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的生日晚会顺利进行中。
莫涵对面前的美食提不起兴趣，她只希望这场尴尬的晚宴赶快结束。现在吃什么她都感觉索然无味。此时她兴味阑珊地搅着面前的土豆泥，假装对里面的胡椒粉很感兴趣。
不同于莫涵的漫不经心，齐晟皓一边认真听着黄董事对公司重点投资项目见解，一边细心地切着盘中的牛排。
齐晟皓将牛排切成精细的小块之后，自然而然地把盘子递到到莫涵的面前，又顺手拿走了她面前未动过的牛排。
黄董事察觉到齐晟皓的动作，心生讶异，看来这个女孩子对晟皓来说不一般。他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儿，黄馨儿正在低头吃着菜，似乎并没有过多注意到齐晟皓这边的动静。
莫涵也没有想到齐晟皓会有这样的举动，这可是在黄家的家宴上。她脸颊红了，眼神示意齐晟皓，“你干什么？”他这样做很容易让别人误会的。
“你不是饿了吗？你先吃吧。”齐晟皓语气一如往常般淡然，但在外人看来却有些宠溺。
莫涵抬头碰上黄董事洞察的目光，心想伯父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想要赶快解释清楚。然而她看向身旁的齐晟皓，后者仍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即使她开口澄清，齐晟皓也不会配合，何必此地无银呢。莫涵打消了解释的想法。
莫涵扫视了一下四周，由于刚才那暧昧的一幕，除去低头吃菜的黄馨儿，隔壁几桌的名媛淑女都朝她抛来嫉妒和怨恨的白眼，显然已经把她当成假想敌了。
从以前到现在，齐晟皓旁边的位置都是众矢之的，莫涵心中叹了口气。算了，她真的饿了。这份五分熟的牛排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她没力气想那么多了，开始享受起美味来。
晚宴有惊无险地结束后，黄馨儿陪着黄董事先去休息了，齐晟皓一行人向门外走去。
外面下着雨，齐晟皓示意陆扬去开车，先送莫涵回家。叶彻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学姐，以后有机会多联系啊。”
“好啊。”莫涵回给叶彻一个笑容。
“对了，学姐，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吃烤串和麻辣烫啊～不带他，好不好。”叶彻向齐晟皓的方向努努嘴。叶彻的作死能力又创新高了。
果然齐晟皓看向叶彻的目光能够杀人了。
这时候陆扬把车开了过来。
“那我先走了。”莫涵向叶彻笑笑，又向齐晟皓点点头。
齐晟皓没说什么，看着陆扬接莫涵上车，就径自转身离开。
“开个玩笑嘛，皓，你生气啦？不是吧？哎呀～我错了好不好？”叶彻跟在他身后，一秒变怂。说起来，也只有叶彻敢跟齐晟皓开这种玩笑。
莫涵靠在齐晟皓私家车的后座上，晚餐后的困意很快袭来，不一会儿就陷入了睡眠。
陆扬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点，细心地将车内的灯光调暗一格，车内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也减缓了开车的速度。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雨声变得急促，莫涵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莫小姐一定是累了吧。”陆扬看向后视镜。
“嗯，有点。”莫涵打了个哈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都怪那份难缠的契约书。
“要是莫小姐还想睡的话，可以把后排座椅降下去。齐总专门让人把后座改装过，非常适合躺卧休息。”陆扬提醒说。
“不用了，现在好多了。”刚刚睡了一会，莫涵睡意消散了不少，“陆特助，你先送我回去，再回来接总经理吗？”
“嗯，总经理还要和几个董事们商讨公司的事情，结束会晚一些。”
“总经理经常参加这种聚会吗？”
“是的。”叶彻点点头，“说是聚会，其实大多是商业应酬。以前在总部的时候，总经理每周大概会参加四五次。目前在S市，现阶段的应酬没有以前那么多。”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莫涵心想。但是想到自己穿着10cm的高跟鞋，像雕像一样保持同一个姿势一连几个小时，同时还要随时保持优雅得体的笑容。天，饶了她吧，这真是人间酷刑之一。
“陆特助，你跟在总经理身边多久了？”
“两年半，快三年了。说起来从总经理进总公司开始，我就跟在他身边了。”陆扬微微笑起来，有些自豪。
“三年？”莫涵心脏漏跳了一拍。
“对。怎么了？”
“没什么，”莫涵视线望向窗外，“这么短的时间，就有这样的成绩。难怪同事们都说齐总年少有为。”
“外人都是这么说，”陆扬笑笑，对这种夸奖不以为意。“更多是说齐总因为是董事长的亲生儿子，所以能够顺顺利利。其实总经理走到现在，也吃了不少苦。”
看到莫涵似乎很感兴趣，陆扬继续说，“总经理那时学业还没结束就想进公司，去求董事长。后来总经理进了公司新成立的市场部，当时不仅毫无基础，人员也不充足。董事长说以三个月为期，到时候根据业绩来决定去留。本来是想让总经理知难而退，总经理也比较执拗，那段时间非常努力，后来的业绩远远超过既定目标。董事长才同意他留在公司。“
这些复杂冗长的过去，提起来搅扰了时间的尘埃。
艰辛的过往，竟也可以陆扬轻松的寥寥几句话中概括，语气轻松让人难以想象当时的艰难。
“我还记得，总经理第一次应酬的时候。明明不能喝酒，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喝了好多酒——”打开话匣子的陆扬，逐渐变得健谈。
“什么？”莫涵的心提了起来。
“直到一次酒会结束之后，我扶总经理上车时，注意到他脸色苍白，浑身大汗。我想送他去医院，他竟然还说没事，送他回家休息就好了。最后，我坚持带他去医院检查，才知道他有严重胃病，不能过量饮酒。”陆扬眉头蹙起，心有余悸，“以总经理的个性，如果不是我发现，恐怕他根本不会跟我讲这件事。后来，我们才想到用气泡饮料以假乱真的方法。”
莫涵松了一口气，幸好有陆扬在他的身边。
两人一时无话，雨滴掉落在车窗上的嘀嗒声为车内平添了寂静。
“莫小姐，那，以前的总经理是什么样子的呢？”
“什么？”莫涵没有想到陆扬会问她这个问题。
“只是有点好奇。莫小姐以前是不是就和总经理认识了？”
原来陆扬也知道。莫涵感觉脸颊有些烫，自己怎么了？是在心虚吗？她在心虚什么？
看莫涵没有反应，陆扬笑笑，“不好意思，我是不是问太多了，莫小姐可以不用回答。”
“那时候—他—”莫涵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是纨绔？还是花花公子？怎么说都感觉和陆扬口中的那个精英管理者挨不着边。
“很帅气啊，大部分女生心中的完美对象呢。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篮球啊、校运会啊，似乎都是他的主场。”莫涵扬起唇角，回忆起几年前的日子。
“总经理，似乎只有在莫小姐面前，才会难得露出笑容。”陆扬突然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