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山并没有住在水利局家属宿舍,而是住在农业局机关大院。自从翦洁分配到县农业局后,单位上就给她安排了一套房子。由于才搬来不久,屋里还没有安顿好,家中杂乱无章,各种书籍散满一地。已是傍晚时分,翦洁正在做饭,昂山正在整理书籍,门口突然闯进一个人来,一进门就把门关上,像做特务工作似的。昂山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正是勾子。
“勾子,你要干什么?冒冒失失地,像个幽灵!”昂山很不高兴地问。
“昂山,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我这个人呢,大道上混小道上跑的,就爱交结个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我看你是个人物,为人又很仗义,今天就是专门来拜你为老大哥的。”
昂山心里明白,若不是自己领命调查金田水库的事,他勾子也绝不会假惺惺地来攀什么朋友。攀也攀不上,昂山对勾子顺溜拍马,刁奸耍滑,唯利是图那一套十分厌恶,便说:“别在我面前扯淡,你是捞大钱的大老板,我是一个单位的小兵,我们不是一路人,扯不到一起,谈何朋友?”
勾子用眼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屋内除了床铺书桌外,就是书籍,家用电器一点也没有,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牛皮信封,往桌上一搭说:“我见你才安家,就想给你买点家用电器,选了一气也没选中,还是给你自己买吧。”
那个信封鼓鼓地,里面装满了两扎人民币。昂山一见越发生气了,大声喝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不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是所有人会在糖衣炮弹面前被击倒。人之爱财,取之有道。你赶快把它拿走。要不然,我就顺手把它从窗户里扔出去,让大街上的人都看见你勾子到底干的是些什么勾当!”
勾子见他翻了脸,好不尴尬,便说:“看来你小子是软硬不吃呐!我告诉你,千万别犯蠢,小心有人拿砖头拍烂你的脑壳。”
“我也告诫你一句,道走好,小心拌了脚,把自己跌进号子里!”
勾子恶狠狠地瞪了昂山一眼,拿上信封,一闪身走了,转眼间,像个幽灵消失在黑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