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听说了吗?各大王朝,教派,组织都聚集在一起,组成一支伏诛大军,旌旗招展正朝咱们这边过来呢。”一个衣衫不整,不修边幅,神色略显慌张的人走进酒馆,找了处摆满食物的地方坐下,手不停的从桌子上抓着东西往嘴里塞着说。听到这话,原本一片祥和的酒馆里的人都被吸引的往这边靠拢,不一会儿,一张小方桌就被挤得水泄不通,酒馆掌柜也很是好奇那人接下来的话,便跟小二打了个眼色,让他过去给那人添了一杯茶,那人确如饿死鬼投胎一样,一手扫开茶杯,抢过小二手中的茶壶就往嘴里灌,“咕嘟,咕嘟。”这人将手中茶壶里的水一扫而光,才不慌不忙的将茶壶放下,神色也趋于平和,甚至还略带满足,不经让人认为他只是单纯的来混吃混喝。
周围的人见他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现在还不想开口,便有点不耐烦了,周围逐渐响起催促的声音道:“你快说啊,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到底怎么回事?”“是啊,快说啊,急死人了。”有人起哄附和道,茶馆掌柜看这人还是不慌不忙的,便变的有点不耐烦了,大声呵斥道:“王二狗,你混吃混喝混到爷爷这里来了?还敢摔烂爷爷的杯子,你信不信,老子把你狗腿打折了丢出去,要说快说,不说就给老子滚出去。”听到掌柜的呵斥,王二狗才回过神来,悻悻的搓着手说道:“张掌柜,小的怎么会是来混吃混喝的呢,这不,跑的太急,得缓缓嘛,小的这就说,这就说。”王二狗翘起一条腿,老神在在的开始说道:“这不,家里粮食不是没了嘛,我不想着去二十里外城里的舅舅家讨口吃的嘛。刚进城,就被拦了下来,守城的卫兵说今日起,武安城封城,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嘛。”“哈哈哈,王二狗你不会是被你那个舅舅给打出来的吧?还没讨到口吃的,才灰头土脸的来这里骗吃骗喝吧。”周围有人起哄道,“哈哈哈,我看就是这样的。”嘲笑声不绝于耳,王二狗倏的一下原本就很长的马脸更加拉的长了,急得的站了起来指着那人斥道:“你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吧?小爷再怎么样也不会来骗吃骗喝。”“快说,快说,武安城怎么封城了?”王二狗扫了扫被自己踩脏的凳子,抖抖衣服,瞥了那人一样,朝地上啐了一口说道:“往回走的时候,路边有个小茶摊,我在那里歇了一会儿,便跟那的老倌客套了两句,那老倌悄悄的跟我说,如今天下要大变了,武安城外围满了大军,王旗招展,八百里都是人头与旗影,都是冲着这神山来的。”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老倌便凑近我的耳朵跟我低语道:“诸君年轻,都不想被这神山里迟暮的神压住一头,想请这位神仙去了,其中的利害小老儿也不知,恐怕这天真要变了,客人歇够了,还是早些上路吧,天下不太平了。”“我也就知道这么多,我还想接着问下去,那老倌便开始忙着收拾摊子了,我也只好赶紧往回赶了。”茶馆众人,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鸦雀无声,只有那王二狗不当回事的坐在那,吃着剩下的食物,还不时咂吧着嘴,整个茶馆能听到的只有王二狗咂嘴的声音,再无二声。
过了好一会儿,天空开始想起惊雷,簌簌下起了雨,众人才被惊醒,每个人都是一颤,不知道是谁先大喊着,发疯似的手舞足蹈跑出茶馆:“啊······啊······啊······真要变天了,啊!”后边的人好像也被这人牵动了一般,发疯的大叫着朝外跑去,只有王二狗不以为意的偷偷摸走隔壁桌子上的酒揣在怀里往外走,张掌柜也从中惊醒,连忙叫小二把店门关闭,小二手脚到也是麻利,很快店门大闭,周围的店铺也像连锁反应一样,都齐齐大闭店门,街上不见任何人还在走动。王二狗听着身后“嘭”一声关上的门,转头看了一眼,朝地上啐了一口,边喝酒边嘟喃道:“什么东西,死了你们这群杂碎也不会死小爷,看把你们胆小的。