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像不像白痴?”
这可能是奥莉薇第一次成为自己是个白痴。
三人披着雨衣,站在城墙上,在风吹雨打中,脸色呆滞的看着那城墙下的景色。
许多山沟都已经快变成水潭了,许许多多林白还没有见过的魔兽也在四处奔逃,被那铺天盖地的雨水所形成的的浪击打着。
听到耳边拍打在城墙上的声音,林白转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奥莉薇问道:“我们其实是在海上?”
“别再做梦了。”奥莉薇扯了一把差点没被风吹翻的真冬,想了想,自己一脚给踢倒了,“等雨停了大概就恢复了,现在这样子可能是不远处发洪水了。”
“喵啊!!!!”摔倒在地上的真冬立刻就炸了毛,漆黑的尾巴绷直的像根棒子。
感觉比我这跟还硬整。林白看了眼手里在狂风中似乎有些坚持不住的哭丧法杖,这跟法杖始终处在一种濒临崩坏的景象,弯曲的好像一根鱼竿,而上面绑着的白纸条穗更是全部打湿,不过始终没有被扯下来。
他晃了晃,白纸条穗便尽数缠绕在了竹竿上,好似一条蛇,将竹竿的顶端全部包裹。
关于这一点奥莉薇没有感觉,倒是真冬满脑袋的疑惑,却因为还不算特别熟悉所以不敢问。
林白走过去将真冬扯了起来,无奈道:“这种天气就不要闹了,万一不小心从城墙上掉下去了怎么办?”
奥莉薇:“???”
她看了眼身旁快跟他差不多高的围栏,然后又看向专门预留的也有她胸口高的施法处,这要是能掉下去,那得是抱着腿给人扔下去了呀。
“你这臭男人移情别恋了?”立刻作出了副泪眼汪汪的模样,反正这时候最不缺的就是水了。
随后她就被某只猫娘接了一手水给泼了满脸。
“啊啊啊!我要把你毛扯光!”
“喵啊!!!”
一神一猫直接扭打在一起,仗着身上披了件雨衣,两个人干脆就地一滚,你一个十字固定我一个锁喉,玩的不亦乐乎。
看着奥莉薇被锁喉锁的直拍地,林白默默地转过头,倚在围栏前,撑着下巴。
果然还是用白白的身份继续囤钱吧,说不定哪天就上报纸了,某个女仆身价千万啥的.......如果真的身价千万,那这个女装身份貌似也不错啊。
感到雨衣被人扯了两下,林白看都懒得看,伸脚轻轻踢开。
“你们在做什么......林白?”一个胖子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城墙的某个亭里。
他又矮又胖,背着一柄比他高出很多的矛,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浸湿,显得有些可怜。
林白听到声音看了过去,有些诧异:“罗奇,你怎么在这里?”
“这不是我应该问的么?”罗奇无奈的走了过来,似乎已经习惯了雨水的浇打。
尝试性的将武器附个魔.......“林白摇了摇手里的哭丧法杖,想了下,重新看向头顶的云雨,眯上了双眼,”顺便观雨。“
罗奇:“..........”
“不说我了,你呢?”
这时林白和罗奇的第四次交流,自从第一次之后,林白偶尔也会在冒险者公会看到他,每次出场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但不管怎样,到底是没有出什么事,而且他也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
倒不如说,林白对劝慰这种事根本没有丝毫的兴趣。
活的了就活,活不了就死,这并非神性的冷漠,而是林白对那些特殊人群的恼火,所以他也从来不会在意那些事。
想死的人,怎么都会死,不想死的人,你就算站在楼顶抓着栏杆来回摩擦你也死不了。
死了,那也只能说明是自己作的。
“站岗呗。”罗奇耸耸肩。
“站岗?”林白皱了眉,“可是其他士兵好像都在休息室吧,而且一路走过来怎么就你一个人,你........”
被欺负了?
这话他没有问出来,但已经显而易见。
奥莉薇这时也和真冬分开了,她活动了两下脖子,走过去拍了拍洛奇的肩头,“嘿,胖小子,跟本女神说说是谁欺负你,我帮你把他家窗户给他砸了!”
这天气如果把窗户砸碎可就有的整了。
称呼自己为女神可是会被神灵惩戒的。罗奇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一直都这样,我都习惯了,而且这么多年也没出什么事。”
“但很累不是么?”林白也有些无奈,“你总这样不行啊,自己干着不必要的活,其他人却在看眼和嘲笑。”
罗奇沉思了片刻,依旧笑着:“现在苦点累点没事啊,人只要活着一定会有好事的,但只要别只发生在别人身上就好。”
“哈!你这人现在不就在发生好事么?”奥莉薇依旧没心没肺的拍着对方,而且手也从肩膀变作了罗奇那挺起的大肚子,“能让本女神和你说话,那是要多大的好运气啊?”
你可滚远点吧。林白一脚给奥莉薇踢了开来,吓得罗奇正要伸手扶一下,却见另一个没见过的女孩儿也补上来了一脚,直接给踹地上了。
罗奇:“.........”
这一伙人怎么好像都有些奇怪啊。他看向林白,眼神有些怪异,这是打不动了,所以又找了一个过来帮忙.......还是另有新欢?
罗奇莫名的羡慕起来。
“你这眼神明显有问题啊。”林白苦笑了声,赶忙拽着地上的奥莉薇走进了亭子里。
亭子里比起外面要好受许多,但依然有风雨吹进来,想来这也是罗奇为什么会湿透的原因,也不知道究竟在这里站了多久。
林白的手在奥莉薇身上摸了起来,奥莉薇连忙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拍打了下林白:“干什么呢,坏人,回家再摸!”
“滚。”林白面无表情的将奥莉薇踢开,然后扯出了对方一直挂在腰上的烈酒,那是最近她在冒险者公会买的,买了一整箱,每次出来都能带两瓶。
他拧了拧,确定是没喝过的后便递给了罗奇,问道:“这个能喝么?能喝的话喝一点吧,烧一烧胃能暖和些。”
罗奇接住烈酒,看着手中散发着浓郁酒香的烈酒,沉默片刻后笑道:“果然你很特别啊林白,不......从你会在这个天气跑出来时你就很特别了。”
我倒是更觉得你特别。林白翻了翻白眼,随后走到了亭子前,将哭丧法杖插在了不远处的城墙通道上。再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微微弯曲的哭丧法杖就那么笔直的立在石砖上,哪怕狂风呼啸都在没有一丝移动,这令除开奥莉薇的两人都不禁惊呼起来。
这是技能?
两个人脑海中都闪过了这样的想法。
不同于两人的家惊讶,林白忐忑地搓了搓,又调整了下位置,这事儿他都好久没干了,差点忘记怎么整,不过好在还是立住了。
做完后,他赶紧跑回到了亭子里,示意其他几个人也赶紧往后退退。
罗奇被林白推了个踉跄,有些发懵:“你这是干什么呢?”
真冬也看了过来,显然也没明白。
“当然是附魔啊,话说这里的装备是有附魔一说的吧?”林白看向奥莉薇,很快就得到了肯定。
不过即使是奥莉薇,此刻也有些懵,她眼角微抽的看着外面那根竹竿,语气微妙,“你这所谓的附魔应该不是就让雨淋一下就行的吧?”
“当然啦!”
林白转过头,左手五指不知何时已经收束,握在掌心,没露出一片指甲。
他‘哈’了声,随后猛地抬起脚用力跺下。
霎那间,天地为之一静,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失去了声音。
最后伴随着他的一声大喝。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