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追一走,那些走过场的人便见色起意,捞不到金钱犒劳自己,难道还不许他们开开荤快活快活吗?
清白对一个姑娘家是何其的重要,祖母不愿被辱,更听不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调笑声,拔了发簪就要自尽。这些泼皮无赖哪里愿意这般算了,再说玩弄一具尸体有何快乐可言。其中一个用劲甩了两耳光上去,顿时将祖母扇懵了。
泼皮无赖只想着快些占人便宜,根本就不会怜香惜玉,白色云裳繁琐的穿饰成了最大的阻碍物,泼皮当下就将云裳从胸口处撕开。洁白的肤色刺激着众人的眼珠,幽幽的体香更是撩得他们兽性大发,挨祖母最近的那个泼皮,猛得低头亲了上去。
少女的呼救声,男人的淫笑声,只要一听到便知发生了何事。祖父替邻里去山中寻找草药,回途正遇上了此事,光天化日之下强占民女,怎得一个世道!当即他便拿了锄头冲了上去,对着无赖的后背狠狠地一锄头。
人一旦热血沸腾,便会不管不顾。平日里祖父也不是好事之人,拳脚功夫也不怎么会,可此时他却似换了人一般,以一对三,丝毫不落下风。倒是这三个泼皮无赖,自知占了知州徐家小姐的便宜,更怕祖母日后认出他们来,跟祖父打了几个回合就急急忙忙得逃了。
英雄救美这场戏是结束了,只是这个英雄却没有娶妻的打算,回绝了祖母以身相许的美意。
“我是一个鳏夫,小姐出身高贵,应当选一位门当户对的世家公子,而不是找我这样的平民百姓。漫漫人生路,小姐若是嫁我,日后怕是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祖母被人轻薄的消息,恍如池里的水圈,一夜之间便荡开了整个琅琊城。往日里求天求地求徐知州点头的后生,一下子像被狂风吹倒的墙头草,纷纷避开,生怕徐知州找自己接手。
姑娘家脸皮本来就薄,再加上这件事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祖母挂了白绫就想一了百了。若不是包姑姑发现得早,祖母早就香消玉殒了。
以前的香饽饽成了现在的过街老鼠,徐知州心里的那团火简直无处发泄,他想找人痛打严追一顿,却被兰陵郡主告知严追已成了他的郡马。这话简直给徐知州的怒火上又浇了一桶油,烧得他理智尽毁。
祖母有意以身相许,既然女儿心意如此,徐知州便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将在田头劳作的祖父绑了回来,强压着他拜了天地。徐知州已经做了强抢民男这种事,也不怕再做几件强人所难的事,逼着祖父喝下欢好的媚药,把他往祖母闺房里一推,锁了门把就走了。
虽然祖父对这个岳丈颇有微词,对祖母也无欢喜之情,但最后成了:真香!
包姑姑道清楚祖母与严追的过往,也难怪严追不敢面对祖母,年轻时扔掉的脸皮,老了老了居然知道要脸了。
祖母知我不喜人伺候,因着我今晚住在庆常院,便打发了晚上守夜的人。包姑姑在碳盆中又加了些许银碳,等我们祖孙两人睡着后才去外室候着。这一夜我睡着极其自在,若不是肚子把我饿醒,我还真想再好好得赖一会床。
“将这个孽障给我捆到祠堂去!”耳边父亲的声音像是炸雷,惊得我两眼豁得瞪大了。
家仆有了父亲的吩咐,也不怕弄疼了我,上来两人就一人各压着一处肩膀,另外的则是拿了绳索就将我双手绑紧实了。
“父亲,我什么都没做,哪里又惹您不高兴了?难道睡在庆常院,让祖母享受天伦之乐也是错?”
“把她的嘴给堵了,我听着心烦。”
我不敢相信的盯着父亲,以前我再调皮寻事,最重也是挨几顿家法而已,三五天之后又可以好了伤疤忘了疼。但是,父亲从未让人堵过嘴,此时此刻,一股寒意从脚趾由下而上侵入心扉,不疼却彻骨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