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到了三月,外面的风依然寒冷刺骨,昨夜更是下了场雪覆盖了整个庭院,温临初站在窗前,静静的望着。
“夫人身体本来就不好,莫要着凉了”春元走了过来,为温临初披上一件披风,“无碍,就是站一会罢了”温临初淡淡的笑了笑。这时,一个丫鬟蛮横无理的闯了进来。
“夫人,我家姨娘请你到花园小叙”夏念糊弄的行了个礼,用一脸不屑的语气说。
“你不过就是一个姨娘身边的丫鬟,怎么可以对当家主母如此无理,真是放肆!”春元厉声呵斥,却被温临初轻轻抬手打乱了,“无碍,我这就去”
“夫人,姨娘说过了,只请夫人一个人去”夏念瞥了一眼春元。“你别欺人太甚,你原本也是夫人身边的人,夫人如此信任你你却背叛了她,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春元忿忿不平在,语气中带着几许愤怒,但是看到温临初安抚的眼神,只能闭了嘴,自家夫人身体不好,她一直不放心。温临初理了理头发,“夫人,请跟我坐吧”夏念冷冷的丢下一句,转身出去了。
温临初跟着夏念来到了花园,只见白纤菀正一个人坐在潭边的石桌前,看见温临初后朝夏念望了了一眼,夏念会意后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姐姐过来坐吧”白纤菀热情的把温临初迎到桌前,并亲手到了一杯酒,“纤菀,你是知道的,我身体不好,最近还是算了吧”白纤菀听见以后悄悄的皱了一下眉然后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这是我最近新学的果酒,所以想请姐姐前来品尝一下,难道姐姐连这个机会也不给吗?”
温临初看着白纤菀一副委屈的样子心中有些无奈,于是端起酒杯浅浅的尝了一口。看温临初喝后,白纤菀眼中闪过一丝光,问道“姐姐觉得味道如何?”
“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但是略有些苦涩”温临初淡淡的说。
“是吗?”,看着温临初越来越苍白的面孔,白纤菀笑意更盛,突然漫不经心的挑起了个话题。
“姐姐可还记得那安茹姑娘?”“提她做什么?”温临初的脸瞬间拉了下来,这件事是温家的禁忌,当初温家大少爷死活也要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闹的是满城风雨,也使温家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柄,而温国公则在盛怒之下直接打断了温临安的腿,并送到了农庄,与长子直接断绝了关系,连着母亲也被冷落。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傻,真以为你哥哥和那女子纠缠不清,我不过随便找个人一挑拨,你们居然都信了”
白纤菀的话给了温临初当头一棒,当初哥哥极力辩解但家中人除了母亲没有人相信哥哥,痛苦、后悔、愤怒盘踞在温临初的心头,温临初颤抖着身子,想扬起手给白纤菀一个巴掌,想质问她这些年的金兰之交是不是都是她的计谋,确发现抬不起手。温临初心头猛地一震(虎躯一震xswl)
“你刚给我喝的不是果酒,白纤菀你...”温临初想继续说下去可发现自己的浑身无力,仿佛连动动嘴皮都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放心,我才不会留下这种把柄,只不过是让你在这里瘫上几个时辰罢了”白纤菀嗤笑一声,“只不过你可能再也走不出这花园了”
明明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但在温临初眼中确宛如恶鬼,心有不甘的温临初想起了最后的稻草“你这么做,文书是不会放过你的”“文书哥哥?”白纤菀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愈发灿烂,“你难道不知道吗,这药,还是文书哥哥帮我寻的呢”此时,温临初脑海里那条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掉,原来她这一生,都只是白纤菀手中的一颗棋子,她无理由的信任她,为她扫平了前方的障碍,用完了,就废弃,简直是一个笑话!
此时白纤菀看着天边的斜阳,仿佛算好了时间,把温临初推搡了水里,“哦对了,还有呢,……萧…………你…………”温临初在水中逐渐丧失了听觉,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片段,但是她现在已经无心听这些了。“那么就多谢姐姐让出夫人的位置了”然后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大声喊到“来人啊,夫人落水了!”不愿再看到白纤菀这副令人作呕的嘴脸,温临初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冷水刺骨,灌入了肺部,仿佛被一把刀生生的割开,然而,最疼的,还是心。
迷迷糊糊间被人抬了上去,她仿佛听见了李文书赶来,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便对着白纤菀嘘寒问暖,带着白纤菀离开,然后听见春元的哭声,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了,带着痛苦与不甘温临初浑浑噩噩的陷入了一篇黑暗中。
若有来世,绝不会在这样误会自己的亲人,也绝不会任白纤菀摆布,更不会像傻子一样嫁给了李文书,毁了自己的一生。
这一年,温临初只有二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