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拿出手帕给春墨擦拭脸上的水。
看着春墨浑身湿透了,谢蕴怕她着凉,便说
“回去吧”
听到谢蕴要回去,春墨和初蕊心里很难受。
初蕊觉得自己不该提议去看花,直接去看湖,谢蕴就不会听到这些话了。
春墨觉得自己湿漉漉的就回来了,打扰了谢蕴赏花的的兴致。
谢蕴抬步离开,跟在最后的春墨沉沉地看了看穿着暖黄色衣服的少女,才慢慢转回头。
……
颍县
没了马车的束缚,策马奔腾的唐衍很快地到达了目的地。
“吁~”
唐衍翻身下马,右手握着腰间的佩剑站定。
云翦下马后,一脸肃穆跟在唐衍身后。
二人气势汹汹走向县衙。
门口的衙役连忙走向前,“站住!县衙重地,有冤击鼓,不可乱闯!”
随后其中一名衙役对另一名使眼色,那名衙役后退去报信,前名衙役挡在前面打掩护。
唐衍看到衙役的举动,眸色深沉,轻皱着眉头,浑身的低气压,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挡着唐衍的衙役觉得脖子后正悬着一把利刃一样,他只要动一下,刀刃就会刺破皮肤,鲜血喷涌而出。
唐衍心想:“没想到这两个衙役这么默契,还有打掩护的,我都没有!”
不自觉地斜着眼看了下云翦。
云翦以为唐衍要自己解决眼前的衙役,上前一大步,一把将衙役拽在旁边,一个手刀砍晕了,“哐”一声扔在了地上。
云翦拍拍手,抻抻衣服,憨憨的笑着。
唐衍:“………”
“哒哒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嘭”的一声,陶萧走的太急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身旁的衙役挡了他一下。
“大人,您慢些!”
陶萧正了下发冠,着急忙慌的往前走。
衙役提醒他:“大人,诶大人,您的鞋掉了,大人哟,大人…”
唐衍站在门口,看着远处正奔向自己的陶萧,心里自动的把陶萧的脸换成谢蕴的。
不觉得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
云翦也看向里面,只觉得这陶县令也太失礼了,衣冠不整,鞋丢发乱,失尽了礼数。
云翦不屑地白了一眼,看向唐衍。
就看到唐衍那看像恋人一样的眼神,那如沐春风的笑容,那隐隐露出的虎牙,这,这也看着也太憨厚了!
云翦心想:“这简直就像刚确定心意的小伙子,可是将军都,诶~,将军今年二十又一,就是个小伙子啊!”
云翦又想:“嗯…将军在战场上可一点都不像二十出头的人,这些年北上杀敌,将军身上的稚气早就被戾气吞噬了。”
云翦深深地吸气,轻呼出去。
“而我自己早已成长,只是众人皆认为我只是个未及冠的楞头小子,好吧,低调点吧。”
陶萧此时也来到了唐衍面前。
见唐衍笑呵呵地看着自己,陶萧表示:心好慌!!
唐衍早在陶萧快走近自己时,就已经回过神了。
只是他没有马上就变脸色。
陶萧战战兢兢的行拜见礼:“卑职来迟,让将军久候,实,实在是卑职之过。”
唐衍面带笑意,虚抬了下陶萧的手臂。
说道:“陶大人不必愧责,是本官有了些关于案情的想法,急匆匆的赶过来,惊吓到陶大人,是本官的不是。”
陶萧就势站起来,侧过身做出请的手势说:“将军请。”
唐衍点点头,走进了县衙,云翦紧随其后。
跟在最后的陶萧,抓紧整理好衣服,穿好鞋,快步跟上。
唐衍落座后,女婢奉上茶。
唐衍一手托着茶盏,一手拿起茶盖,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茶水清亮透彻,色泽绿润。
对陶萧说:“这是峨眉山的竹叶青?”
用肯定的语气说着疑问的话。
陶萧笑着回答:“是,这竹叶青茶只在清明节前采摘,只选茶芽,采摘的新叶经过杀青,揉捻,烘培等工艺制作而成。
竹叶青茶外形扁平光滑、挺直秀丽,匀整、匀净,干茶色泽嫩绿油润;香气嫩栗香、浓郁持久,汤色嫩绿透亮,滋味鲜嫩醇爽,叶底完整、黄绿明亮。”
唐衍赞赏的说:“陶大人亦是爱茶有道之人。”
陶萧夸赞唐衍说:“将军只闻一下就知道是哪种茶,下官望尘莫及。”
云翦听他们彼此的吹捧,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困。
要不是刚刚马不停蹄的赶来,他都要以为唐衍只是来品茶的。
唐衍把杯子放下,对陶萧说:“陶大人,本官这次来是想问你借些人,随本官把那孩子找回来。”
陶萧起身说:“下官现在就去找齐衙役。”
很快,衙役齐刷刷的站成一排。
唐衍从中选出了几个人,带着云翦前往贾村。
陶萧目送着唐衍离开,主簿裴古问他:“大人,唐将军此举是何意?”
