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收拾东西好不好?我马上载你回省城。”薛勇强像孩子一般听话,有点急不可待,借机想亲近唐诗琪。
“别过来。三米之外,把门打开。”唐诗琪拿到门把手,她知道她脱险了,真的有种羊如虎口的感觉。她也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好在她来之前,做足了功课。这是一种较量,不是你占据主动,就是他占据主动;对方如果占据主动,肯定是狼吃了羊。
薛勇强的东西,乱糟糟的,只有雨蝶帮他收拾过一次,现在过了这么久,又是乱糟糟的。唐诗琪一边帮他收拾,一边还警示他:“不要过来,门开着的,要是有人拍下来,你可害死我了。跳黄河也洗不清。”
“干吗要洗,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咱们远走高飞。”薛勇强还不停地挑逗她,不时,想过来占点便宜。因为唐诗琪的吸睛点太多了,俯身之间,衣领中有微露的,后面要翘臀,让薛勇强冒死都想捞一把。
“狗改不了的德性。”唐诗琪一边喝止他,一边麻利地帮他收拾,为什么他身上的气味还散发着让她血气翻涌的冲动?难道她过去习惯了他的气味?怪不得狗能辨别人,原来每个人的气味应该是一特殊密码,她接受了这种气味,只要闻到这处气味,她就产生强烈反应,极速作出情感价值取向,是欢迎,而是坚壁驱逐。显然,她给这种特殊气味熏得晕头转向,好在薛勇强不敢用强,否则,她真的没有勇气推开他。
收拾完了之后,唐诗琪便要与他分手:“老薛,我不能跟着你的车回省城,我还要回家取些东西。雨蝶的乐谱还没拿呢。”
“我开车过去帮你拿。”
“记住,我们过去是公开的,现在是秘密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唐诗琪恶狠狠地警告他,这也是唐诗琪糊涂,怎么能滋长别的男人的不良想法呢?唐诗琪自以为高明,她自谓完全能驾驭何大壮,可他不是当年的何大壮,连姓都改了,搞不好,那是身败名裂。
薛勇强看她弯着腰,把整理的东西摞好,在行李箱中码好……这是最后的时机,不容有失,薛勇强知道她毫无防备,老子拼了,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的纤纤细腰,一个抱摔把她掀翻在雪白的床榻上,身体重重地压在她柔软的雪肌玉肤上。嘴巴便去堵住她要喊叫的嘴巴,她一番挣扎,害得他无从下手。
薛勇强完全处于失控状态,唐诗琪没有昏头,她突然叫了一声:“有人进来了!”
薛勇强一放松,她就猛然推开了他笨重的身体,她是练瑜伽的,力量可不弱。
她冲他扮一个鬼脸,拜拜,便躲瘟神一般吓得逃跑了。
薛勇强重重地在床榻上打了一拳,怨自己动作太慢,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眼看到手的天鹅又飞了。再回头想想,吸取教训,下次有独处一室的机会,一定不会让她全身而退,好比当年关公赴会,这是对东吴的一种蔑视啊,哼,下次一定让你尝到我薛黑子的厉害,唉,别发愣了,回家吧,还有交待的任务要完成呢,否则没有下次了。
薛勇强回家之前,还要跟他的合作地方官员杨杰书记打个招呼,然后退了酒店,带着他的左臂右膀云龙和钟大华一前一后驱车回省城。
曹云娜知道小姨妈孤独,她有事没事都陪在她身旁,今晚她跟董事长助理林萍过来。林萍是来辞职的,因为新董事长用了他提拔的人当助理。好合好散,陈菊香舍不得这个好孩子离开,这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中层干部。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辞职,过去只有炒人,可没见谁炒公司的,想想,也有一点凄然。
送走外甥女和林萍姑娘,她的两个宝贝回来了,两人说说笑笑进来,不像有什么颓废、萎靡的气象。唉,现在公司不振气,你们在国外念了这么年书,怎么没学到什么先进的经营管理理念呢。
“妈,你不出去跳广场舞?”
“你说什么呢?妈还没到跳广场舞的年龄。”姐姐打断了弟弟的话头,“妈,不过,你可以约朋友吃吃饭,聊聊天啊?如果长期一个人呆着,你会抑郁的。”
“怎么会呢?我拒绝客人来访还拒绝不了呢。你表姐刚刚走,我还没冲凉呢。不信,你可以问吴妈,我一天到头可有没有一刻得闲?不是你二哥来,就是你三舅妈来,够我忙碌的了。”
薛定军这孩子偏偏不让妈省心,哪壶不开提那壶:“妈,你以前是不是太过于倚重舅舅舅妈,冷落了爸?”
“怎么?你帮你爸兴师问罪?好吧,妈有罪,妈对不起你老爸,下次见到他,我给他烧香磕头。”陈菊香内心的苦,做儿女的怎么能够体谅呢。
“怎么会?我们是同一战线的。爸爸在外面如果有了别的什么什么,我还要帮妈妈打架呢。”薛定军嘿嘿笑着,扬了扬胳膊。
“你算了吧。就你那细胳膊细腿,别见了打架场面,吓得当缩头乌龟。”姐姐奚落着弟弟。
“行啦,我有了你们两个,管他在外面养什么小三小四——养什么,我都懒得管了。落个眼前清净。”陈菊香倒是想得开,一手拉一个孩子,她觉得这就是完美。
薛定军鬼笑道:“妈放心爸在外面,因为爸身上只有吃饭的钱。一个吃了上顿愁下顿的半驮子老头,有哪个女人愿意傍着他?”
“你呀,你千万别像你那个种,以后要吸取教训,以家为重,以事业为重。”母亲点了儿子一指头,不过她还是柔情万种的,“我可以不理他。你们两个有时间还是去看看他,他是你们的亲爸,你们血管里流淌着他的血液,无论如何也要过去尽尽孝道,妈是很开明的,不会担心你爸把你们从我身边夺走。中秋节快到了,往年你们在国外,你们现在回来了,老东西偏闹这么大的动静。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陈菊香说着说着便珠泪涟涟了,母亲带泪的话,还是让两个孩子频频点头,答应了妈的安排。陈菊香对这两个孩子是相当满意的,从小就听话,深得长辈的宠爱。
陈菊香感伤地说:“孩子啊,往年他还同我去拜见一下你外公外婆,今年实在是绝情,不打算回头了。”
“妈!爸逃荒回来了!”
正在娘仨感伤之时,阳台外真的射进夺目的灯柱子,只有家人才能打开遥控大院铁闸门,车直接开进院子里,现在应该往地下车库开,防雾灯的亮光划破凝固的夜空,让人感觉静寂的水面马上风生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