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吧,若真是与太晟那边有染,说不得你我卧薪尝胆这些年都要付诸东流水······”
“卧薪尝胆······不错,卧薪尝胆,看来现在白兄已不愿安于现状,敢问是什么改变了白兄之意?”
白运开了开阔口獠牙,淡淡一笑,没有直接回应,乌枝鸣也就没再追问了。
乌金与人攻杀,从不愿以多欺少,更听不得别人指指点点,眼下那片血海诡异莫测,元气感知碰之便反弹回来,而其中灵性又太盛,同样也干扰了灵种灵性感知,他的确不知晓血影兽迂回血海以袭杀之,既然他骂也骂爽了,那马泽嚎那嗓子他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虹光绕血海正面一周,飞到血海侧面一冲而过,破开一个大洞,血影兽正在此处血海慢慢朝乌金方向飞游,虹光一瞬便到他眼前。他血影元气调动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击,周身血气残影又一次受损,这次更甚前次,被全被打散,一大口精血喷出流入血海内,虹光冲过并未停顿,调转方向,又击来血影兽这里。
血影兽精血一入血海,血海面上便有两片似半月弯刀之物朝这里快速游来,近看则像是两片鲛鱼背上峰翅鳍,到了血影兽近前绕着他周身巡海,虹光回返又一击打来血影兽天庭,欲坏其元基,一片峰翅于海中血影兽脑袋旁边斩向虹光。
噗一声水下闷响,血影兽那片血海中现了一方夜空,血海分,虹光一击未得手,又打向血影兽细长躯之中焦与下焦临界处,欲毁其气海元丹,杀灭其元乙修为。血影兽腹部的另一峰翅在此守候,虹光未至,峰翅先行迎击,正斩向虹光当中间,与虹光中若隐若现的那个生灵拼杀在一起。
血影兽甚是纳闷,是闷也是怒。
“神翅!为何不听我调遣!”
他伸出一只利爪抓向脑袋边上那片峰翅,朝自己腹部奋力一掷,想将此翅也拉入另一翅之战局,奈何此峰翅一离手便又飞回其天庭额骨周围,真叫他好气又不知谓何。
血影兽气海边上那片峰翅与虹光拼了几回,虹光开始往乌金那里回返,几息便出了血海,后两片峰翅便游离开血影兽身边,深入血海中不见了踪影。
二峰翅隐退,飞出血海的虹光再度反转,掉过头来冲向血海中,自上而下,一击贯穿了一道上下透亮,之后便再次向天上返回而去,乌金全神贯注收回虹光,虹光归途中光束点点消弭,到了乌金灵源前已有不少灵子重归自然大界,并非无缺地没入其灵源内。
半空血海由内炸开,冲向半空四周,无数血花画了无数道弧,自天上向下坠去,慢慢隐去,似乎从不曾存在过。
一道红影从血海内跌落下来,把地面砸了个大坑,坑中血影兽胸前开了个大口子,血迹斑斑,气息微弱,现下他已无力再将本体血炼为血气残影。
虹光没入灵源内,乌金神色提了不少精神,不过虹光并未十成十地返回其灵源,他弓着翼展向地上俯冲而去,落在大坑旁边,一只大手伸进坑中,将血影兽攥在手里提了出来,翼又一展带起一股大风,飞到几个乌羽大鹰旁边。
乌金另一只大手拇指内曲,四指平伸为掌,并未动用元气,缓缓压向向血影兽天庭额骨,作势要打一记按掌。
“慢着!大鸟!你不能杀我!”
“你为祸我干蟾地几洲,我为何不能杀你?”
“杀我,就不是两洲之伤,你们这干蟾地各族类便都引颈待戮罢!”
“休想唬我!今夜我便杀你又何妨,你若不威胁我,我还能缓一会儿间隙再杀你,你既唬我,我现下便杀你!”
说罢,按掌打起来,不再保留,压向血影兽天庭额骨。
旁边乌枝鸣比乌金还要高出一头,其背负羽翼一扇,卸了乌金掌力。
“有些事还不清楚,血影兽,你既出此狂言便讲讲你之底气所在,若老夫并未猜错,可是太晟那边儿?”
血影兽血红眼露出些异色,仔细打量乌枝鸣上下。
“大······前辈好眼力,我自旷虚漠北界边叶落城而来,属太晟神国境内,城中飞云门便是我之归宿。”
乌枝鸣与白运相视,语气凝重起来。
“若真是如此,我等更要灭口了,便是杀了你,远在叶落,又有谁人可知?”
血影兽觉得自己抓住了几个大鸟的心思,不再示弱。
“哈哈哈!我与人订了逆向血誓,尔等若杀我,昼夜天之下,不论远隔几多里程,一念便可通明,我门里怎会不知?!哈哈哈!”
