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达闭着眼睛，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趴在特拉身上的敌人。
“天！结束吧！”
他刚要开枪，另外一位敌人一枪托把他打倒在地。米兰达吐出口带血的吐沫。
“靠......完了啊！”
“米兰达！”
特拉大喊道，他一放松，敌人的匕首扎进了他的肩膀。
“F**K！”
特拉叫道。
“去死吧！”
敌人拔出匕首，伤口处涌出鲜血。
“我*你*！”
特拉抬头咬住敌人的耳朵，一使劲......扯了下来。
敌人捂着伤口惨叫着，滚到一旁。
特拉跳起来拾起匕首，突然觉得背后一凉，打倒米兰达的敌人正将刺刀一点点地插入特拉的身体里。
特拉吐出一口鲜血，慢慢地倒了下去。
“特拉！”
米兰达在地上怒吼着。
“我和你们拼了！”
里恩冲了过来，开枪打死了这两名敌军。之后，用刺刀不断地在尸体上扎着。
“我杀了你们！混蛋！”
米兰达爬了过来，抱起特拉。
“米兰达......”
特拉的伤口不断地往外淌着血。
“什么也不要说！我送你到后面。”
米兰达抱起特拉冲向后方的阵地。
里恩在干掉许多敌军后，汗水打湿了衣服，他稍微有些清醒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火焰，废墟，尸体，血泊，在厮杀的士兵们，惨叫的伤员。
他一回头发现一名和他年龄相仿的士兵端着枪朝他冲了过来。
里恩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起反击，将枪迎上去，磕开对方的刺刀，一脚揣在他的膝盖上，他用劲过足，以至于都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
敌人倒在地上，手里的枪甩在一旁。
他年轻的面容扭曲成一个，抱着膝盖，疼得发不出声音来。用民主国的语言不断叫喊着，之后用共和国语喊出几个字。
“我投降！”
战斗接近尾声，里恩将他拖着扔到尼克萨面前。
“俘虏。”
“我们不留俘虏。”
尼克萨平静地统计着伤亡人数，头也不抬地对里恩说道。
“还有其他的三名俘虏，押走，帮我处决一下。”
“好......好的。”
里恩催促着着四名俘虏来到一旁比较僻静的树林。
“妈妈......妈妈！”
年轻的民主国士兵哭喊道。
里恩迟疑了一下，将他们一个个踹跪在地下，举起了手里的枪，对准了年轻的士兵。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混蛋，没骨气，死了就死了！”
一旁的民主国士兵怒骂道。
“来啊！来啊！”
另外两名民主国士兵面如死灰，眼神呆滞，已经放弃了一切打算。
里恩望着年轻士兵的脑后，情不自禁地用民主国语问：“你多大了？”
“十八！我才十八！刚入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年轻士兵躺在地下，不断扭动着，身上脸上全是灰尘。
里恩望了望正在打扫战场的其他的共和国士兵，用刺刀挑开他手腕上的绳子。
“你走吧。”
“什么？”
“滚！快滚！”
里恩踢了年轻士兵一脚，年轻士兵感激地望了他一眼，一瘸一拐地消失在树林里。
“没用的。”
刚才大喊大叫的民主国士兵说。
“萧隆已经全国招收16——50岁的人去参军，他回去照样还得被强征入伍，否则就会被枪决。”
“你也走吧。”
里恩刚想挑开他手里的绳子，一声枪响，那名士兵倒在地上，血溅了里恩一脸。
米兰达红着眼睛走了过来。
“特拉死了！被他们杀死的，我要为他报仇！”
说完，又是一枪，另一名民主国士兵的脑袋被开了瓢。一旁的士兵吓得身子抖成了一个。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应该是在祷告吧。
“你们这群混蛋！该死！”
米兰达用枪口顶住了他的脑袋，士兵祷告的声音更大了，最后变成了嘶哑的喊叫。
“嗑——嗒。”
米兰达扣动了扳机，但弹夹已经打空了。他摸摸身上的口袋，又看着脸色难看的里恩，抢过了他的枪。
“砰！”
“死了，走吧。”
共和国的军队凭借着雷霆战术，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民主国军队的正前方和后方，一夜之间击溃了萧隆部署在前线的七十万军队，取得了歼敌三十万，俘虏二十万（之后被共和国最高法庭判处侵略罪处以死刑）的重大胜利。
12月23日，共和国军队在一马平川的民主国平原上纵横驰骋，民主国的二十万散兵被打得一溃千里，死伤无数。萧隆坐不住了，向国际联盟请求帮助，国际联盟的人把手一摊。
“你不说让我们别管你嘛。”
“可是我国都快被灭了！”
