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凤来楼出来,牧凡并没有直接选择回家,而是带着烟雨进了几家布料商行,做了几件衣服。
不过一路上,牧凡发现这丫头心事重重的,不过烟雨不说,他也不打算问,而且他也知道,烟雨为什么事担忧。
买了几件衣服与首饰后,牧凡带着烟雨回到了牧家,不巧遇到了一脸阴沉的老爷子。
“你去后院等我。”牧凡转头对着烟雨说了一句,便跟着一声不吭的老爷子,来到了书房:“爷爷,您找我有事?”
牧老爷子寒着脸道:“小兔崽子,你还真以为爷爷老糊涂了?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
牧凡知道老爷子指的是什么,不过即使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牧凡还是会这么做,他做不到将自己人生的第一个女人,留在凤来楼出来那种地方。
“爷爷,她是孙儿的第一个女人,孙儿不能让她继续待在虎口,而且您放心,这件事不仅不会让他们怀疑,反而会让他们更加确信,孙儿只是一个整日只想着醉生梦死的纨绔!”牧凡说道。
“唉!”牧老爷子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牧家人的天性,他们永远那么多情,做不到真正的无情无义。
“好了,这件事不提了!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议坐吧!”老爷子摆了摆手,顿了顿又道:“老夫曾与杨林那老儿商议过,想要改变牧杨两家的现状,只有联姻!再说了杨家三小姐生的闭月羞花,也算配得上你!”
牧凡闻言小脸瞬间垮了下来,这老爷子还真把他当成种猪了不成?这才带回来一个,又让他再娶一个杨家三小姐。
要知道现在的他才十二岁,按照凤洛大陆的年龄算,他还没有过成人礼呢。
“那啥…咳咳,爷爷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孙儿现在还不想成家。”牧凡一脸心虚的问道。
谁料在联姻这件事上,牧老爷子根本不打算与牧凡商量,独断专行,沉着脸道:“你小子还好意思说?亏你顶着天宇第一纨绔子弟的名头,空有虚名!老夫不管以后你还会喜欢谁,杨兮颜你必须给我娶回来,这件事没得商量!”
“滚吧!老夫要练字了!”
牧凡无奈的挠了挠头,事已至此他能说什么,这些年来他不管做什么,老爷子都顺着他,这件事就算他在不情愿,也只能如此。
回到后院,牧凡让周老为烟雨收拾了一间屋子,就在他的隔壁。
夜渐渐深了,不过今日对有些人而言,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欧阳坚吃了败仗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京城。
更离谱的是,欧阳坚所率领的大军,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统兵的将领就已经折损过半。
皇宫御书房内,皇帝胤驷一脸阴沉,他现在想的不是因为欧阳坚吃了败仗,区区几个将军,死了就死了。
但是欧阳坚出征前曾立下军令状,纵观天宇,在军方有能力与牧家抗衡的家族不多,欧阳家算一个,欧阳少恭不管是在军中的威信、战功、资历而言,就算比牧战也毫不逊色。
只是因为这些年来,欧阳少恭镇守边疆,偏安一隅,所以在京城中的影响力不如牧战,而且牧家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不仅仅是牧战一人。
若是贸然处死欧阳坚,即使欧阳少恭再怎么忠心,也难保他不会心生埋怨,若是将欧阳坚无罪释放,朝中大臣会怎么想,他胤驷日后又如何服众。
更重要的是,一但处死欧阳坚,平定三王又有谁能胜任,牧战吗?要知道,他最不愿意启用的就是牧战。
这些年来他费尽心思,削弱牧杨两家的权利,难道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再者魏斌炎三家的血案,至今没有头绪,而牧家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如果一旦将兵权交于牧战,后者若是起兵造反,整个天宇又有谁会是牧战的对手!
突然,胤驷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沉声道:“你去处理一下这件事,记住!一定要干净利落,朕不希望看到欧阳坚,活着回到京城!”
事已至此只有这一个办法,即能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又能让欧阳少恭不记恨自己,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是!”
皇帝的身后,传出一道淡漠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中。
“非卿不忠,非朕不明,只有你死了,朕才能给其他人一个交代!”胤驷深邃的目光,眺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道。
牧家后院…
牧凡站在房梁之上负手而立,算一算时间,胤驷应该已经有动静了,想必明日早朝前,百官就会收到欧阳坚被“谋杀”的消息。
他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就是为了今天,只要欧阳坚一死,胤驷就不得不重新重用老爷子,只要老爷子手握兵权,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更多的事情。
而眼下牧凡要做的,就是将水搅浑,三个皇子,为了帝位表面上亲如手足,背地里明争暗斗,无所不用其极。
只要想办法,让他们从明争暗斗,逐渐浮出水面,想必胤驷在老谋深算也会感到头疼,无暇顾及其他。
只是在做这件事之前,牧家必须保证绝对的“干净”,不能有一丝大意,牧家这些年来祸事不断,家中一定有皇帝的眼线,否则他不会对牧家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呼。”牧凡吐了口气,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太多了,令他有些透不过气。
清晨天还未亮,牧凡就换上了一身黑衫,离开了牧府。
当牧凡离开后不久,一道黑影出现在牧凡的屋顶,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跟了上去。
一身黑衫的牧凡,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嘴角掀起一抹笑容,他早就怀疑牧府有皇帝的眼线,可是此人隐藏的太深,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他不敢妄下结论。
因为这些人对于老爷子而言,都是最亲近的人,他们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老爷子南征北战,九死一生,所以无论如何,牧凡都一定要有足够的证据。
西街空无一人,隐藏在黑袍中的人一脸惊慌,牧凡消失了,准确的说是摆脱了他的监视。
“周爷爷,那里去?”
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非常突兀的在黑袍人耳畔响起,令后者措手不及。
黑袍人转身望去,只见一道年轻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淡漠的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