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太快,让楚将军有些措手不及,怔怔的看着那高坐着的人,仍是那么的威严尊贵,却又不像从前那般。
帝王多疑,果真如此。
楚将军走到宴厅中央,苦涩的笑了笑,朗声道:“臣,叩谢皇恩!”
……
“经过左以虔之事,皇上的疑心病会一天更胜一天,在朝廷中,但凡位高权重又有私心之人,皇上都会格外留意,只要有分毫差错,下场就如楚将军。”
御花园小径,傅函与江月并肩而行。
皇上是铁了心要收拾楚将军的。
就算楚将军没有谋逆之心,单凭他手中大齐南部的三十万兵权,皇上也不会让他太过膨胀了……
迎面走来两个宫女。
宫女们端着托盘,向他们行礼。
江月原本不以为意,但那两个宫女走过她旁边后,却开始窃窃私语。
“那个就是江月,害得卫夫人丧子,据说就是她送了有毒的药材,让还能勉强活着的左公子一命呜呼的!”
“这女子真是恶毒!”
“可不是嘛!”
江月登时停下了脚步,那两个宫女的话不停的在脑海中重复。
左轻尘死了?
她转过身,想叫住那两个宫女,她们的话是何意思?她何时送过有毒的药材了?左轻尘又为何会死?
可那两个宫女却不见了踪迹。
傅函看向她,欲言又止。
他抿着唇,牵起她的手,温声:“宫中人多口杂,未经证实,还是莫要轻信,惹得自己的心中不快。”
江月望向他,桃花眼多了些坚定。
她不管这谣言是从何处传来的,她也不会去管传谣之人,她要做的只是去证实她从未做过她们所传之事!
她勾了勾他的手指,道:“我们先去安国公府,好不好?”
“……好。”
安国公府挂满了白绸,满府皆是死气沉沉的,冥币从灵堂中慢慢飘出,落在刚踏入安国公府的江月脚边。
她顿住了脚步。
渐渐松开了与傅函相握的手,望着那铺上一层萧条的景物,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死呢?”
她像丢了魂般向前挪着。
傅函想拉住她,反而却被她挣脱掉,他横下心,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将她扯了回来,紧紧的抱住了她。
“尘儿刚羽化不久,二位就在鄙府如此,怕是尘儿看到了,会生执念,恐影响不好,二位还是克制点。”
傅函望向那处。
身着荼白色丧服的妇人站在游廊,鬓边一朵白花,眼睛还是通红的,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些疲态。
傅函恍若无闻,抚着江月的后脑,盯着卫沛珊道:“卫夫人难道不打算解释?”
卫沛珊捏着手帕擦拭了下眼角,明知故问道:“解释?王爷想让我这丧夫丧子的可怜妇人解释什么?”
风声萧萧,冥币满天飞,和着花瓣一齐从天上飘落,像是天垂怜这满院萧条,为这里添上了些许艳色。
江月在他怀里啜泣了起来。
傅函温声哄着。
明明是幅旖旎温存的画面,卫沛珊看着却扎眼到了极点,不甘心地绞着手帕,继而却忽然凄笑起来。
这幅场景,称得上诡异。
她道:“江姑娘,尘儿的命你救了,我感激你,可却是回光返照,让我这老妇人白高兴了一场。你嫁了人,尘儿与你已无关系,可我想求你,最后看他一眼……”
傅函蹙眉。
千年晶莲能救左轻尘的命,他是知道的,除非有人做了手脚,可是谁?又为何要做这种手脚?
就现在来看,卫沛珊最有可能。
可却也说不通。
江月冷声:“放开我。”
傅函紧了紧胳膊,垂下头在她耳边深呼吸一口气,轻声道:“我不会拦你做什么,我会等你,我们一起回去。”
他的语气像生离死别一般。
她良久不语。
傅函终究还是放开了她,审视着卫沛珊,那眼神好像她要是敢对江月不利,他就即刻踏平安国公府般。
真是深情厚谊呢!
卫沛珊道:“江姑娘,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