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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回来后的日子依旧是我忙工作,小妩忙学习。我俩互相支撑着,又各自独立的在生活中奔跑。小妩没有选择继续上高中,而是选择哈市的一所职业中专,学习高铁乘务。我们省还没有地铁,我的家乡也没有通高铁。她在深圳感受过,觉得将来自己也要到大城市发展,就选择了这个专业。

孩子大了,有很多事情父母决定不了。至少小妩是很有主见的孩子。她根本不听我的想法和意见。我希望他学个幼师,过单纯稳定的生活。树林一向是好人缘,他尊重女儿的意见,相信各有各的出路。我们一家三口三个地方,多数时候利用电话、QQ联系。

女儿回来一趟要坐七八个小时的火车。坐客车也要五个多小时。除了假期或五一,十一等长假。她都是在学校住宿,就像当年的我们。平时在家时,我俩经常吵架。但也觉得充实快乐。现在她住校了,我感到孤单又惦念。虽然工作的事情照样忙三火四,可自己在家时仍觉得无聊。甚至希望早点退休,去陪树林或小妩。

这天忽然接了个电话,声音熟悉又遥远。我很惊讶,原来是王江。他和我聊着现状,客气而又有关心。还是我当年崇拜的样子,成熟、健谈,阅历丰富。我觉得这么多年了,我给他的印象是单纯、善良而美丽。我现在经过生活的历练与洗礼,也学会了委婉与沉思。和他客气的寒暄,内心仍然会有悸动。

聊天中我知道,他现在在政协工作,还有两年即将退休。他说如果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和他不要见外。这个电话后我们又有了联系。这次我们的交往丰富起来。我们会一起参加饭局,他也会把关系比较近的朋友向我引荐。我看到了生活另一面的他。有能力,有魄力,有头脑。有时我们也私会。我说不清为了什么,我想得到他的关爱庇护,我的生活有些空虚,我想到张丽放在树林那儿的东西......我也不愿找任何借口,我又做了他的情人。我从不主动约他,但当他想我时,我便如约而至。

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和王江的特殊关系,周围很多人都在疯传。但没人会直接说,只是作为一种八卦的心态。我的绯闻是他们不如我的借口。王江也找各种机会帮助我,他希望退休前给我提上副处级。他这个人的风格是从不亏欠任何人,一定在其他方面给予补偿。多年后的我竟认同了他的观点,并且欣赏他的处世哲学。

中学的小妩并不优秀,上了中专的她竟变得闪亮起来。她能歌善舞,人又长得甜美。她是他们班级的“班花”,身边总有不少男孩子围着她。这让我有些担心,可她不在我身边,有些事情也不和我说。刚上了一个学期就处上了男朋友。假期回来,一天到晚的煲电话粥。

“小妩,和谁聊呢?”

“朋友啊!”

“什么朋友?”

“好朋友呗!”

“是你同学吗?”

“你是查户口的吗?”

“你现在小,未来的路很多不确定。你不能处对象的。同学之间交往要注意分寸......”

“行了,怎么这么磨叽?”

我太多的话没等说完,她就不愿再与我继续交流下去。

小妩的花销很大。每个月需要3000元的生活费,几乎是她同学的二倍。时常还找各种借口向树林要钱。我也曾告诉过树林,小妩的生活费我管,不要给她钱。但她总是能找到理由从树林那里拿些钱。如果单纯是为了吃点儿好吃的,买几件衣服,我也并不会生气。可悲的是,她的钱多数花在了所谓的“男朋友”身上。

我以为控制小妩的花销,就能管住她。但现实生活让我感到无力。我甚至后悔让她去那儿上学,过早的离开了我的监护,见识她并不了解的社会。

孩子长大了,不单单是不常常陪伴身边的孤独,他会离你越来越远。放假在家的小妩,不像小女孩时总和我亲近,除了要钱时还像个乖乖女,平时也不理我。家就是个免费旅馆,我只是个提款机的存在。

有时候觉得她在家都不如上学好,至少眼不见心不烦。原先我以为这是代沟,认为现在零零后的孩子和我们当年条件不一样,生活理念也不同,其实这是我教育的失败。

二零一七年,我人生中不平凡的一年。刚过完新年,就被上调到市里中兴区任副区长。在我市的副处级干部中,属于年轻的一员。我活成了别人羡慕的样子。这么年轻就取得这样好的发展。因为我是女人,招来许多郁郁不得志人的诟病。有人传是因为我老公有钱,重金买来的官位;有人传是靠裙带关系取得的进步。大家都不愿相信,是因为我的能力强、业绩突出。人在取得一定的地位、钱财时,往往更妒忌的都是你身边的人。因为熟悉,他们不愿你变得更优秀。上层社会人捧人,底层社会人踩人。

我把我的苦恼向王江倾诉时,他给我讲了螃蟹定律。养螃蟹的人都知道,竹篓中只有一只螃蟹时,一定要盖好盖子。因为它有目标,会一直努力爬出来。但如果有两只或者更多的螃蟹时,你大可放心,它永远爬不出来。因为每当它接近成功时,其他的螃蟹就会用钳子钳住它,循环往复。如果我过的不开心,那么我也希望你不开心。这种相互为难的弱者思维,注定了他们平凡庸俗的宿命。我的明玉是单独生活在竹篓里的,和他们不一样。王江总是把一切看的很明白,我内心深处对他始终是爱与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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