就算这神山上真有神,那也是神,何况小爷在这土生土长这么多年也不见有神显灵,给小爷降个仙女姐姐暖暖炕。”“呸!什么玩意儿。”王二狗又朝禁闭的店门啐了一口,晃悠悠的席地而坐,兴许是酒劲上头了,王二狗抱着喝完的酒瓶靠在门前柱子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雨越下越大,没有消停的趋势。浩浩荡荡的马蹄声与缠绵不绝的雷雨声交相辉映,声势浩大的席卷而来。马蹄声越来越近,在到达小镇时,便声响小了下来。王二狗还在自己的美梦中,忽然被一阵大力给唤醒,很是不耐烦的扭动了下身躯,一巴掌拍向力量的源头。“啊!”王二狗吃痛的从梦中惊醒,跳了起来,口中骂骂咧咧的,不住的揉着那如同断裂般的手掌,朝着前方看去,只看到乌压压的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黑色盔甲大军,应是被这绞灭万物的肃杀之气给吓到了,刚骂骂咧咧的口中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吞了吞口水,双腿不自觉的乱颤,生怕下一秒自己都被这骇人的阵仗给击的粉碎。
王二狗还没从这肃杀中镇静下来,耳边便响起如沐春风,安人心魄的话语:“老乡别怕,我们路过此地,想前往此地的神山进行祭拜,保佑家人诸事安顺,并没有什么恶意。”王二狗从这定人心神的话语中镇静了下来,顺着声音的源头看了过去,只见自己眼前站着一位身着华服,相貌偏偏,如同神祗一般不容亵渎的年轻公子。年轻公子看王二狗眼神中恐慌逐步消退,便朝王二狗作了一揖,声音略带歉意的说道:“对于打扰老乡的清梦,玉舒甚是抱歉,玉舒携家侣初来此地,对于神山一知半解,希望找个当地人能够带带路,以解我祭拜的心忧,可玉舒扫眼整个小镇,家家门户紧闭,实在无奈,恰巧路遇老乡于此地神游,便自作主张上前叨扰,很是抱歉。”王二狗被这人一顿文邹邹的说辞,说的老脸一红,挠挠后脑勺说到:“公子说的哪里的话,我这粗人是这土生土长的人,对这一带很是熟悉,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公子带路去往那神山。”李玉舒欣慰的朝王二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如有老乡带路,那自当甚好,也能了却玉舒上神山祭拜为家人祈福的心愿,不知老乡该如何称呼?”
王二狗搓搓手说道:“小人姓王,本名略有点粗鄙,怕辱了公子的耳朵,就不说了。公子跟我这边来,小人这就带公子上山。”李玉舒点了点头,朝后方的大军招了招手,便与王二狗一起同行。一路上李玉舒一直都在与王二狗谈论,王二狗从一开始的拘谨,也慢慢的变回了本性,一口一个王哥,更是与李玉舒勾肩搭背了起来,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李玉舒起初看着王二狗这样的肆意妄为,也只是皱了皱眉,便也不在意他的过分行为。“兄弟,听王哥一句劝,这破山真没什么好上的,鸟不拉屎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神了,王哥活这么大,连个鬼影都看不见,更别说什么神了。这山空带神字,却什么都没有,兄弟可不要听信那些流言蜚语,白白走上一趟。”王二狗一边搂着李玉舒的肩膀,一边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老神在在的说道。李玉舒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也不作答。王二狗见李玉舒一副不信的样子,也没放弃,继续胡天海地自顾自的说着。不一会儿,两人也来到了神山山底,后方的大军也随着两人的脚步停了下来,倾盆的大雨也随着这暂时的寂静停了下来,天空还是乌云密布,跟肃杀的黑色大军显得相得益彰。李玉舒面对王二狗兀得说出一句:“我说这儿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