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您快帮我儿看看,用仙术赶走邪祟。”
刘夫人十分着急,脸上满是期待以及紧张之色。
如果连这位仙家都没有办法,那这城里还有谁能够救她儿子。
儿子若是没了,她也就不想活了。
梁生从布袋中取出来朱笔和符纸,写了一张驱邪符。
写毕,往刘公子额头上贴去。
并没有什么异样发生。
也就是说,刘公子体内并没有邪祟,或者邪祟早已遁走。
梁生将符箓摘下,眉头微微皱起,刘公子这模样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血,但那东西现在不在这,他也就没有什么办法。
至于现在躺床上形如干尸的刘公子还能不能活。
都这样了,可能性不大。
连李大夫和马大夫两位名医都无可奈何,基本上就可以为其准备后事了。
这已经是个死人。
可梁生又不好直接说出来,夫妇两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他再泼一盆冷水,只怕二老受不住双双暴毙。
想了想,将丫丫拉了过来,悄悄问她:“丫丫,你练习的那个祈愿法阵,有没有把握把这个人救活,只要让他气血恢复一些就行,可以吗?”
小丫头看了看床上那个可怕的干尸,有点儿害怕,一把抓住了梁生。
“丫丫可……可以试试看。”
虽然害怕,懂事的丫丫还是点了点头。
说着,看了看李大夫和马大夫,稚声道:“李爷爷,马爷爷,你们药箱里有恢复气血的灵药么?”
怔了片刻,马大夫先反应过来,忙点头道:“有有有。”
一边说着,一边赶紧打开药箱,去小抽屉里拿药。
李大夫也反应过来了,也赶紧打开药箱去拿药。
最后两人拿出了所有能够恢复气血的灵药放到床沿上,跟着便是一脸激动而又期待地看着。
关于修炼治愈道术的事情,丫丫已经给三位传授她医术的师父说过了,三位名医也亲眼见丫丫施展过那种能力。
三人当时都相继震惊了,头一次见道术竟然还能够将医术结合起来。
只是从未见丫丫给人施展这种本领,并不知道效果如何。
这时终于能见着了,非常期待。
或许蕴含真气的药力真的能够将这位已回天乏术的刘公子给救过来。
若是如此,他们身为教丫丫医术的师父,也会感到自豪,这一身医术终于传给了一个有用之人,死也能含笑九泉了。
丫丫一手抓着梁生,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划起来。
一股微弱的绿色真气溢出,将药材全部卷起浮在空中。
随即一道道绿色的流光,随着丫丫的手指划过而滞留在空中。
房间里的刘元昌夫妇,那个侍从,两名丫鬟,五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些绿色的流光一道一道出现,最后交织成了一个圆形的古怪图案。
图案绿光熠熠,充满了生机。
一眼看去,便让人感觉有着一种生命的气息。
刘元昌夫妇抓紧对方的手,相互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激动。
“不愧是仙家的高徒,好厉害的法术。”
“儿子有救了!儿子有救了!”
夫妇俩屏着呼吸,一脸期待地看着。
丫丫最后收指,轻轻将小手一压,那个绿色法阵便罩在了床上那刘公子身上。
与此同时,法阵能量忽然泻下,绿色的气息持续打向他。
不一会儿,药材便化为了灰烬,法阵的光芒也慢慢褪去,最终消散。
丫丫身子微微一晃,往梁生怀里倒了倒。
梁生忙扶住她,见小丫头脸色不太好,心想肯定这丫头适才耗费了太多的真气,导致了身体不适。
看来用这祈愿法阵治疗人,比平时练习时对真气的耗损要更高。
梁生很是心疼地抚了抚小丫头的脑袋,将她抱了起来。
李大夫和马大夫忙迎上来,一起问道:“丫丫怎么了?”
两人都是名医,眼力劲十分厉害,一眼便瞧出了丫丫气色不好,很是担心。
“没事,过一会便能复原。”梁生微微笑道。
李大夫和马大夫点了点头,舒口气,这才放松下来。
要是丫丫有个什么损伤,他们可不答应。
为了一个毫无价值的将死之人,而连累了自己的爱徒,两位倔强的师父非得当场跟刘元昌夫妇翻脸不可。
管你什么富户,害了我徒儿,老朽定跟你们没完。
“快看!公子气色好转了!”
这时,一个惊呼声传来,声音之中带着明显的激动和兴奋。
是边上的一个丫鬟,她伸头往床上那位自己公子瞅了瞅,发现公子原本惨白的脸上竟而变得红润了起来。
闻言,几人忙一起看去。
那位公子果然气色恢复了极多,不止脸上红润了,甚至脸上的肉也稍稍鼓起来了一些。
李大夫忙去探了探鼻息,又一把抓起那只枯瘦的手,搭了搭脉相,自顾点了点头。
刘元昌夫妇见了,忙问:“马大夫,怎么样?”
