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太太一听刘氏的话,马上厉声打断刘氏的话,“刘氏你胡说些什么。男人家的事情哪能轮上你说话。”刘氏听了婆婆的责骂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呦,婉珍心想这个大舅妈还真是个人才呀。这要是放在后世妥妥的推销人员啊。严氏看婆婆想和大姑子说些心里话,就笑着对金老太太说:“娘,外甥女们第一次来咱们家,我想带着她们到我那里坐坐,也尝尝我新做的山西点心合不合她们心意。”金老太太点点头,对淑珍姐妹说道:“你们小舅妈家做点心的手艺是祖传的,在外面可买不到的,去尝尝吧。”
淑珍姐妹和金老太太道别,跟着严氏去了严氏住的院子。严氏住的院子和金老太太的主院中间隔了一个小小的花园。这个时节寒冬腊月,原本花园里没有什么可看的,但可喜的是接连下了几场大雪,花园里积雪未融,整个花园倒显得粉妆玉砌了。
因婉珍喜爱雪,严氏带着姐妹俩从花园中走过去。婉珍晃着脑袋说:“小舅妈,这冬天的雪可是好东西。你收几罐干净的雪埋在树下,等来年春天,从树下取出来泡一壶新茶,那味道犹如甘泉啊。”严氏一乐,“看来我们婉珍在吃食上面造诣不浅啊,今天你可要好好点评一下我做的山西点心。”
三个人正说笑着,突然从旁边的小路上跑过来一个小郎君,一把拉住婉珍的袖子。婉珍吓了一跳,急忙回头一看。只见小郎君比自己个头稍矮一些,一张带着稚气的白皙面庞,还略带一点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捏一下。两道淡淡的眉毛微微上挑,又长又密的睫毛似羽扇般微微翘起。小郎君身穿一件竹青色的锦缎棉袍,脖子袖口处带着一圈兔毛,腰带上还挂着一块玉佩,一看就是一位富贵人家的小郎君。
小郎君拉着婉珍的袖子,紧张地问道:“姐姐,你还记得我么?”婉珍一愣,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小郎君。有点眼熟,可婉珍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位小郎君。婉珍疑惑的问:“我……我,认识你么?”小郎君似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哦,不,是这位姐姐很像我的阿姐,看着就亲切。”
这时,严氏急忙介绍:“八郎,这是我的外甥女,婉珍。那位是她的姐姐,淑珍。婉珍,这位小郎君是镇守雁门关的镇国公的小孙子,朱八郎,朱潜之。三年前匈奴攻打雁门关,八郎的爹爹带兵出击,可惜中了敌人的埋伏,殉国了。三年来八郎一直跟随着老国公生活。因你小舅舅和八郎的爹爹有些交情,这次我们回京,老国公托你小舅舅把八郎带回京城国公府,让镇国公世子帮忙照看。算起来,你比八郎还大一岁呢。”
婉珍一听,原来这是国公府的小郎君,忙还一礼,“朱小郎君”。朱潜之摆摆手,说:“姐姐,就让我叫您姐姐好不好?姐姐您真的和我阿姐一模一样,看到姐姐就想起我阿姐了。姐姐,你就叫我八郎吧。”
婉珍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还这么有小孩缘呀。这冷不丁的就得一弟弟。严氏也乐了,“婉珍,要说八郎平时不怎么和人亲近,没想到和你这么投缘。婉珍,你就当白捡了一个弟弟吧。”
婉珍听了这是无奈,可看到朱八郎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拒绝的话总也说不出口。婉珍劝自己,算啦,就像小舅妈说的,就当白捡一个弟弟吧。再说这样高富帅的弟弟以后要迷死多少小女郎,那些小女郎还不得巴结巴结自己这个姐姐,嘿嘿,少说也能发一笔小财。
婉珍这样想着,看着朱八郎顿时感到亲切了不少,“好吧,我就多了一个弟弟。”朱八郎听到婉珍答应了,高兴地脸都红了。
于是,这一天朱八郎就像小尾巴一样跟着婉珍,拉着婉珍的手不停地说着。还把自己身上带着的玉佩硬塞给婉珍,说是给姐姐的见面礼。
众人看了,都只觉得好笑,都当是小孩子闹着玩。只有刘氏看得眼热,阴阳怪气地说道:“呦,之前我说让我们阿桂叫朱小郎君哥哥,娘说国公府哪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攀扯的上的,让我别丢人。怎么外孙女一来就认朱小郎君做弟弟啦?娘你忘了以前教训我的话了?”
别人还没开口,朱八郎一听,顿时换了一副冷清的神情,“姐姐是我自己要认的,和别人有什么相关。这么想认个哥哥,到街上贴个告示,一天可以认百八十个哥哥了。”
刘氏让朱八郎的话一呛,脸憋得像个紫茄子,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一跺脚,直接走了。金老太太看了,眉头紧锁,连打唉声,直说丢人呀。
没了刘氏,大家很快又热闹起来。一顿饭一直吃到下午这才结束。晚上金氏回到家中和杨承顺讲起白天回娘家的事情,等金氏讲到婉珍认了镇国公府的朱八郎当弟弟,杨承顺沉吟半晌,说道:“镇国公镇守边关,官家非常信任,镇国公世子在京城久居并没有实权。朱八郎的爹爹是镇国公的庶子,随父镇守边关,后来殉国。这个朱八郎爹爹死后随祖父在边关生活了三年,现在被送进京城,我想是因为镇国公考虑到朱八郎年龄渐长,需要更好的教育,还有就是要增进和世子伯父的关系,等镇国公百年之后,朱八郎也有个依靠。看来镇国公氏真心为朱八郎考虑啊。咱们婉珍认他做弟弟这个事不要对外宣扬,现在还不知道镇国公府对这个事的态度如何。”金氏点点头,“是啊,还不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