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纱帐前,烛光灯下,花千劫看着徐海清秀的脸庞,虽是梦中,眉头却微微蹙起,轻声梦呓,似乎在梦里也有解不开的愁绪。
一日贪欢,四人喝得酩酊大醉,花千劫却是发现了一个秘密,徐海的身上,那一抹熟悉的感觉,竟是来自于他体内的风水两种元丹。
修真者若不想醉,转瞬间便可化去酒劲,除非是像李太白一样,根本就是奔着醉酒而去的。
酒醒后,她赫然发现,在徐海的胸口位置,一抹浅绿色的光辉若隐若现,水元丹在徐海醉酒之后,居然自发运转,缓缓化去他体内的酒气。
花千劫将徐海扶回房间,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徐海醒了,但他的眼神是通红的,充满了欲望的色彩。
“欲望之毒。”花千劫大惊。
各系元旦虽然能让他们拥有神鬼莫测的本领,却也会产生一丝欲望之毒,只有通过修为才能化解,否则就会承受无尽的欲望折磨之苦,这也是快活林不禁酒色的原因。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徐海十年不碰女色是如何做到的,特别是失去修为的情况之下。
徐海眼神如虎,似要将身前的玉人生吞活剥,花千劫与徐海四目相对,心神一颤,心跳猛地加速,体内沉静已久的冲动顿时如同河水决堤一般,汹涌而出。
她将头偏向一边,接着转身靠在床沿,接着起身向外走,谁知右手被猛地拉回,“哎呀”一声倒在软床之中。
“救我!”花千劫惊声道。
花微蕊倚在门边,小心地偷窥房间内的情景,一点都没有进去帮忙的意思,反而暗自得意:“哈哈,这下姐姐也破戒了,终于不用再忍了。”
“不行,我得赶紧找个人去去火。”
她回头,看向躺在木榻之上的李太白。他此刻满脸通红,鼾声如雷。
“喂,死猪,你醒醒。”花微蕊推了推李太白。
李太白猛停鼾声,不乐意地砸吧着嘴,哼道:“别闹。”
接着翻过身去,不久后又鼾声雷动。
花微蕊气得脸都歪了,恨恨地道:“真是个不解风情的酒疯子!”
眼前男人鼾声如雷,身后房内如疾风骤雨欢声雷动。
花微蕊皱着眉头,堵住耳朵,大喊:“讨厌,我不听我不听!”
转身飞也似地逃出了门外。
哐当一声,大门轰然关闭,将一屋春色关进了房内。
徐海做了一个梦,他感觉自己躺在无边无际的草坪上,暖暖的阳光洒满草坪。卡擦一声,感觉身体里什么东西破裂而开,他的身体越来越轻,直到微风一吹,他飞了起来。他要放下一切,随风去流浪。
突然,暴风雨袭来,他落进了泥土之中,之后他的身体长出根须,他用尽全力将根须扎进泥土之中,拼命地吸取营养。之后,他慢慢长大,直到长成参天大树,啵的一声,他又脱离开来,重新变成了一颗种子,飘向云端。
他身轻如鸿毛,无忧无虑,自在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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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屋内,徐海慢慢醒来,床很软,很温暖,也很舒服。他睁开眼,仿佛自己还在梦里。
眼前的景物慢慢聚焦:是红色的纱帐,挂在很高的楼板之上,垂下来,很好看,他看得入了迷,就好像这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东西似的。
他的思维慢慢恢复:我是谁?我在哪?
他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大床之上,身上盖着冰蝉丝被,他大惊失色,心脏就像暂停了一般。
偏头看去,一张绝美的脸,此时正安静地躺在身旁。
他的脑袋嗡地一响,急忙从床上跳了起来,接着,他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想扯起被子,又担心吵醒女孩,他手忙脚乱蹑手蹑脚地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收起来,穿上。
回头看,床上的女孩依旧没有醒来,她呼吸平缓,看起来睡得正香。
徐海急忙转到屏风之后,出了门,大厅的李太白犹自未醒,一只脚伸到茶座之下,一只脚挂在木榻之外,脑袋歪着,紧紧地挨着窗户的木壁,两只手大开,放在两边,他此刻静静地躺在木榻之上。
徐海轻手轻脚地朝李太白走去。
房间内,花千劫缓缓睁开双眼,默默地看向了屏风之外。
“李大哥,你醒醒。”徐海推了推。
“啊?早啊,贤弟,昨晚睡得好吗?”李太白睡眼惺忪,似乎还没睡够,依旧一动不动地瘫在木榻之上。
“你起来一下,我,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徐海内心忐忑。
“你说吧,我听着呢。”李太白脑袋歪斜着看着他,样子非常滑稽。
“你先起来啊。”徐海着急,便去拉他的手。
“别动别动,我好像落枕了,先让我缓会。”李太白摆了摆手道,身体依旧一动不动。
“你……”
徐海顿时无语了,只得在一旁等着,他来回走动,神色有些着急。
过了好久,李太白才起身,他摇晃着脑袋龇牙咧嘴地道:“贤弟,你说什么事?”
“我…”徐海一下噎住了,他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一红衣少女冷面如霜,长发飘飘,从房间内翩然而出,看了一眼徐海,自顾自地出门而去。
徐海猝然碰到那个眼神,脑袋一空,顿时呆住了。
“贤弟,你倒是说话呀。”李太白的声音响起。
徐海依然呆立。
李太白纳闷地碰了碰徐海,徐海顿时如遭电击,身子一抖,跳了起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中邪了?”李太白一脸诧异。
“没事,我,我想我该回去了。”徐海忙道。
“你不是说有事说吗?”李太白道。
“算了,下次说吧。”徐海急急忙忙出门而去,走廊外,空无一人,他心里突然有些失落。
李太白收拾了一下,也跟着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徐海,说道:“我怎么感觉你气质变了?”
徐海回头:“什么气质变了?”
“你自己没感觉吗?”李太白道。
徐海摇了摇头。
咚,他突然感觉自己沉静已久的气海突然动了一下。
“错觉?”他细细感受。
咚咚,气海又动了两下。
哐当,轰隆隆。
徐海感觉到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自己沉静了十年的气海突然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奔涌起来,一条条干涸如同沙漠的经脉,瞬间被真气填满。
徐海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