李大夫看了两人一眼,很是平静地道:“两位可真是好福气,若不是有小仙家师徒在这,你们这个儿子是死定了的。”
刘元昌大喜:“所以……”
“气息已经平稳,精血复原,已无大碍,调养一周即可下床。”李大夫道。
“不过……”跟着,他又忽然神色一沉。
刘元昌夫妇脸色一绷,立马紧张起来。
“李大夫有话快说。”刘夫人急道。
“不过别让你家这位公子再去逛花楼,否则他不止阳寿要大减,只怕日后娶了妻,也传承不了香火。”李大夫看了一眼床上的某公子,露出不喜之色。
刘元昌夫妇立时满脸苦笑,跟着连连点头答应。
花楼那种地方确实伤精气,城内很多无后的男子就是因为那种地方去多了才传不了子嗣,更有不少者年不过三十,便倒在了楼中的香床上,再也没有醒过来。
溶城内几乎所有富家公子,都去过花楼,刘家的这位公子更是常客,将所有花楼的所有姑娘近乎都尝了遍。
别以为他现在那干枯的脸只是因为被邪祟吸食了精血所致,他实际上原本的模样和这差不多,精瘦精瘦,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像三四十岁的人。
都是在那些花女身上造的。
“仙家,您再帮忙看看,怎么不让邪祟再来伤我儿子。”
刘夫人忙转移了话题,笑着来问梁生。
梁生看了看这间屋子,围着走了一圈,没有任何邪祟的气息残留。
想了想,道:“劳烦刘老爷带贫道去宅院各处再走走。”
刘元昌忙点头,让夫人在这照顾儿子,自己赶紧带着梁生出了房间。
将整个宅院细细逛了一遍之后,梁生终于发现……
还是没有任何邪祟的气息残留。
这就说明,邪祟并不曾来到刘宅,刘公子中邪应是在回宅之前。
同时,也说明了这邪祟并不是与刘宅有怨,也并不是与刘公子有怨,否则它不可能不到刘宅来。
难道是城外游离的邪祟,恰好被刘公子给碰上了?
梁生眉头沉起,游离的邪祟?
猛然间想到什么。
难道,是那一只!
“刘老爷,贵公子在遭邪祟之前,常去过哪些地方?”
梁生开始询问刘元昌,看从他那里能不能知道些什么。
“这个……”
刘元昌面露苦涩,有些难以启齿。
“还能去哪,花楼呗,这些公子哥每日除了去花山赏花,其余时间不都是在花楼快活。”
这话是旁边的李大夫说的。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老朽之前碰到过他,见他气虚体弱,曾提醒他不要再去那种地方,否则他身子会越来越糟糕,他非但不听,还骂老朽危言耸听,说是我这老头子嫉妒他年轻气盛能够去花楼快活我却不能。”
“呵!若不是看在刘老爷你和夫人还算是个知礼数的人,这次来给他瞧病,老朽是十万个不乐意。”李大夫又惨然一笑。
“什……什么?有这事?!”
刘元昌听了面色大变,气得一咬牙,骂道:“那逆子,等他醒来我非得揍死他不可!”
“李大夫放心,到时我一定带他去给您亲自跪下道歉!”后面又忙来给李大夫赔礼,态度十分真诚。
刘老爷是真的气坏了,李大夫是城内的德高望重之辈,祖上世代为医,还出过大官,资历在溶城三位名医中算是最高,县令大人都要尊称一声李老,自家犬子竟然羞辱名医,实在可恶。
“罢了,老朽也不是那样斤斤计较的小人,这事以后也别再提了。”李大夫随意摆了摆手,不愿再多说。
刘元昌忙欠身道谢,随即转向梁生,苦笑道:“梁仙家,正如李大夫适才所言,犬子在遭邪祟之前,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花楼,昨天也是从花楼回来之后,次日才卧床不起,一夜变成了那个样子。”
“花楼?”
梁生眉头微沉,暗想难道邪祟在花楼中。
跟着便又想了想当时的情景,那个卖糖葫芦的男子出现的地方,好像就是在花楼附近。
所以,真的是那只邪祟吗?
“仙家是否有什么头绪?”
见梁生皱起了眉头,刘元昌赶忙问道。
梁生顿了会,才回过神来,笑着说了声没什么,后又随意叮嘱了几句,便告辞抱着丫丫匆匆回了府邸。
他不能说有邪祟可能在花楼。
这会引起轩然大波。
花楼是溶城的一个大产业,影响深远,若是大家知道花楼出邪祟,溶城十有八九会乱。
为今之计,是赶紧回去和洪叔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