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河水冷的刺骨,河水如冰锥般刺痛着身体,将温临初从黑暗中拉扯出来。
像睡了很久一样,双眼仿佛结了霜,伴着微响的声音,吃力的张开双眼。
她这是,还没死?
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仿佛刚才身在冰窖中那刺骨的痛只是梦魇罢了。
“临初,临初你终于醒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熟悉的声音萦绕在温临初的耳畔,是那么的熟悉,让温临初一辈子都忘不了。
白纤菀?好啊,陷害她落水,收买她的丫鬟,和她生前最爱的李文书狼狈为奸。
想起李文书,温临初脑海中不断涌现出他们俩人初见时候的景象,不断回忆直到,直到落水时他明明就在自己身边。不,更准确的说是在白纤菀的身边。
他搂着她的腰,对白纤菀说着甜情蜜语……温临初是恨的,恨白纤菀,恨李文书,也恨自己。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看清楚他们的嘴脸。这一切都变了。
温临初回想着自己在水中听到的他们的种种谈话……呵,这可真是人间险恶啊。
等等,不太对劲,这不是李府,这熟悉的摆设分明是她在温家的闺房,而再看看还是姑娘家穿着的白纤菀,温临初一脸迷茫,不顾失态的抓紧白纤菀的手一字一句的问道“现在是多少年了?”
“大夏朝仁昭二十二年啊,怎么了姐姐?”看着温临初十分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她,看的白纤菀一阵心慌,小心翼翼的推开温临初手,“那个,既然姐姐这几日身体不适,那我家先不叨扰了,改日再来”
仁昭二十二年,她十二岁。可她不是死了吗?
还来不急容她思索,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女儿,女儿你没事吧”院中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正是温临初的母亲,王妤清。
“娘!”看到王氏之后,温临初彻底崩溃,扑进王氏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了”
王氏看着宝贝女儿哭成这样,一脸焦急,也顾不上当家主母的仪态了,直接朝外面喊了一声“临安,还不过来哄哄你妹妹”
“怎么回事?”
刚从书院回来的温临安还来不及换上常服就被母亲唤了过去,温临初看着哥哥熟悉的脸庞,想起了往事,哭的更凶了。
王氏看着哭的越来越凶的温临初,急的团团转,忽然目光转向温临安“说,是不是你欺负妹妹了”
“我怎么敢啊娘”温临安走上前,轻轻的摸了摸温临初的头,“怎么回事,告诉哥哥”
“没什么”温临初赶紧抹干了眼泪露出一个笑脸,“不过是丢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不过刚刚又被我找到了。”
“什么东西让我们临初如此珍惜?”温临安好奇的问,
“没什么”
温临初淡淡的笑了,她曾经错过的亲情不管因为什么,她也绝对不会放手了。
到了戌时,一屋子的人总算是散了。温临初打发了自己的丫鬟,在脑中细细思索发生的事情。
她这是,重生了?
大夏朝仁昭二十二年,望了望窗外初春的花,温临初恍惚片刻,才现在正是她十二岁生日的前一个月。
温临初独自一人端坐在窗前,转身看向了铜镜。一抹浅绿的影子映入镜中,温临初眯了眯眼睛,细细的打量起来。
镜中女子峨眉似远山,鼻梁高挺精致,双唇如初春三月的桃花,极为好看。最令人惊艳的还是那双明眸,乍看如一潭清水,却不知这其中实是一泓秋水。
拔出发簪,墨色的长发垂在腰间。温临初看了一会便摆弄起自己的发簪,她依稀记得这是她第一次随母亲进宫,皇后娘娘送给自己的。这事被白纤菀听了去,她一向看不得自己比她好。
前世她把白纤菀当做最好的朋友,处处让着她,温临初素爱弹琵琶,在长安的小姐中是最出类拔萃的,为了她开心,把自己最喜爱的古琴都收了起来。她陷害哥哥,使哥哥跌入了万丈深渊。使温家支离破碎……
前一世,白纤菀从她这里得到的太多了,温临初本身并不喜争风,就一再忍让。
看着窗烟雨朦胧的窗外,温临初眼中划过一丝坚定,上一世白纤菀害的她众叛亲离,陷害她的亲人,勾引她的爱人……这一世,我定要你百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