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程处默决定还是进去吧。
走进房府,进了客厅,便看到了卢氏,俗话说“母子连心”,卢氏心里也是突突的一直跳,左眼皮一直闪,心里老感觉出了什么大事了,一下午都没怎么停过。
卢氏在看到程处默后,顾不得自己的失态,对着程处默说到:“处默,你这么焦急,可是我家俊儿发生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卢氏在看到程处默一脸着急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一下午心不在焉的原因了,肯定是自家的俊儿出了什么事。
“婶娘,那个,俊哥儿,他舍己为人,大公无私,为了救人,自己身上被那些个突厥的杂碎砍了好几刀,生死未卜,不过,好在孙思邈孙老神医已经在救治俊哥儿了!”
卢氏在听见程处默的话,险些没眼前一黑,晕倒在地,幸好旁边的小侍女看见了卢氏的动作,上前扶了一把。
程处默看见卢氏的动作,心里也是一慌,现在俊哥儿倒下了,这房夫人可不能也倒下啊。
“处默,我家俊儿现在在哪儿?可有生命危险?”卢氏顾不得自己的头花眼晕,连忙对着程处默问道。
“婶娘,你先别着急,俊哥儿现在正在我家,想来孙神医应该已经治好了俊哥儿。”
卢氏一听见程处默的话,心放进了肚子里大半,对孙神医还是很信服的。
不过还是有点着急,压着自己的情绪,对着旁边的侍女吩咐到:“快去派人去朝里告诉老爷,就说二公子祸在旦夕,生死未卜,让他赶紧回来。”
吩咐完,有对程处默说到:“走吧,处默,婶娘跟你去程府,去看看俊儿!”
说完,卢氏便风风火火的坐进了马车,一路直赶程府,留下了程处默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程处默只好自己骑着马跟着后头。
到了程府,卢氏便看见了程咬金的夫人崔氏站在院子里迎接自己。
崔氏也知道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顾不得多言,便带着卢氏来到了客室,还没来得及进屋子,就看到孙思邈开了门走了出来。
卢氏连忙小跑上去,着急的问道:“孙神医,怎么样,俊儿可还尚在?”卢氏一想到自己的孩儿即将远离人世,远离自己,便心里难受得很,双眼也蓄满了泪水。
“房夫人,哎,令郎受伤极为严重,不过小老儿已经尽了最大的力,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至于能否醒过来,就全靠令郎了!”
卢氏忍不住脚底打滑,想要向后摔去,幸好情急之下被崔氏扶了一把,这才没出了洋相。顾不得对二人的感谢,卢氏急慌的走进了客室。
一进门,就看见了房俊躺在了床榻上,此时,房俊已经换了
一身衣裳,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血迹,看上去也不如之前那班恐怖。
卢氏走上前去,看着自家孩儿头上的疤痕,腰间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绸缎,还有胳膊上的伤痕,眼泪便忍不住哗啦啦的滴了下来。
伸出手来,颤颤巍巍的摸向了房俊的脸,心也止不住的颤烁,嘴里带着哭腔地说到:“我这苦难的孩儿啊,你要是走了,可让为娘怎么活啊”。
卢氏双眼无神地坐在了床榻边,静静地看着房俊,
脑海里却陷入了沉思,仿佛忆及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偶尔间还露出几分笑容,只不过笑的很牵强罢了。
话分两头,
房玄龄在尚书省里办公时,突然一个官员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嘴里还一直大喊这:“房仆射,不好了,不好了。”
房玄龄心里不喜,作为一个官员,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不过老房是个老实人,很好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按捺住了自己的不快。
“房仆射,房府的下人传信说,房夫人让您回府,房公子如今祸在旦夕,生死未卜。”
房玄龄听完,焦急地站了起来,大声喊说道:“你说什么?我家二郎生死未卜?”
房玄龄也顾不得等那位官吏回答,迅速拖上自己的鞋子,放下了手中的案牍,转身快步走出了尚书省。
官吏站在后面嘀咕道:没想到房仆射平日里温文尔雅,没想到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房玄龄顾不得自己平日里的着装打扮,头上的发髻散开了也犹未自觉,脚下的鞋子也丢了一只。
而是自顾自的冲出了朱雀门。
要不是站岗的士兵是屈突通家的幼子屈突诠,因为经常见房玄龄,否则,在看到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穿着不伦不类的人,还真没打算放行。
房玄龄一脸匆忙地坐上了轿子,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脚磨破了皮,有点点血滴渗透在白色的裹脚布上,一只靴子也不知道丢在了哪儿?
暗叹自己真是慌了神!
心里却一直担忧着俊儿的生死,早上上朝的时候还好好的了啊!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生死未卜了呢?
可是,自己的夫人也不想是个小题大做的人啊!
马车伴随着思绪迅速走过,赶车的车夫也知道房玄龄的焦急,快马加鞭地就赶回了房府。
此时,卢氏在崔氏的提醒之下,这才走出了幻想,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
对着崔氏说到:“感谢姐姐的救治,妹妹感激不尽,如今,我家老爷估计也回府了,我就不在多叨扰了,至于俊儿,我就带回自家了,等到俊儿醒来的时候,我一定带着他来拜访程公爷!”
说完,便辞别了崔氏。招呼下人将房俊抬上了马车。
在出门的时候,卢氏还多次邀请孙思邈去房府做客,不过被孙思邈拒绝了。
“夫人,我就不去叨扰了,二公子的伤已经不用小老儿了,如今,我就住在长安县里,您要是有什么事就去长安县里找我即可。”
卢氏听完孙思邈的话,只好作罢,再三感谢后,便走出了程府。
此时,房府的西跨院内,卢氏刚刚把房俊放在床上,就看见房玄龄披头散发地急忙忙赶了进来。
卢氏一看见房玄龄回来了,便顾不得自己的故作坚强的姿态了,扑倒在房玄龄怀里,带着哭腔说到:“老爷,我好怕,好怕俊儿就这样一命呜呼,远离我们而去。”说着眼泪便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房玄龄只好轻轻的拍着卢氏的背,不断地安抚道:“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俊儿不会有事的。”不过,房玄龄自己的心里也是担心不已,只不过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自己也垮了,那就真的垮了。
房玄龄强忍住自己的哀伤,和卢氏走出了房间。
“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俊儿,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老爷,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几炷香前才知晓了这件事情,至于事情的缘由,我也只知道是卢国公将俊儿带回来的,至于具体的,想来还有等俊儿醒来才知道。”
房玄龄也将这件事埋在了心头,只不过眼睛却闪过一道杀意。
“真当我房玄龄是摆设吗?哼!”老房心想到。
卢氏低着头侧倚在房玄龄怀里,自然没看到那股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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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立政殿里,长孙皇后正安慰着受了惊吓的长乐公主,长孙皇后素手轻轻拍着长乐公主的头,唱着不知名的摇篮曲,却在涟漪间仿佛有股安神的力量,安抚住了长乐公主的担惊受怕。
“丽儿,你倒是别一直哭啊,跟母后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长孙皇后问道,不过说话间,李二陛下却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正好听见了长孙皇后的话,
李世民看到长乐一脸梨花带雨的表情,顿时朝堂上的琐事烦恼也都烟消云散了,满心里就只剩下了怜惜。
长乐也缓过了神,看见了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心里安定下来,这才将这件事娓娓道来,只不过,言语间,在谈到房俊时,语气却不自觉的温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