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雨乾和玉空飞终于到达了常通。按照事先商定,二人先后进了城,并住进了同一家客栈,刚好,二人住在了客栈二楼的对门。表面上,二人就像不认识一样,各自吃饭,各自休息。二人早就计划好要分别打探莲月的下落,一旦有任何消息,二人再碰头。
第二天一早,雨乾在客栈中吃完早饭便独自上街。大街左右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常。雨乾沿着街道往城中的方向走,因为他知道赤衣帮就在城的中心位置。雨乾溜溜达达正往前走着,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吵嚷之声,等过了一会雨乾才明白,原来有两顶轿子迎面而来,前面还有一人吆喝着开路。雨乾一眼就认出他们是赤衣帮的人,因为开路的人和抬轿子的人都系着红腰带,这就是赤衣帮的标记。街上的人一见是赤衣帮的人就像见了瘟神一样,纷纷躲在两旁,雨乾不想生事,自然也乖乖避让。就在轿子路过雨乾眼前的时候,侧面轿帘一晃,雨乾看到里面坐着一个面罩白纱的女子,女子斜靠在轿子里像睡着了一样。轿子一闪即过,雨乾也不及细看。
很快,雨乾就来到了赤衣帮门前,门前的两个大石狮子尤其显眼。赤衣帮大门紧闭,两旁的侧门却开着,不时有人出入。四个护卫站在门前,监视着眼前的一切。雨乾心想,要想查出莲月在不在赤衣帮非得晚上来刺探一番不可。想到这,雨乾绕着赤衣帮的外墙走了一圈,这足足费了他半个时辰,可见赤衣帮之大。雨乾在心里记下了一个地方,那里偏僻隐蔽,正好作为晚上夜探赤衣帮的出入地点。之后,雨乾便在城中闲逛起来,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熟悉常通的路径,顺道买了两套黑衣服准备晚上用。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雨乾也回到了店中。因为雨乾想要和玉空飞商量夜探赤衣帮的事,所以一直留神听着玉空飞屋里的动静。可一直到掌灯时分玉空飞也没回来,雨乾心里焦急,生怕玉空飞有什么意外。就在雨乾不断在屋里踱步的时候,只听房门响了一声,一个人影迅速闪了进来。雨乾一看大喜,进来的人正是玉空飞。
雨乾急忙拉着玉空飞坐下,小声问道:“怎么样,可打探出什么消息?”
玉空飞也轻声回道:“今天我找机会抓了一个赤衣帮的舌头,想从他口中打听点什么出来,可没想到他竟一问三不知。后来,我又到赤衣帮察看,发现那里守卫十分森严,要是混进去是不可能的。所以,”玉空飞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夜探赤衣帮。”
雨乾一听,来了精神,说道:“玉兄和我真是不谋而合,我也正有此意,你看,我连夜行衣都准备好了。”说完,雨乾向床上指了指一个布包。
玉空飞眉头皱了一下,但随即微笑着说道:“雨兄想得真周到,既然这样,那就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雨乾听完欣然同意,就立刻站起来准备去拿床上的夜行衣。可就在他刚一转身的时候,突然觉得后背一麻,身体就再也不听使唤了,顿时僵在原地。
这时玉空飞转了过来,说道:“雨兄对不住了,如果我不点你的穴道,你一定会跟着我一起去夜探赤衣帮。你也知道,赤衣帮并非善地,稍不留神就会枉送性命,我实在不忍心看着雨兄去冒险,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但是雨兄请放心,我也绝不会去硬拼,一旦我查出什么眉目,不管莲月在不在赤衣帮我都会尽快回来。如果万一我没在天亮前回来,那么雨兄在天亮之后就立刻离开这里,最好是回到你以前的住处,到时,我会想办法和你联络,雨兄切记。”说完,玉空飞先拿过床上的衣服包,然后又把雨乾放到床上,盖好了被。玉空飞又道了声“保重”,然后熄了灯拿起衣服包出门而去。
