頋雨荞大口的喘着气,随意的用衣袖擦去头上的汗,这下她非但不冷了,还热得要死。
“叶将军,你感觉怎么样?”頋雨荞撑着疲惫的身子问道。
叶进凡淡然的回道:“死不了。”
得,死不了就好,除此以外,頋雨荞别无他求。
頋雨荞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打扫战场。”她捡起那瓶伤药嗅了嗅,心里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她有些迟疑的看向叶进凡问:“叶将军,你确定这瓶是治伤口的药?”
叶进凡无奈的瞥她一眼,问:“有何问题?”
頋雨荞认真道:“这…这个药味儿如此刺鼻,又用黑色的瓶子装着,你确定他不是毒药吗?”
此言一出,她就收到了叶进凡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他身上有什么药自己会不清楚吗?
頋雨荞尴尬的咽了一下口水,道:“我是觉得好药干嘛要用黑色的瓶子装呢。”
叶进凡难得的耐着性子问:“有关系吗?”
頋雨荞说道:“当然有关系啊,黑色给人压抑的感觉,让人生畏,不知情的人潜意识里就会认为黑色瓶子里装的是毒药啊。”頋雨荞理所当然的解释了一遍后,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他,似在问“我说的有错吗”。
叶进凡蹙眉看了她一眼,把头转向一边,不再说话。
頋雨荞见怪不怪的撇撇嘴,想擦干净手上的血迹去帮他穿好衣服,她刚拿起布条时就被一个紫色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她将那东西拾起来仔细研究了一番,得出结论,这是一条发带,是女子用的东西,从这个家伙身上掉出来的?没等頋雨荞细想,手中的发带便被人夺了去。
頋雨荞回头问:“你干嘛?”
叶进凡捏着发带,理所当然道:“拿回自己的东西。”
頋雨荞不屑的切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也不是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人,擦干净手后,她边帮叶进凡穿衣服边瞄着他说道:“喂,你舍命救我,我帮你包扎伤口,咱们之间就算扯平了。以后谁也不能再拿这个说事。”
叶进凡闻言自嘲一笑,道:“我竟不知道,我的命原来如此的廉价。”
頋雨荞顿住,皱眉问道:“那你想怎样?你…你莫不是还想让我以身相许啊?”頋雨荞防备的看了他一眼,昨晚还怕被她赖上呢,这人该不会是个心口不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吧。
没等叶进凡接话,頋雨荞又接着道:“你也看到了,我呢,不仅相貌平平,家世一般,而且脾气性格还特不好,那什么琴棋书画啊,诗词歌赋啊,四书五经什么的,我是一样都不通的,所以呢,我就不去祸害你了。”頋雨荞掰着手指头说完后,还送上了一个无害的微笑,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表情。
看她那样子,叶进凡不禁有些失笑,他有说过吗?这世上还有这样急不可耐的暴露自己缺点的人。
叶进凡打量了她一番,用嫌弃的语气说道:“那我还真得谢谢秦大小姐的不害之恩啦。”
说完,他握着剑,撑着手臂要起身,頋雨荞赶紧上前去扶了他一把。
“受伤的是你,疼得也是你,谢谢就不必了。”頋雨荞十分大气的说了一句后,拉起叶进凡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扶着他继续上路。
叶进凡闻言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勾起了唇角,突然觉得这个恬躁的丫头很是有趣。
走了一段后,就听见頋雨荞抱怨的声音响起:“喂,你怎么这么重啊,吃什么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