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顾年祈求地看向顾承翊,希望他能让她去看一眼。
“不行。”
顾承翊脸色铁青,见顾年不听话,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揽着她离开。
顾年震惊极了,那丝丝姑娘不是二爷的心仪姑娘吗?为什么二爷却这么淡漠?她不懂。
“再动一下,我便将你敲晕了带回去。”
二爷生气了。顾年皱着一张脸不再挣扎,任由顾承翊带着她离开。
外面的景象一如来时那般,想来应该是他们尚未知晓望月楼中事。
穿过水榭凉亭,很快就到了沉香院……这不是来时的门!好像,好像是后门之类的。
顾年抬头,只见顾承翊神色凝重,还有些微的慌乱。
这是为何?
顾年能感觉到当要迈过那扇小门时,二爷的如释重负。
二爷为什么这么紧张?
还未等顾年深究,就听到刀剑摩擦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粗犷的阻拦。
“沉香院中发生命案,还请二位贵人莫要四处乱走,小心我等的刀剑无眼。”
是监察寮。
他们消息倒是极快,来得也极快。
顾承翊抿唇,转身松开了顾年,拉起她的衣袖就往回走。
“二爷,我们,我们不回去了吗?”
“先寻一处人多的地方在那儿等上片刻,应该就可以回府了。”
顾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无事,二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只需听着就行。
顾承翊拉着顾年走到了人群聚集地,站在其中。
顾年能感觉到二爷的身子都是紧绷着的,心下不解。
“爷莫要忧心,此番回府较晚是有缘由的,将军与夫人是不会罚您的。”
顾承翊低头,深深望进顾年的眼眸中。
许久,他才转移视线。
顾年被顾承翊看得是一头雾水,二爷怎么了?
“哎,听说了吗?刚刚仵作验身,再加上旁人作证,说是这死的人竟是思仙楼的花魁娘子丝丝!”
怎么样,她就说让二爷允她去看一眼,看看是否是那花魁娘子,二爷就是不许。还说什么那人都死了几天了,怎可能是丝丝?
等等,她好像弄混了一些东西。她得好好缕缕。
那位名叫彩衣的姑娘说,今早丝丝姑娘便出门了,而二爷傍晚时候还与丝丝姑娘调情呢,而这死的人已经死几天了……
顾承翊还在思考着如何能尽快脱身,忽然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四周望了一圈,最终视线定格在顾年的脸上。
见她正一脸怪异地盯着自己看,顾承翊只觉得都怪自己平时对她太好了,才让她胆子这么大。
“何事?”
“二爷,您下午该不会没见到丝丝姑娘吧?”
顾承翊差点让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不等顾承翊说话,顾年就捏起下巴沉思:“所以,二爷您在思仙楼待了那么久在做什么呢?”
顾承翊眼睛眨都不带眨地回了一句:“午休。”
知道便知道了呗,难不成这丫头还敢笑他?
顾年:“……”
她知道她家爷一向是个有个性的。可是,花了那么多银子跑青楼里,就是为了……呃,午休?
“让开,让开——”
最先让顾年回过神来的,不是监察卫的呼声,而是一股扑鼻而来的尸臭味。
两个监察卫抬着一个担架从人群中穿插而过,经过顾年的时候,那遮尸的白布被风掀开了一角。
顾年看到了那人的面皮。
她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不是丝丝。”
“哦?那小姑娘为什么认为不是呢?”
这声音不是二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