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娇媚可爱,从下午到晚上的晚餐,深得他心。上前一步将云筝搂进怀里,感受到怀里人的挣扎,贴近耳朵,仅用两人听到的声音:“我在国外生活7年,在国外,这是最简单的分别仪式。”
身后一双小手敷衍地拍拍他的背,声音明显的不高兴:“希望许总下次能征求下同意,这是在国内,这种方式不太好。”
餍足,笑逐颜开看着面前神色不佳的女人,趁她发愣,替她将散落在脸颊的发别到耳后:“云小姐,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说完转身上车,目光停留在车外的女人,余光瞥见后视镜内的那辆沃尔沃轿车,嘴角向上一扬。
待前面的车离去,云筝打一个寒噤,眼神很不舒服,伸手打一辆车紧跟离去。
陈寂火大地将车内的玫瑰花扔进路边垃圾桶,一拳打在垃圾桶,黄色铁皮垃圾桶瞬间凹进去,白色纱布很快被血渗透。额头青筋暴露似在彰显自己的隐忍不发,从包里拿出烟,手有些不稳,点了好几次才打燃。过度烟清淡的味道并不能缓解心里的不爽,将刚点燃的烟扔掉,脚踩在上面碾碎。
刚刚急匆匆的离开,是因为舍不得,所以跟上去。
他究竟在痴心妄想些什么!爱情这种玩意儿真TM苦!
云筝,注定他的劫!
刑侦一队的兄弟们深更半夜接到陈寂电话,从来不破戒的寂爷居然喊他们喝酒。KTV旋转灯打着红色、蓝色、绿色的光,映衬到陈寂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悲戚和沧桑感。
桌子上摆满着高度数洋酒,陈寂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一众人鲜少见到如此放纵的陈寂,但哥们喊喝酒,肯定要身体力行奉陪。一屋人不问来由,怎么猛怎么喝,洋酒兑白酒将其他几个人喝得晕晕乎乎。
王胖喝得有些高,摇摇晃晃走到KTV唱歌台,握住麦克风,打一个饱嗝,眼里饱含泪水,大声嚎叫:“寂爷,我哥们!当年救我命的兄弟!没有他,我王远大早就死了!当年咱们刑侦一队有了寂爷,就跟有了保护神一样,在局里都是横着走!可惜至今思项羽,咱到现在还不敢过江东。劳资要唱一首《盖世英雄》送给我寂爷,你TM就是我心里永远的英雄!”
一阵鬼哭狼嚎,一句词都没砸吧清楚,倒也不影响房内高涨的氛围。
王胖饱含泪水,砸吧嘴,对着话筒高喊:“寂爷,我TM爱你!”
李二抢过话筒,也给陈寂来了个深情告白:“寂爷,我TM也永远爱你!发生那件事后,连着半年午夜梦回,每天都被梦里的枪声惊得一身冷汗。可是我啊,只要一拿出你的警照看看,我TM就好了,你们说神奇不神奇。”没有嬉笑,所有言语化为一杯酒饮下。
“寂爷,自从你走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经常习惯性喊寂爷,可是啊,队里再也没人能应我,踢我屁股让我注意安全。”
“……”
包房内氛围走向高潮,大老爷们一个接一个向陈寂告白,没有平常的吊儿郎当。大家都处于回忆深处,眼中含泪,场面异常的和谐。
被氛围感染,司南鼻息也有些酸,大老爷们揉揉鼻子,拍着陈寂的肩膀:“兄弟,那件事也就你TM有胆子做!案件档案锁在领导办公室保险柜里都落了几年灰,当年的知情者也是缄口不提,我TM就跟个懦夫躲在暗处!当上这个队长,我是真的愧疚于你啊!内心自责啊!”
“可惜没保住老十。”打开一瓶新酒,陈寂举起瓶子就往嘴里灌,浓烈的气味烧痛喉咙。
那一年的枪战是一队所有人的伤痛。
当年的队长检举有功升职调离,陈寂重伤后被迫离队,老十中枪身亡……
【无界,让约会更有仪式感】
一座有着梦幻城堡的外形建筑,LED灯制成的招牌不断闪烁,店门口巨大的接吻卡通人物在幸福浅笑,无处不彰显这是一家情侣约会餐厅。
餐厅大门紧闭,云筝终于知道陈寂那句‘确定’是什么意思。
叹一口气,原来他对她是真的,很早就曾表露过心意,可那天她还把他推给别人。
这一夜,刑侦一队喝得很醉!但陈寂却越喝越清醒,看着烂醉一地的人,无奈苦笑。按响服务铃,让人送去房间休息。
他也曾醉过,在离队后的那个晚上。把自己关在公寓,彻夜的喝酒,醉了睡,醒了喝,那是他最潦倒的日子。
在醉着的梦里,她侧脸的泪痣明显,靠在他肩膀,语气认真,带着困倦的慵懒。
“大叔,要一直做个伸张正义的好人。”
后来,他做了律师。
他不是个感性的人,但今天回忆格外多。
——
早上七点云筝猛地被惊醒,胸口上下起伏,口干舌燥,身体有种不可言喻的空虚感。
在梦里,男人赤着身体,古铜色肌理在月光照射下起伏,血脉喷张,尤为性感。乌黑的头发被汗打湿,大手扶住她的腰,头埋在她胸前细细密密吻着,从下到上。他的眼眸深情,言语带着隐忍的情欲:“筝筝,我要你。”
她梦到他了,还是chun梦!好羞耻!
摸摸小脸好烫,长舒一口气,大好的周末,已经睡不下去了。心跳个不停,再睡就少儿不宜,想想还是起床给云飞做早餐。
至于陈寂,她有话要当面对他说。
云飞正在阳台接电话,看到云筝出来吓一跳,匆忙挂断:“姐,这么早就起床?”
看一眼云飞没穿鞋的脚,到柜子翻出拖鞋扔过去,面色平静:“穿上。既然分手了,就不要再往来。”
花婷婷,当初被她按在地上揍的女生成了他弟弟的女朋友。两人好了两个月时间,前不久与警局三个小混混厮混,被云飞发现。天道好轮回,三个人在闹市把云飞按在地上打,看到受伤的男朋友,女生没有安慰,反而丢下一句分手就离开。也亏得是在闹市,有人报警,在众目睽睽之下,警察也只能把惹事的人先带回去,后面便发生了一系列事情。有那样的弟妹,云筝表示接受无能。
云飞脸上心虚得明显,岔过话题:“姐,我等会儿回学校。你脖子没事了吧?”
洗漱时她已经看过,脖子上的印记已经呈紫色,一碰就疼。什么样的人能在警局痛下杀手,她实在不敢估量对方的权势。
对待事情的追究,她也只能适可而止,以免引火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