雨乾躺在床上,有劲使不出来,有话说不出来,眼看着玉空飞离开心里万分焦急。等玉空飞离开后,他才渐渐冷静下来,思考着如何解开穴道。就在他脑中刚一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他体内的真气竟然自动运行起来,就像有了生命一样,雨乾心中大喜。可是真气运行的比较慢,雨乾便暗自运起五行诀,引导真气不断冲击被封的穴位。就这样,不到半个时辰,雨乾的穴道竟然自己解开了。雨乾来不及多想,也没有衣服可换,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了客栈。还好,他现在穿的衣服是一身青布衣服,也有一定的隐蔽效果。他现在已经练会了五行诀,感官变得越来越敏锐,漆黑的街道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障碍。他不会什么轻功,只知道把真气聚集到双脚之上,即便这样也是行走如飞,很快就到了赤衣帮。
他先找到白天自己暗暗记下的地点,然后轻轻一跃,身体就伏在了墙头之上。他仔细观察着墙内的一切,原本还模模糊糊的院子,竟逐渐清晰起来。院中假山、楼台应有尽有,一看就是个花园。花园两侧各有围墙,中间各开了一个月亮门。正对着花园是一排高大的房屋,屋内没有灯火漆黑一片。雨乾先观察了一会,见周围没有什么动静,就翻身落入墙内。他刚一落入院中,花园左侧的月亮门外就有火光闪烁,雨乾立刻闪身到一处假山后面躲了起来。眨眼功夫,一队巡逻的人拿着火把走了进来,这些人四下张望,见没有什么异常,就又从另一侧的月亮门走了出去。等那些人走远了,雨乾才走出来,趁着夜色来到那一排房屋外面。雨乾运足了功力,耳朵贴着墙听着屋内的动静,可听了半天,屋内连呼吸声都没有,雨乾这才确定这里是没人居住的空屋。雨乾暗自运用真气,一个纵身跳到房檐之上,然后一步一步往上挪,最后趴在房脊上,观察另一侧的动静。
房屋那边也是一个院子,不过要比花园小的多,院子四面都是房屋,屋内同样是一片黑暗。但是,院中四个角落都插着火把,把空旷的院子照得通亮。雨乾再往远处观看,则是漆黑一片,不知道前面有什么。雨乾观察了一阵,也不见什么动静,他刚要沿着左面的房脊去后面的院子,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锣声传来。接着,赤衣帮内各个院子中都亮起了火把,众人的叫嚷声也响了起来,火把人影不住地四处攒动。
这时,远处的房脊上跃上来一人,此人穿着夜行衣还蒙着面。但是雨乾从他手里拿的剑就能认出来,他就是玉空飞。玉空飞向着雨乾的方向急奔而来,雨乾刚要起身示意就看到他后面还跟着两个人,而且越来越近。雨乾心想,这两人一定是赤衣帮的高手,如果被他们追上,玉空飞一定很危险。想到这,雨乾就想故伎重施,像上次偷袭老头一样再偷袭一次。等雨乾运足了功力,玉空飞却向他左面飞奔而去,后面那两个人也紧随而去。直到现在,雨乾才看清其中一人正是劫持莲月的的老头,雨乾心想,莲月果然是被赤衣帮抓来的。
雨乾见三人飞奔而去,他本想去给玉空飞帮忙,可问题是三人的身法都极快,自己根本就追不上,二是即使追上了,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趁着玉空飞引开众人,自己去救莲月。想到这,雨乾就继续躲在房脊之上,直到院中再次安静下来。雨乾知道,赤衣帮的大部分人都去追玉空飞了,他这才顺着玉空飞出来的方向潜行过去。等到了那,雨乾才发现下面是几间大石屋,石屋墙上开着窗,但都用铁条封着。雨乾透过窗户,借着屋内的灯光,隐约感觉像是个牢房。但是从房上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雨乾略等一等,见四下没有异常就立刻跳入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