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你抬头。”
月光洒在了凉亭中几人的身上,清辉中的沈清浔竟多了一丝落寞。
沈见深瞧着,打破了清浔身上的孤寂。
清浔抬头,刚好看到凉亭角处那一轮圆满的月亮。
真的很圆啊!每年的都是这么圆,今年也没什么不一样。
只是,身边少了那个自己所期待的人吧。
清浔收起心中泛起的怅然若失,感叹着:“今年的月亮好像更圆更亮一些了。”
沈见深正想说什么,却见清浔对自己眨了眨眼,声音是刚好沈见深能听到的大小:“看,那是谁?”
沈见深顺着清浔的目光看过去,刚好是一位美人的侧颜。
美人的侧颜在月光下更显清冷,一身粉色衣衫又微微淡化了周身的疏离,不是冷霜落又是谁?
“大哥,去吧。和嫂子一起赏月去,多好。”清浔怂恿着沈见深。
沈见深看了看清浔,又仔细观察着凉亭周围,确认安全后与清浔道别,去追冷霜落去了。
清浔望了望明月,突然就开心了。
父母康健,大姐姐如今很幸福,大哥也即将成家了,自己也嫁得良人,好像一切都很圆满了。
清浔想了想,除去夜流灼不在身边,自己好像没有忧心的理由了。
可是就这一项,就足够清浔思念的了。
夜流灼啊,那个什么都惯着自己的男人,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突然,前方一阵嘈杂打断了清浔的思念。
“站住!你这小贼,给我站住!”
一群人向着清浔这边的方向跑来。
看的出来,是一群人在追赶着位于他们正前方正在拼命狂奔的太监模样的人。
太监看上去瘦小且势单力薄,可偏偏那双矫健的腿跑的极快,后面那么多太监婢女没有一个追上的。
眼看着太监跑来的方向正是清浔这边,花木现了身,随时准备与动手收拾那一群扰了清浔清净的一群人。
连木叶也悄悄站到了清浔面前,全身警惕,生怕清浔有什么闪失。
事实是花木与木叶多虑了,那太监慌不择路,确实来了这凉亭。
还不小心撞了木叶一下。
他显然很慌,撞了人都来不及抬头看自己撞到的人是谁,就又慌忙出了凉亭,继续跑路了。
好像他只是借过。
不过那太监的力气确实极大,若不是清浔撑住了木叶,木叶恐怕要狠狠摔一跤的。
然后一群人又呼啦啦从凉亭穿过。
清浔微微眯眼看着远方那太监越来越小的身影,说道:“花木,你去帮帮他们,把那个太监抓起来。”
花木领命,直接使出轻功追了过去。
清浔扶着木叶坐了下来,语带心疼道:“木叶,还疼不疼?好些了没有?”
木叶坐在凳子上,脸色微微发白,可想而知那太监撞的拿一下有多狠了。
木叶缓过劲来,对着清浔笑道:“王妃,我没事。就是有一点点疼。”
木叶在庆幸是自己挨了这么一下,而不是清浔被人撞了。
清浔轻轻揉着木叶的肚子,温声说道:“我已经让花木去抓人了,撞了木叶的怎么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语气堪称温柔至极,可惜那话里的狠劲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的感觉。
“就是他!就是他!”人群突然又重新回到了凉亭周围。
是花木带着那个太监回来了。
人们便也跟着花木来到了凉亭周围。
这群人很明显以那个站在稍前一点的宫女模样的人为首。
这个宫女不动声色细细打量着清浔,她显然不认得清浔是谁。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从清浔的容貌气度衣着看出来清浔是哪个府的主子。
“奴婢长春宫掌事宫女春夏见过夫人。”春夏行礼道。
清浔今日以皇家妇进的宫,梳的妇人发髻,故而被春夏呼作“夫人”。
宴会进行时,能在大殿之外静静赏月的夫人,必然是当得起她这一礼的。
不得不说,春夏的眼力见很足。
长春宫是宠妃良妃所居之处。
所以,长春宫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清浔坐于木叶旁边,不动声色:“免礼吧。你们这是做什么?”
春夏恭敬回答:“回夫人的话,这个太监手脚不干净,偷了我们娘娘的镯子,今晚露了些马***婢正率人追赶。无意冒犯夫人的。”
后宫的事,清浔不想卷入其中。
可是,木叶不能平白被撞。
“无意冒犯那也冒犯了。人也在本王妃手里了,他撞到本王妃的宫女可不能随意算了的。”清浔态度随意,好像解决了这个事那么这人她便不管了。
可是春夏想要完好无损的贼人,她正想以权势压人,毕竟这个她做为长春宫的掌事宫女,已经用的很熟练了。
等等,本王妃?!
这个自称?目前启都的唯一一位王爷的王妃?
春夏歇了心思,灼王妃她的主子都惹不起,她哪里敢惹呢?
“奴婢不识灼王妃,望王妃恕罪。”春夏行了个大礼。
清浔给她免了礼,而后道:“所以这个人本王妃可以先处置吗?”
春夏的声音比刚刚低了几个度:“王妃想要怎么处置呢?”
清浔笑了笑:“很简单啊。花木,打!”
后面一个字声音突然变大,春夏有被吓到。
太监刚听到清浔的命令,还未来得及喊求饶,花木的拳头就落了下来。
直接落在了太监的腰腹处,一点没留情。
花木自然很了解清浔。
他撞了木叶腰腹,自然也要还在腰腹,并且要快很准,清浔才会满意。
“啊!”太监的嗓音本就偏尖利,这一声惨叫,春夏心里都有些发毛。
清浔笑了笑,让花木将那个太监还给了春夏:“好了,还给你吧。”
春夏看着疼的站不住的太监,突然生出一种长春宫的人被外人欺负了的感觉。
显然,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可能是长春宫嚣张跋扈惯了,还没见过清浔这么干脆利落的手段。
“春夏谢过王妃帮忙抓人。”春夏心里想的不显,面上依旧恭敬。
清浔直接拆了春夏的台,她也没有必要跟春夏客气:“不用谢,我也没有帮你,只是帮我的木叶罢了。”
春夏被清浔拆台拆的猝不及防:“这……那也谢过王妃了。”
清浔没有说话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抓着这个贼人!”春夏对自己带来的这一班废物很是头疼。
“且慢!镯子并不是我偷的,春夏你不要冤枉我!”太监大概缓过了疼痛,开口说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