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俞百川并没有多说什么,而俞百川的亲卫在经过严格的训练之后,瞒着大营里其他人的耳目过后行动相当迅速,在林天穆这个伪造现场王者的指导下,将事情办的滴水不漏,除了林天穆和这一队亲卫兵之外,没有人知道尸体埋在什么地方。
在俞百川增加了数倍守卫兵力之后,围猎进行得相当顺利,重头戏当然还是三个皇子如山捕猎,而皇帝本人则是因为身体原因,今年第一次没有亲自进山捕猎。
但今年增加了一个新人,陪着三位皇子进山,那就是林天穆,老皇帝对他甚是喜爱,竟然给了他这种待遇,四个人在数十名近前卫的保护下,带着弓箭和刀具,就走进了山里。
山中的猎物,一半是野生的,一般是投放的,林通光和俞百川提前封掉了这一片山林,排除了猛兽的存在之后,才在这一片山林中投放了一些简单易捕的家禽家畜在里面,毕竟还是皇子捕猎,要跌了皇家的面子,那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清点收获的时候,太子捕获的数量是最多的,毋庸置疑,三皇子和七皇子分列其后,林天穆则是最少的,就算林天穆在膨胀也不可能和皇子争功,功高盖主是什么下场就不用说了。
围猎之后,车队便返回了朔州城,皇帝的车队还要在朔州城休整一天,而朔州大小官员陪同的职责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他们大部分都是地方上的主官,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他们处理,而街市也在这一天解封了,皇帝要视察街市,美其名曰体察民情。
这一回,可算是没有让林天穆跟着了,街市上人熙熙攘攘的,皇帝的队伍人数太多那也不合适,近前卫要保护起来精力会被分散得可以。所以皇家的人,除了皇帝,慧妃,闫公公和太子之外,其他人都获得了短暂的空闲时间。
“公子,客路过门前,还请赏口水喝。”
林天穆正从外头回来,却在定王府门口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林天穆笑了笑,对来人说道:“客从何处来,走了多远了?”
“从京城而来,主家就带了我这一个仆从,走投无路,只能让我来找大户人家讨口水喝了。”
“主家在哪儿呢?大老远过来也不容易,不如我买上些吃食,送予你主家充饥?”
“如此甚好,客还请随我来。”
说完,林天穆便跟着眼前这个中年人走了,虽然中年人的面孔陌生,但这声音,肯定是那天夜里在山林中与三皇子说话的易先生。
三皇子说这些天要找他,今天是最后一天,易先生再不来,那可就没机会了。
摸了摸双手小臂上的武器,林天穆此去还不知是福是祸,自然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两人行至朔河边上,易先生拉起一艘船的船帘,对林天穆说道:“主家就在船上。”
朔河是大江的一条支流,自关外发源,流经朔州,但在朔州城只有很短一段,大部分流域都在朔州府南边的两座城内。
林天穆看了看河边上忙碌的船家,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进了船舱内。
“你来了。”
主坐上坐着的,不是三皇子又是谁呢?
船身微微晃动,外头的船夫开始摇桨,催动着船缓缓地行驶,林天穆进了船也不客气,在三皇子手势的指挥下,坐在了他的对面。
三皇子为林天穆斟满了一杯酒,笑道:“西北的十月果真不简单,天寒,先喝杯酒驱驱寒,我对朔州不熟,只略备了一些酒菜,还望你不要见怪。”
“小的哪敢……”林天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殿下为小的斟酒,已是莫大的荣幸。”
三皇子笑了笑,再为林天穆倒满了酒,说道:“若不是亲眼所见,不敢相信你竟是十四岁的孩童。”
“是我哪里长的不像小孩儿了吗?”
既然三皇子说话如此随意,林天穆倒也随意了起来,反正现在在船上,三皇子可是打不过林天穆的。
“豪爽,豁达,武艺高强,文采却又飞扬,若是放在京城,你恐怕早就名满天下了。”三皇子笑着说道,“我们边吃边聊。”
林天穆当然不会客气了,抄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细细品鉴,这精细的味道,根本就不是朔州本地的口味,分明是出自御厨之手。
“你是否考虑过随我前往京城,在京城闯一闯,出人头地?”
三皇子也夹了一口菜,向林天穆问道。
这恐怕才是三皇子今天的目的,林天穆笑了笑:“殿下,我还是个小孩子,一个人在京城又怎能出人头地呢?京城人才辈出,我这水平,怕是到了京城,就泯然众人了。”
“怎会如此,你的武艺文采,京城多少人都比不上,若是你有意,大可在父皇面前讨个差事,以他对你的欣赏,不可能不答应你。”三皇子说道。
“爹娘尚在,我兄长又已经在京为官,我还是得在朔州陪一陪爹娘,让他们有个依靠才是。”林天穆再次拒绝道,原本重生之后,他的目的就是恢复到以前的体魄之后,安稳地在朔州享尽王府的荣华富贵,去京城奋斗?前世奋斗了那么久也没得个什么好结果,这辈子没什么意外的话,他是不打算再离开朔州那么劳累了。
“尽孝倒是好事儿。”三皇子笑了笑,“只是可惜了,一个英才埋没在朔州这个地方了,正所谓京城风华迷人眼,天下无人不想在京城讨个功名一飞冲天,你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是我胸怀不够宽广,让殿下见笑了。”林天穆说道,“不过……”
听到林天穆的话中带了一个转折,三皇子挑了挑眉,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殿下心中,似乎烦闷不堪,不如和我商量商量?或许我能解答殿下的疑惑呢?”林天穆又夹了一口菜,放在了嘴里。
三皇子盯着林天穆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确认林天穆并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这才无奈地笑道:“昨晚的话,你果然还是全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