“好,我知道了,那我等便不杀你,小金,事后将此僚永镇百兽屋牢,这先天灵种不是废物,当可为我等所用。”
“明白,血影兽啊血影兽,你还不如一死了之,少说还能落个痛快利落。”
乌金说罢,一旁乌长气取出一条金石锁链将血影兽紧紧缚了。
此刻血影兽张狂不再,心里虽有大怒,但他也知道,此番虽败落,但至少好过直接命陨于此。
血影兽之事暂告一段落,白运向乌枝鸣请缨。
“由止可在钒铁洲中?”
“不错,燃了烽火木还不算完,艾起盘算不小,由止也是个专叫我乌羽大鹰不得不来的引子。”
“乌羽大鹰才出力收了血影兽,此刻便叫我青峰洲前去一探那技巧之术之究竟!”
“白兄切记当心,不可强取,自保为上,破技巧为下。”
“乌兄提点白运记下了,老黑!正是咱哥俩用武之时!走!”
“得嘞!狼哥,不过······以后叫我老马可好?······”
钒铁洲在苦沼洲西北,陈堂观带寻信狗三人所行已有几个时辰了,渐渐地,烽火光之方向偏离了不少,此前一直是西北向,现在慢慢地转成了西南向。
“龟哥,你这太不靠谱了,你好好看看,是不是把兄弟几个领错了路?”
“放屁!老末,我一直领走西北向,你们不说往西北走吗?大哥我何时走错了?!”
“大哥······西北······是······天上······火光······方向······”
“大哥,咱们行超了,烽火木光焰已到西南天际。”
“妈的!你们怎么不早说!危急时刻贻误几刻可是会害了亲命的!”
明明是陈塘关自己之过失,他反倒怪起了几个小子。
“龟哥你这么自信,我还当你认得几条捷径呢,谁知道你竟真是个路痴!”
陈堂观沉着脸扭头调换了方向,没有回风信的话,只是领着他们继续赶路。
远远地后边传来喊人声
“孩子们,你们要去哪?!”
龟寻信狗几人一齐回头望去,远远的有一点月辉明照,先前不曾察觉,以为只是天上月王洒下的一点月华。
一个皎洁人影快快跑了过来
“你们几个······青峰洲的孩子?”
“对,我们来自青峰洲,不过此行自苦沼洲而来,叔叔你是?”
展千钧眉清目秀,体态修长,白衣加身,虽已至中年,却没有多少岁月痕迹留在他脸上。
“那日在干蟾会上,曲河洲中,我们见过。”
“嗯?”
“月溪洲,展千钧。”
风寻来了精神,那次在巨巢金石圆台上,眼里被那名少女占下,忘却了少女的族人们。
“啊!叔叔,你是展新雨之父!我叫风寻,那几个是风信,狗娃,还有我们的大哥,陈堂观。”
“不错,小寻记性不错······你几个怎么会认一只王八作大哥的?”
风信自觉与寻狗龟几个起开,远远站到一旁。
陈堂观听到王八二字,分开寻狗二人,走到展千钧面前。
“嘿!那个白花花的,你算哪根葱?俩眼白长了?本尊之体为负山龟!懂?!”
“哦,不曾想陈元友是位先天灵种,有失敬之处,望元友莫怪。”
“罢了,算你识相。”
“你们几个孩子要到哪里去?”
风寻现在很积极
“自然是到那烽火木光焰处去,新雨怎么没来?”
“你们几个!我还想问你们为何要来?!不知晓这是千难万险之事么?趁着还未到,速速回家去吧,陈元友与我同去就行了。”
“我们兄弟几人同来同往,谁也不会撇下谁,展叔叔不必再相劝。”
展千钧心里盘算起来,这几个孩子不愿离去,若将他几个缚于此地,时间长了怕会生了什么危险,可若是再花些时辰将他几人送回家去,后再赶往烽火处,只怕战事就大大延误了,这可如何是好!
“叔叔放心吧!白叔和乌爷爷肯定早已到了那里,有他在,我们不会有恙的!”
“唉,好吧,但愿狼王与乌主能护得尔等周全,事不宜迟,走吧!”
刚往烽火木光焰天际方向走了没几步,前边好像高高地立了几堵墙。
“诸位请留步,前方不该是诸位所去之处。”
近了看清是三头大大的三角青犀
展千钧不知小背山此番所为何事
“今夜烽火起,十万火急,西兄为何在此阻我几个去路?”
“今夜正是十万火急,若是不急,我何以到这烽火光附近阻截诸位?”
“西灵,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自然知道”
龟寻信狗几个听他二人对话,都开始紧张起来。
“速速起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展兄你也是,速速离去吧,此事与你无关,我也不想与你动手,更不想让你连累那几个孩子。”
展千钧回头看了看寻信狗几个,心里边推搡挣扎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