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到了,期末考试也如期而至,这次考试就跟普通的考试一样,但大家的心态都不一样,毕竟这次他们学习生涯里面又一次升级考试,不容疏忽,包括毛豆在内,他考试的前天晚上都早早的睡了,考试的那天精神满满嘛。
考试成绩是第二天出来的,毛豆依旧是大家眼中的第一名,像他们班的那几个男生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可是这是真实水平,你也只能服气。
第二名是毛豆家的邻居的婷婷,她十分开心,可惜没高兴多久,就看到一脸无所谓的毛豆出现在家门口.毛豆并没有去学校拿成绩单,王老师对此毫不在意,毛豆毕竟履行了参加期末考试的承诺,成绩单就让婷婷捎回来了.早晨起床后,练完养生功,毛豆就一直盯着婷婷家,这不婷婷前脚进家门,后脚毛豆就跟了进来.
婷婷不开心,不是因为毛豆成绩比她好,女娃娃对毛豆是没有一丝嫉妒心的.毛豆告诉婷婷,他又要外出旅行了,整个暑假都不在家,小女娃便生出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难过的情绪自然涌上心头.
毛豆在高家大院的学习任务都已完成一段时间了,为了这次考试出行时间被延后了半个月,毛豆与婷婷短暂告别之后回了高家大院,稍作收拾就启程出发了,没有了那么多人围观送行,因为此次出行前对于毛豆来说时间是很多的,所以提前安抚好家里的几位,并且一再坚决的表示不要有人送行,才勉强阻止了.
六月末的松城,已经进入炎炎夏日,枝繁叶茂的植物,让人感觉到夏的生机勃勃.大切诺基出了松城在公路上飞驰一路向西,此次的目的地是巴音布鲁克大草原,林伯开着车,高雄坐在副驾驶,毛豆则窝在后座上呼呼的睡着.巴音布鲁克草原位于中国XJ维吾尔自治区BYGLMG治州HJ县西北、天山山脉中部的山间盆地中,四周为雪山环抱。
选这个草原为毛豆历练地的理由很简单,这里有熟人,纯正的草原人桑格吉.
这日桑格吉醒得更早些,他抽足了烟,将那杆镶着翡翠烟嘴的烟枪放下,来到了羊圈。他朝手上吐了两口,就奔向了羊群。羊群骚动起来,但毕竟在围栏里,跑不开。桑格吉抓住一只肥羊腿,往怀里一拉,顺势抱住羊的脖颈,就给它耳朵挂上标牌。他一连抓了七八只,就坐下歇息,这要在年轻时候,根本不算什么,可现在比不得当年。
巴鲁克三岁了,家里要为他举行剃头仪式。此前为了身体健康,草原上的孩子三岁前从不剃头,而要在三岁上举行个隆重的仪式。头一天他们就开始准备了,先搭起了一个毡房。今天抓的肥羊,是举行“博格巴依勒德呼”(摔跤比赛)的奖品。他歇息罢,又抓了几只肥羊,这回是要宰杀,交由呼日勒做石头烤肉的。
呼日勒将一堆干牛粪生着火,再将一堆石头填进火堆。他坐下来抽了一袋烟,就拍打着手站起来,将一个羊皮筒子递给桑格吉撑着,开始往里填羊肉。他填一层,撒一层调料,又从火堆里钳出几块石头丢进羊皮肚。这样一层层下来,直到将羊肚填满,封好口。羊好像死而复生,静静地卧在地上。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喷灯来,加油点火,火苗舔着羊,一会儿工夫就将羊毛燎完了。羊仿佛等待祭祀一样神情肃穆,其实肚子里正热浪翻滚。
做石头烤肉的同时,博格庆(摔跤手)上身穿昭德格,下身穿底色鲜艳的套裤,足蹬马靴,由族长进行编排和配对后,挥舞双臂,跳着鹰舞上场摔跤。巴音布也披挂上阵,他是桑格吉的长子,一个草原人,摔跤、骑马、射箭,是要样样精通的。桑格吉也来观阵。他看到儿子渐处下风,终于被摔倒后,就悻悻地走开了。摔跤比赛结束,几个汉子将烤羊抬进毡房,呼日勒拿把刀开膛破肚,一股肉香溢出。石头烤肉只有在重要仪式上才能吃到。桑格吉依次给大家分了,欢笑声中人们吃完烤肉,在族长的主持下,萨日伦给巴鲁克剃了头。仪式进行得很顺利,可桑格吉却高兴不起来。
今年夏天,干旱、少雨、多风,一望无际碧绿的酥油草,竟一下子变成了满目苍黄的枯草,比往常提前了近两个月。牧民们也该转场了。巴音布拆卸毡房,萨日伦收拾家当,桑格吉一边套马车一边嘟囔着,他和儿子为租不租汽车争执不下。桑格吉一马鞭甩过来说:“草原有草原的规矩。”巴音布气哼哼地干着活儿,铁青着脸。收拾停当,桑格吉驾车,萨日伦抱着巴鲁克坐在一堆东西中间,巴音布策马挥鞭,驱赶着羊群上路了。
转场持续了四五天,牧民们搭好毡房,煮上奶茶,杀牛宰羊,宴饮狂欢至深夜。巴音布独自走出毡房,望着星空发呆。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回头见是父亲。桑格吉示意他坐下,然后点上烟枪独自抽起来,烟锅在暗夜里明明灭灭。桑格吉一会儿说:“早点睡吧,明天让你额吉(妈妈)给你准备东西,去学校吧。草场一年不如一年,我怎么看也转不了几回场了。”巴音布说:“那怎么办?”桑格吉拍拍屁股站起来,丢下一句:“还能怎么办,到定居点去。我们怎么都好说,关键是你,当不了一个草原人,就好好上大学吧。”
第二天一早,萨日伦挤了羊奶,煮了,撇了奶油炒奶豆腐,又切了片打成包,让巴音布路上吃。桑格吉坐在毡房里闷着头抽烟,抚摸着巴鲁克的头说:“胡(儿子),快快长,过两年,我也把你送到学校去。”
游牧部落越来越少,部落里的人也变少了,诸如巴音布这样的牧民孩子有很多,他们都进入了城市学习生活,未来或许都会选择在城市里定居,曾经几千人的大部落,如今就剩下寥寥数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