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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咸阳城,吕府。
方凯揉了揉隐隐有些发痛的额头,长舒了一口浊气,伸了个惬意的懒腰,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仿佛丢弃了那成吨的包袱一样。
经过了一早上的谋划、算计,总算是敲定了“乙”计划的详细内容,算是在人命和利益中间取了个均值,达到了这个计划所能达到的极限。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人间的规则如此,方凯再怎么挡也不可能拦住这历史的浪潮,没那个实力之前只能顺应大势,有时候一时的混乱是为了长久的秩序。
换句话说,方凯不能、不应该去庇护整个世界的人,他没那个义务也没那个责任,能庇护自己所见的人就已经称得上是“善”了,再多那就和圣母无异。
他逆转时空是为了练心,是为了让心境匹得上那份绝强的实力,是为了让自己不成为修为的奴隶,而不是当一名“圣母”,以方凯的身份而言这样不仅毫无益处,反而对谁都不好。
有句古话说的好,春秋战国的混乱长达400余年,中间死去的人哀鸿遍野、数不胜数。而秦一统中原仅仅只花费了十年,相比于上面来说十分的微不足道。
而方凯的计划就是围绕上面展开的,他有技能相助,两个技能加起来可以当成一个几乎没有消耗的瞬移使用,这意味着什么?
这就意味着方凯完全有能力一天之内在七国之间打一个来回,不说别的,用生命威胁其余六国国主让其强制出兵攻打秦国,他就不相信秦国这还能扛住!
至于他们会不会出工不出力,方凯就不信这些人不惜命,在随时随地都可能死亡的情况下没人敢糊弄的。
当然了,这只是一份粗略的打算,详细的情况就不变在这里一一诉说了,后面自有解释。
总之,只要事情能按照方凯的想象发展,要不了几个月秦国就会从战国七雄里除名,到了那时赢政的气运岂不是哗哗的往下掉?
而这份计划里的核心一个是方凯,另一个就是赢政了,方凯必须得忽悠后者出兵,否则时间一旦超过六个月方凯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
半时辰,一个时辰。
方凯也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长时间,反正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太阳从露出一角到皓日当空,晒得他都连续挪了两三个位置。
终于,在这条小巷的最后一丝阴影即将被吞噬殆尽之时,两个模糊的人影从吕府的后门里面钻了出来,其中一道人影便是赢政,另一道…话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嗯?赢政怎么就只带了一个人,这么莽的吗?”
方凯看着对面的那两人啧啧称奇,这家伙也太不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了吧,要是自己最起码得掉一只军队来,否则都没有安全感。
随后,令方凯更为意外的是,赢政还给另一道人影行了一个抱拳礼,虽然这个礼仪很轻很轻,但里面所透露出来的消息却像一颗炸弹一样炸飞了方凯内心的波澜。
什么情况啊这是…怎么就行礼了呢,你他喵的不要面子的吗?
不过既然赢政已经来了,方凯也就懒得坐在地上,双手扶墙将自己撑了起来,拍了拍尘土后便向着对方走去,方大忽悠上线啦……上线……咦?
卧槽!
这不是那谁嘛…那谁……对,这不是那个脑补怪吗,怎么和赢政混在一起了,这得要人老命啊!
方凯用右手拍了拍太阳穴,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心情顿时像吃了奥利给一样难受,本来杀死吕布韦后就不怎么舒服,现在还碰见了这家伙,真的是…另类修罗场!
本来方凯给老者说的承诺里绝大多数都是忽悠,给赢政讲的故事更没有一句是真的,现在这两位混在一起先不提暴露不暴露的事,光是那迥乎常人的思维就很让人吃不消。
“师尊!”
“方先生!”
好吧,看起来是没有暴露,但这并不妨碍方凯扯淡的心情,正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而是他们尚未碰到,这下碰到了就得报。
“赢国主。”
方凯按耐住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脸上和煦的向着赢政作揖,选择性的忽略了旁边某个谜一样的老者。
原本想要在这里忽悠赢政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实在是老者给了他极大的心理压力,就像是面对天敌一样,没有当场开技能已经算是方凯心理素质优秀了。
“下次来早点吧…”
方凯上前拍了拍赢政的肩膀,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了一句话,在后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欻”的一下就开技能溜了,他害怕留在这里忍不住想要灭了老者。
“李先生,这…”
赢政被方凯的突然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下意识的就打算向老者询问,满脸的疑惑之情。
“王上您别问我,多看,多想!”老者脸上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
这不是老者故意要装什么,最主要的是他也没有看懂方凯的举动,但这话能往外说吗,显然是不行的,还不如让赢政自己去悟。
“下次……早点……”
赢政咀嚼着方凯话中的深意,明明吕不韦已经授首又哪来的下次呢,莫非……
对了,吕不韦是死了,但秦国其他的敌人还活的好好的,要是都像今天一样自己慢了方先生这么长时那还打什么天下!
而要是想提升效率的,必须得加强自己在朝堂上的话语,嘶~方先生这是告诉我让我大胆的去做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早点…”
另一旁的老者也同样在咀嚼方凯的话,身为师尊的弟子竟揣摩不出师尊的意思,这是何等的丢人。
“下次…”
老者的眼睛突然变亮,怎样才能早点,唯有宗师才能早点!如若今日陪王上来的是一对宗师,那还会在路途上耽搁这么长时间吗?师尊是告诉自己迅速办妥这件事情啊!
很巧合的是,两者还同时抬起了思考的头颅,又一次默契地笑了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而喻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