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取出一道玉符,对着它说了些什么,不一会便有一位身着蓝袍道服的弟子急匆匆的赶来。
跟蓝袍弟子交代了一番,老者便示意萧寒天跟上他,出至门外,一卷袖袍便是能踏风而行。
看着萧寒天惊讶的目光,老者微微一笑,当时自己刚入门时也如他一般,对什么都惊奇不已。
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当年的师兄弟也不剩下几位了。
现在想找人叙叙旧,都找不到人喽。
“不必太过惊讶,凡筑基期修士皆已脱离凡胎,可御风而行,就是相比于御剑耗费的灵气要多点。”
“练气修士虽顶着一个修士的名号,却算不得上是真正的修士,只是比凡人多些手段,身体素质强上几倍而已,勉强能自保罢了。”
“方知长生不老,筑基初始,为仙魔始终,谁人何求,金丹修高,却在寒楼。”
老者也没在意萧寒天是否能听得懂,自顾自的在那说着,怀念着过去的种种。
萧寒天本想着询问一下,这是打算去哪里,但看着老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也不好去打扰他,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又活生生的给咽下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萧寒天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看着脚下层峦叠嶂的山脉,飞鸟从身旁略过,云卷云舒,这风景可是在宗门里是看不到的,颇有一番诗情画意。
等等,这不是在宗门里?萧寒天陡然一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发觉这好像已经出了宗门的山门了。
这老头不会是想要杀人夺宝吧,然后再把自己丢进下面的山脉里,有人若是问起来,就说是被野兽给吃了。
萧寒天越想越心惊,这是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啊,心下一想,准备先试探一波。
“敢问长老,我们这是去往何方?”
“你莫非,还不知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老者转头看向萧寒天,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是和蔼的笑容,却是忘记了他满脸胡子拉碴,脸上堆满皱纹,笑起来和庙里的判官一般无二。
“我……我可警告你,颜采秋可是给过我符宝的啊,你可别乱来。”
“把我逼急了,我直接跳下去,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这一笑,让萧寒天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本想着向后退上几步,同老者拉开距离,进行谈判,再做下一步是打算。
但却发觉自己现在不是御剑飞行,而是在御风而行,一举一动都受老者的控制,心中大呼天亡我也。
老者本来心情挺好的,不用整天枯坐在藏经阁里,出来借着这个由头,找颜明泽炒上几个菜,再喝上两口小酒,好不快活。
可是一看到萧寒天这副见了鬼的样子,老者就气不打一出来,你有什么东西能被老夫看上眼的,拍死你都嫌费劲。
老夫就长得这么磕碜么,把你吓成这副鬼样子。
“臭小子,你给老夫看好了,这里就是轩央峰!老夫是带你来找颜明泽的!”
“要不是老夫跟颜明泽那小子有点交情,岂会带着你来找他,老夫一片好心,被你当成了驴肝肺。”
“你说说你啊,真是……干脆摔死你这臭小子得了。”
老者这是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气愤,身体都开始晃动起来,冲着天指手画脚的。
萧寒天知道也是误会老者的一片好意的,只能讪讪的赔笑,可是过了一会笑容就逐渐消失了。
因为二人的身形在空中晃悠,就和喝醉了酒的人一样,恐怕下一刻就会在空中翻个个,直接摔下去。
“那个……长老,是弟子在此事上做错了,那咱能不能好好飞了。”
萧寒天黑着一张脸,属实没办法笑起来,再陪他闹下去,自己掉下去他都有可能还不知道。
“咳咳,前面就是轩央峰主峰了,你未来的师尊就在上面。”
老者也知道自己刚刚失态了,干咳几声,整理好仪态,准备见颜明泽。
山顶之上,并无之前宗门外门建筑那般气派,只有寥寥十几间木屋和几块开垦出来的菜地。
其上也没有什么繁琐的雕刻,也就是平常人家建屋用的松木,青砖绿瓦,却别有一番风情。
平平淡淡之中透露着一丝简朴,蕴含着丝丝道韵。
化繁为简,大道至简。
方圆四五里的地方,没有杂役弟子往来劳作,也没有正式弟子在此修炼,只有一青衫男子卷着裤腿,在田间浇水施肥。
见到二人到来,青衫男子温和一笑,放下手中的活计,朝二人走来。
“看到了么,那就是你未来的师尊—颜明泽,金丹期大修士。”
“我说你小子可赚了,宗门里总共就五位金丹期大修士,宗主是一位,还有三位长老。”
“就你师傅没收过弟子,一个人独住在这轩央峰上。”
看着迎面走来的颜明泽,萧寒天从他身上一点也感受不到,其他修士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
相反,他给人的感觉如同相识已久的友人,再度重逢一般,让人感到如沐春风,没有丝毫慌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