陶萧收回目光,转身往回走,边走边说:“唐将军进入豫州时是带着人马的,找人却来借本官的人,是想把找到人的功劳给本官啊。
这样,本官就欠了他一个人情,我朝官员都有家族后盾,唐将军是有才能的世家大族子弟,前途不可限量啊!”
……
唐衍带着衙役们来到了贾村。
因为之前来过一次了,唐衍轻车熟路地带着一行人来到刘家。
“将军,我去吧”云翦主动的对唐衍说。
唐衍摇摇头说:“这次我们只领路。”
唐衍示意衙役们进入,“布谷布谷”的鸟叫声响起。
唐衍和云翦对视后,云翦转身离开,有衙役想问,被一旁的衙役按住了。
衙役拍门,刘大出来了,被门口的衙役制住带走了,唐衍进入刘家对里面喊了句:“小豆子有消息了,衙门让刘大去一趟,稍后便回。”
没有听里面的应答声,唐衍就走了。
“布谷布谷”声是暗卫传递消息的暗语,唐衍再进谢宅时就把暗卫派在谢蕴身边,声起怕是谢蕴出事了。
唐衍急匆匆的策马,心急如焚好两三个时辰的路途,半个时辰就到了,真是辛苦那匹马了。
云翦拿着密信,匆忙赶回谢宅,与唐衍碰了面。
二人急冲冲的往里走,在正厅碰到了陈历。
陈历看到他们感叹宅里又增加了暗卫,这谢宅都要改姓暗了。
陈历简要的说:“泫月湖有人落水了,小姐就回来了。”
云翦还未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唐衍就赶忙地出了谢宅。
云翦问陈历:“谢姑娘落水了吗?”
陈历:“没有,是小姐身边的丫头…”
话没听完,云翦火急火燎的跑向云梨阁。
陈历顿时眉开眼笑的说:“云翦准以为是初蕊吧,又要成一对了。”
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我为什么要说又,唐家那小子根本就配不上我家小姐,哼,还退婚!真是,就是因为知道他为什么退婚,才更生气!”
陈历的说话内容被身后的一抹倩影听到了。
这时的云翦,在快到云梨阁时,就见到了初蕊的背影。
云翦一把抓过初蕊的手臂,由于没防备,初蕊“哐”的一下又撞上了云翦的胸膛。
云翦赶忙拉开初蕊,果不其然,初蕊的鼻子红彤彤的。
初蕊感到鼻子酸的发疼,疼的她眼泪隐在眼眶下,用手轻轻的碰了下鼻子,鼻子发麻。
初蕊气的狠狠地踩了云翦的脚。
没有听到云翦的叫声,初蕊看向云翦。
云翦眼中满是对自己的关心与自责,他抬起手轻轻揉着初蕊的鼻子说:“是我不好,总是伤到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初蕊后退了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好,好些了”
云翦上前一步拉住初蕊的手,紧张地问:“怎么这么凉?哪里不舒服吗?看大夫了吗?想吃什么?有什么忌口吗?”
初蕊被他问的懵住了:“我刚把春墨的衣服洗了,没有不舒服,不用看大夫,好吃的都想吃,没有忌口的。”
云翦压着怒气说:“你为什么帮她洗衣服?”
初蕊眨眨眼睛说:“没有为什么啊,我,顺手就洗了啊!”
云翦摸摸初蕊的头说:“你啊,不要一味地付出,有些事你做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后自然而然地就一直是你的活了。
当然我也不是说你见到别人难处就不理了,而是有度的帮助。”
初蕊喃喃的说:“春墨为了救别家的小姐落了水,小姐正看着她喝药呢,我寻思着把湿衣服洗了,怎么到你这儿变得那么严重,有些事你不想太多反而没事。”
云翦假装低落的说:“那你是在怪我了?”
初蕊连连摆手,又摇头说:“没有没有,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我明白你怕我被人欺负,我…”
云翦低着头没有要抬起来的意思。
初蕊又柔声问:“要不,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低着头的云翦嘴角弯着一抹得逞的笑。
云翦抬起头叹了口气说:“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我想吃芙蓉糕。”
初蕊拍拍胸口说:“没问题!”
云翦看着初蕊的动作,脸红了起来,咳了一声说:“你,点头就行。”
初蕊不解的看着他,“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啊?”
云翦抿了下唇:“呃,咳,这,是刚才,我就是,觉得有点委屈。”
说完又委屈巴巴地看着初蕊说:“我听说谢姑娘身边的丫头落水了,怕是你,赶忙就来了,你还怪我…”
听到云翦低落的话语,可怜兮兮的表情,初蕊靠近云翦,伸出手轻轻的拍着云翦的后背,“别,别难过了,我没有怪你,真的,这样吧,你只要在宅子里,糕点我都承包了!”
云翦趁势把初蕊拥在怀里,“你说的,不可以反悔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