“私人恩怨，我们不好插手嘛，你以为我们是什么？是和事佬吗？想求就求，不求就推到一边去？出去出去！”
法兰克总统将萧隆推出了大门外，心里想着：“老子早看你不爽了，该！哈哈！”
萧隆请求留在联邦境内，结果被法兰克装上飞机，空投到了江亭。
萧隆不得不与共和国军队决一死战，民主国仅仅两千五百万的人口中，有五百万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拿起了武器，誓死保卫江亭。
共和国六十多万军队在12月25日时将江亭团团围住，元首为了减少伤亡，命令部队暂缓进攻。
这天夜里，下起了雪。
尼克萨身上裹着军大衣，望着远方的江亭说道：“圣诞节了啊。”
“嗯，圣诞节了。”
里恩围坐在火炉前，周围挤满了取暖的士兵。
“有什么命令吗？伍德下士？”
伍德依旧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金黄色的头发晃动着，面色白皙，靠在门旁，说：“有啊，明天一天，攻下江亭结束战争，回家，放假一星期。”
士兵们都没听到后半句，只听到了一天内结束战斗。刚编入到队伍里的新兵脸色铁青，相互小声地议论着：“一天呢！得有多少人死去啊？听说城内有五百万军队。”
“我听到了，新兵崽子们。”
伍德说。
“五百万是确实有的，可是萧隆为自己准备了后路，在后方的城市水州设好了临时的首都，里面驻扎着几十万军队，在通往水州的路上也会遇到上百万军队的拦截，在水州后方还有设好的首都太川，驻有几十万军队，也会遇到军队拦截，战线过长，兵力特别分散。他本来就是想放弃江亭，城内的守军大部分也应该知道他的想法，必定士气低落，不能久战，只要我们给他们放条生路，他们是不会拼死抵抗的。”
“萧隆失算了啊，如果他能调集一百万军队死守江亭一天，我们的士气就会降低一大半，第二天他还可以调集新的部队进攻我们，我们六十万人面临五百万军队的打击，必定会全军覆没的，他失算了。”
艾维用钳子拨弄着火炉里的红炭，说道。
众人听了无不毛骨悚然，幸亏萧隆已经头脑发昏了，只想着一路撤退，拦截，不然照着艾维这么说，他们的胜算确实不大。
尼克萨对大家说。
“经过上次战斗，我们班损员九名，有九位都是从预备役里调来的，还有的是跟着我到现在的。我对你们的劝告就是在明天不要手下留情，尽可能让敌人失去勇气，失去抵抗的勇气，这样战争就会转变成一场屠杀，上级给我们的指示就是明天的俘虏押到街上，捆好后就不用管了，希望大家都能活下去。”
“一定！”
伍德说完后，爬上床。
“都睡觉吧！明天六点起床。”
里恩沉浸在梦乡中时，米兰达推醒他。
“里恩，里恩。”
“怎么？”
里恩闭着眼说。
“明天，我恐怕又要失去斗志了。”
“你在说什么蠢话。”
“我不想杀人，我不想看到他们绝望的眼神，我想到他们也有家人，在家里等着他们回去，如同我的母亲在家里等我回去一样。我不想杀人......”
“嗯，”里恩继续闭着眼说，“你不杀他们下一秒他们就会杀了我们的人，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我们自己人的残忍。这也是我们本来要做的，军人就是政治家杀人的工具，我们别无选择，谁让你当初选择了军队。”
“是我妈让我来参加的，说什么参军长脸......可是万万没想到还得去打仗啊。”
“我参加军队，是为了报效国家，捍卫共和国，效忠伟大的元首，我的哥哥是宪兵，弟弟也要考入军校，我的父亲也是退伍士兵，我的血液里流淌着军人特有的铁血，我不会对敌人手软，更不会对杀过我们战友的敌人心慈！”
里恩说完话，吞了口唾沫，睁开了眼，想起那名年轻士兵的面容。照着那个士兵说的，他应该又会被迫参加军队吧。
米兰达点点头：“好，我尽量！尽量......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你们两个。”
伍德的声音传来。
“杀掉敌人很简单，对准他扣动扳机，闭上眼睛将刺刀用力扎入他们的心脏。米兰达，胆小鬼，怂蛋，特拉就是因为你才......”
“不要说了。”
里恩说道。
“下士，明天米兰达会以一名共和国士兵的姿态杀掉无数的敌人，将他们的头颅结成环，串在脖子上。”
“但愿如此！”
伍德笑了一声，便没有了动静。
里恩看着米兰达，米兰达生气地推了他一下：“我没有，太恶心了，我可不干！”
“里面还有女兵，女兵你会下手吗？”
米兰达转过身去：“会的，他们都是敌人！我们的任务就是消灭敌人......呃，忠诚即是吾等之荣耀！”
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通后，便不再出声，不一会儿传来了他的鼾声。
这下轮到全班人失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