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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站着就行…”
本来在大晚上两个男人同处一间房子就已经很奇怪了,完了还要挤在一张床上,更可怕的是其中一个还被第三者搞的十分“虚”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见方凯不愿意,赢政也没有勉强,他的本意是向方凯展示自己态度,至于结果到底怎么样并不重要,更何况他也没有和别人拉拉扯扯的习惯,好歹他也算是一国之主呢。
“那么,方先生您晚上前来是有何指示呢?”
赢政摸了摸鼻尖,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询问,确保自己的言语中没有任何的不尊重与漏洞。
别看他大半天只说了这么短短一句话,但里面所蕴含的深意却是数不胜数的,自从他开始揣摩方凯话里话外的深意之后就总结出了一个道理,一句话要是解析不出个三、四层含义怎么好意思和聪明人打交道!
诸位且看,这句话表面上是在询问方凯此此前来的目的,但实则不然。其一,“指示”二字无形中就抬高了方凯的身份,会给对方一种自己很有礼仪的感觉。
其二,“晚上”二字点明了时间,函射出了方凯在这么晚的时间来是多么的辛苦,在某种意义上就肯定了对方的功劳。
其三,“那么”二字更是无形中缓解了上一个情景的尴尬,顺带引出了接下来要谈论的事情,给了对方一个缓和的台阶,会让其有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
其四,抱歉没有其四了……
“终归是达不到方先生的高度啊!”赢政在内心里有些遗憾的感慨了一句,他一有闲时间就琢磨着方凯行为的深意,可到了真正实用的那一天却往往有着巨大的差距。
自己一句话中仅仅只拆出三层的意思,可方先生的一句话中却能解出无穷的深意,每当自己以为攀爬到第四层就可以无敌于当世的时候,方先生却在第十层冷眼看着众生,唉。
赢政的面色有些惆怅,但这抹惆怅转眼就消失不见,自己……还年轻!自己还有着大把时间追随方先生的道路,又怎能因为一时的差距而放弃不前呢?
方凯并不知道赢政在他开始组织语言之时脑补出了如此多的画面,更不知道某位千古一帝将在日后走上一条不归之路,毕竟这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清谁的具体表情,不过这不重要,早在前者为自己守夜之时人设就已经崩完了……
“赢国主,中原该一统了!”
方凯并不像过多的浪费口舌,思来想去后决定单插,呸,单刀直入,有时候直接挑明话题更有益于接下来的献(忽)计(悠)。
“嗯?方先生可有良策?”
寒光一闪惹人眼!
赢政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就像是蕴养了长达十余年的剑刃即将出鞘,身体也从盘坐的姿态变成了站立,赤裸的双脚踩在青石之上没有一丝的不适。
整个人的气质顿时由方才刚起床时的迷糊变得咄咄逼人,看上去十分具有侵略性,前后不过几秒的时间就仿佛判若两人!
赢政很清楚中原的局势,他甚至比所有人都清楚,在没有外力的干扰下近十年来都很难有巨大的变故,而如今方凯进来告诉自己中原即将一统,这期间的意思已经无比的清晰明了!
自秦昭王以来,这几乎成了每任秦国国主的梦想和努力的方向,没有人不想完成这足以留名青史的状,现在打开这份壮举的钥匙就站在嬴政的面前,这如何能不让他兴奋?
这如何能不叫他激动!
此时的赢政终于有了几分千古一帝的锐气,不再是那个整日躲在方凯后面喊666的咸鱼。
一统中原啊!这是何等的功勋,这是何等的壮举,这是何等的……荣耀!
“方先生,您可有良策?”
赢政又一次询问了一遍,要是在平日里他是绝不会做出如此失智的举动,但现在确实是被方凯刚刚的话给冲昏了头脑,一时间都有些忘记了尊卑礼仪。
当然了,这正是方凯想要的结果,开局先扔出一个王炸将赢政唬的一愣一愣的才更有利于自己“日”后的工作,他可不在乎什么狗屁礼仪之类的东西,这能值几个技能点啊?
“赢国主莫急,我有三法可安天下!”
方凯感受着赢政那已经急不可耐、欲罢不能的姿态,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丝笑容,就像是掉到了一条符合自己心意的大鱼一样,心情美好到了极致。
他缓缓的向前方走了两步,用摸下巴的肢体语言给自己增添了几份说服力,语气中十分诱惑的开口道:
“第一,征兵!我有一法可让韩、赵、魏、楚、燕五国在六个月内将自己的精锐兵力集中到函谷关,赢国主只需从国内大私募兵以备应战即可!”
“第二,加税!将各种税收直接加满,以便供养新增的军队。”
“第三,提拔宦官!提拔众多宦官为您分忧,顺便分摊接下来的繁忙事务,您只需要总领大局即可。”
“到最后只要此战胜利,您便可不用顾忌任何事情去大肆的接管这五国土地,而海边的齐国在大势之下只会被碾的渣都不剩!”
方凯言简意赅,将自己计划中的几个核心方案透露了出来,并没有在大体上欺骗赢政,只不过将某几个点换了一个说法,扭转了其原本的意义。
纠结、纠结、欲言又止!
赢政盯着方凯的眼睛,好几次想要说些什么都硬生生的给止住了,他并不傻,要是傻了也不可能一统六国,方凯说的条件看似充满着诱惑,但其中的漏洞之多赢政都不想吐槽了……
但,这真是漏洞吗?这有没有可能是方先生对自己的考验呢?自己怎么能以浅薄的学识去质疑方先生呢?里面的深夜自己真的琢磨透彻了吗?
千般语言万般动态最终只化为了一个字,从赢政的微微颤动的嘴唇中吐出: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