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徉见玉娈点头,心里自然知道是为何了。
“……”
玉娈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吧。
“看到前面这条河了吗?”
不知不觉,玉娈已经和魏徉走到了奈何桥旁了。奈何桥上,一个又一个的灵魂排着队喝着孟婆汤,随后是一阵哭,一会儿笑的,直到最后慢慢平静,没有了任何的情绪。
玉娈看着,记得在很久之前,自己也曾喝过这孟婆手中的孟婆汤的呢。
好像还是自己的姐姐玉榮看着自己和云西一起喝下去的。
“记住,你叫玉娈。”
“要保护好云西,知道吗?”
姐姐猩红着眼,轻抚着自己的脸,巧笑着如同哭一般的脸,泪水还在眼睛里不断涌动着,和自己告别呢。
而在现在自己与魏徉所站的地方,那个一头红发,配着一袭红衣的何夕,正被上百位祭司施法困着,可她没有一点眼泪,似乎早已习惯了一切。
但玉娈不知道的是,其实那时的何夕早已血泪如雨落了。
只是为了让云西好好的活下去,她什么也不能说,也不能做。
只有这样,她才能用自己所有的精力去寻找心里的执念。
“嗯。”
玉娈慢慢的收回飘远的思绪,看着那条自己曾走过的奈何桥回道。
“那天整个冥曼阁的祭司都来这里送他了。”
“但是……他没有来。”
“所有人嘴上都说,他只是入了轮回,但谁都明白,万花祭上的祭司若不能生还,那便入不了轮回。”
魏徉惆怅的说着,悲伤的感觉不经意的泛起,而魏徉身旁慢慢扩散开的悲凉让玉娈也感觉到了伤感。
“夕姑娘……知道吗?”
玉娈有些犹豫的轻声问道。
“姑娘啊,那天并没有醒,至于是否知道……连冥尊也不清楚吧。”
魏徉抬起头,有些无奈,也带着抱怨的说道。
玉娈听着,慢慢明白为何今日自己问起时,众人是那样的表情了。可姑娘那么看重大祭司,她真的不知道吗?还是她本就不再在意所有了。
“若是你问,可有人抱怨姑娘?”
“没有,我告诉你,一个都没有。”
魏徉开始自说自话着:
“姑娘不欠冥界什么,她也没有义务为冥界放弃所有。”
“这是冥界所有祭司所想的,也是冥帝所说的,可是……冥界不能让她离开。”
魏徉说着,慢慢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这是她的家。”
玉娈不懂,既然不欠冥界什么了,也没有义务,那为什么还是将姑娘留下?
“这对姑娘不公平。”
玉娈缓缓的说道,想不到曾经自己一直吵着说的,姑娘对自己的不公平,可现在看来,姑娘才是被不公平对待的那个。
“不公平,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命里注定。”
魏徉听着玉娈的话,有些无奈的说道。
“在冥界,即身为鬼魂,就要有身为鬼魂的自觉,时刻准备着为冥界付出一切。”
“为冥界而破散的鬼魂,谁又能说对他们是公平的呢?”
“这只不过是命里注定的。”
“可惜姑娘早已为冥界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了,她不欠冥界了。”
魏徉说着,玉娈十分不明白,为什么就不欠了呢,不是说身为冥界鬼魂就要做好为冥界去死了准备吗?到何夕这为什么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