迷茫了一下,老家这几年发展的不错,原本破破烂烂的火车站也翻新了一下,与之前相比说是翻天覆地也不为过。跟着人群的人走到出口后,林舒张望了一下,没看到她舅舅,正准备打个电话给他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林舒转过头,看到一个皮肤很白,个子很高,目测有一米八,的男孩子站在她面前。
“长的挺帅的,就是看上去像个面瘫”这是林舒对眼前人的第一印象。
“有什么事吗?”林舒望向眼前这个又帅又冷的帅哥。
“你舅舅临时有事,让我来接你”
林舒:???
啊这听着怎么像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的常用话语?
虽然眼前这位帅哥摆着的一副大爷样委实不像个人贩子,但保险起见林舒还是打开了小灵通,道:“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话音刚落林舒的小灵通就响了,一看,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舅舅的电话。
“狗剩,我临时有事,不能来接你了,叫了我大徒弟过来,他会带你来我店里的。你看到他了吧?”
舅舅的嗓门非常大,大到林舒怀疑这帅哥肯定听到了她这丢人的外号,因为他的嘴角很明显地抽动了一下。
为什么抽动一下呢?估摸着是这小名起得委实很。。。
林舒很想爆句粗口,但是碍于在打电话且旁边有帅哥还是要注意一下形象的,所以默默地在心里骂了一下。
“来了来了。舅舅,我都这么大了,咱能叫名字吗?叫我句小舒多好听啊,我这么一大姑娘您给我留点面子。”
“哎呀,这都叫了这么多年了,你让我改口我一时也改不过来啊,不说了不说了,我还有事呢,你让我大徒弟带你过来啊”
林舒这外号的起源,是她外婆,据说是因为林舒小时候身体不怎么好,又是在外婆家养大的,老人家略有点迷信,认为取个贱名阎王爷不会来收人,所以林舒就被冠以狗剩的小名在同辈中被嘲笑了很多年。。。
林舒看向帅哥,帅哥很冷漠地甩了句跟上,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林舒懵了几秒,赶紧跟了上去。
出了火车站后,帅哥随手拦了辆出租车,等着腿短的林舒小跑过来后,把她的行李箱加包包一同塞进了后备箱,一脸冷漠地钻进了出租车,和师傅报了地名后就闭上眼睛了,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林舒眼瞅着这位帅哥浑身都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气场,自己委实不敢离这位大哥太近,于是麻溜的往副驾驶座上一坐,可谓相当熟练。
车在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林舒看着周围这些陌生有带着点熟悉的建筑物,心中感概万千。
她本来是在A城读书的,那里很繁华,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商业中心。父母都在那做生意,做得风声水起,在那里置办了两套大房子,两辆车子。林舒在那里的数一数二民办学校读书,一直到了高一。高一上册时A城出台了新的高考政策,因为A城学生太多,学位紧张,所以教育局决定凡是没有本地户口或者小学和初中学籍的,都不能在A城参加高考。很不巧,这两样林舒都没有,她是初中才转来A城的,自然没有小学学籍,所以只能回去这个一年只回一次且只待十几天的老家D城读书,而父母又不可能放下生意回来,毕竟她还有个十岁的弟弟,所以只能让林舒自己回来读书了。
正胡思乱想着,车子已经停下来了,林舒抬眼一看,已经到了舅舅的店。舅舅是做车漆的,小城里谁的车子刮了蹭了油漆,都会到他这里来补,生意越做越大,收了好几个徒弟帮忙做事,帅哥就是其中的大徒弟了。
林舒一走下车,舅舅的大嗓门就响起了。“狗剩,快来,你舅妈做了一桌子菜呢,就等着你来开饭了。”
说罢,林舒感觉到至少三道视线聚焦在她身上,环顾一周,好嘛,除了帅哥外三个徒弟,全在憋笑。
怎么办呢?好想骂句mmp,脸上只能笑嘻嘻。
林舒只得大步走进店里。你笑,你使劲笑,反正我看不到。
走近餐桌,发现还真有不少她爱吃的,但是,可是,林舒环顾了一下舅舅这四个徒弟,嗯。。。都和她差不多大。让她在四个同龄人面前胡吃海塞她是做不到的,不仅不会吃太多,且吃相一定要放斯文,务必要给人一种我这微胖绝壁是天生的和我的后天没有半毛钱关系的错觉。
是的,林舒是一个长的略有些花容月貌但是败在了微胖身材的一个带有写缺憾的小美人。可惜一胖毁所有,再好看都被身材所打败。
所以林舒整顿饭下来简直堪称斯文界的典范,连鸡腿都不敢啃一个,吃完饭立马放筷子,绝对不拖泥带水,一口菜都不多吃。
林舒这边刚放下碗筷,舅舅话音接着响起:“萝卜,你怎么就吃这么点,平时不是能吃一盘鸡腿吗?我可是特地让你舅妈多买点的,今天怎么一个都没吃?平时吃完饭你不都要吃很多菜吗?今天怎么就放了?”
林舒:我。。。。
徒弟们:哇哦,难怪。
林舒皮笑肉不笑兼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这位专业拆台的舅舅:“舅舅你肯定记错了,吃一盘鸡腿加很多菜的是我弟,不是我。”
弟弟:听说我能吃四个鸡腿?
说罢,林舒实在是怕这位舅舅再拆台,立马说:“舅舅,你等会送我回家呗?这么久没人住得打扫打扫卫生了。”
“我还有事,等会怕是脱不了身,要不让小诩送你回去?”
林舒:小诩是哪个?咱能指出来吗?
看林舒没吭声,舅舅:“就刚刚送你过来的那个啊,叫江诩。小诩,店里的事先不急,先帮我送送我侄女,她路痴。”
林舒:看来今天老底要全部被揭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