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院舞台上地狱之火喷出来的时候,萨尔普像是中了魔咒,仿佛自己就是舞台上的唐·璜,被地狱之火吞噬。当他醒来的瞬间,感觉到一股清流如电流一样刺激着自己的意识。
萨尔普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清凉感来自右手。想起在被吞噬的瞬间自己的右手恰好抓着猎狗在最后一瞬间之下掷下来的青竹杖。没有想到现在青竹杖像是拥有自己的意识在呼唤着萨尔普。
灰蒙蒙的空间,一片死寂。难道这就是地狱吗?
萨尔普艰难地起身,胸口传来一阵疼痛,仿佛是从高处跌落后的结果。他拄着青竹杖,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空间。因为之前有在记忆之馆穿越深井的奇幻之旅,萨尔普内心此时并不显得特别恐惧。
他料想魔鬼一定在不远处暗中观察着他。
他环顾着四周,灰雾中透着一股酸腐的味道,像是某个长久封闭的场所。他试着深呼吸,呛的自己咳嗽了两声,用手捂着鼻子沿着灰雾薄稀的方向走去。
灰雾如水一样在缓缓地流动,由浓重地地方流向稀薄的地方。
萨尔普拄着青竹杖逐步加快脚步,慢慢超过了灰雾流动的速率。没有走过多久,萨尔普走出灰雾笼罩的范围。他回过头看,才发现,灰雾像是通天柱一样连接着天与地。
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也是万幸。
萨尔普围绕着灰雾形成的通天柱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仿佛单纯作为通道之用。
他思考了片刻,拄着青竹杖看了四周。现在他处于一片沙海之中。每个方向的景色都像是一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待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萨尔普灵机一动,将青竹杖置于沙滩上,沿着其倒向的方向开始了一个人的艰苦跋涉。
沙漠中荒芜一人,唯有阳光、无尽的沙粒、热风。
萨尔普没有走几百米就累得喘着气。他再次将青竹杖置于沙子中,擦了一下头顶的汗,继续沿着青竹杖指引的方向前进。他现在迫切期待着能够出现绿洲。萨尔普的步履变得蹒跚起来,在下一个沙坡时,不小心滚落了下去。他躺在沙地上调整呼吸,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继续向前走去。
就在萨尔普继续拼命向前走时,青竹杖忽然发出一阵清凉之意。萨尔普转过头,发现沙漠之中有什么生物在沙漠之中穿梭,一道沙浪向着萨尔普袭来。萨尔普来不及躲避,就被一只爪子抓住脚踝在沙漠之中滑动。萨尔普拿起青竹杖一阵敲击陌生生物的爪子,不过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在如此滑行了大概两公里后,才算停了下来。萨尔普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着火了。在陌生生物的爪子松手后,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湖泊处。
萨尔普将信将疑地站起身,拿起青竹杖走向了湖泊处,用手捧起水,喝了几口,然后走向湖泊边缘的胡杨柳的树荫下休息。看来那个陌生生物没有什么恶意。
萨尔普小心地观察着沙漠之中的动静,那个生物像是隐身了一样。如此大概十分钟后,萨尔普才放松了戒备,将青竹杖抱在怀里,靠在树干上休息起来。他想起了在镜树森林中遇到的怪人。
没有多久,疲惫惊慌的萨尔普就沉睡了过去。
在当再次醒来时,头顶的太阳已经换成了月亮。深蓝色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星星像是钻石一样镶嵌在上面。萨尔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如此梦幻的一幕,他瞬间清醒了过来。他走去湖边,再次喝了口水,顺便洗了把脸。
湖泊内浮现出星空的璀璨,萨尔普不禁想起乌尔木崇拜的那句康德的话:
在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值得我们仰望终生:一是我们头顶上璀琛的星空,二是人们心中高尚的道德律。
就在萨尔普陶醉在无限的遐想中时,沙漠之中传来了两声陌生的声音。
“呜呜。不用急,我马上就能出来了。”
萨尔普站起来,转身观察着四周,便见到白天那道沙浪再次出现。
“我可是救了你的。呜呜。”
沙浪逐渐逼近了自己的脚下,然后绕了过去,然后一下子冲进了湖泊中。
“呜呜,终于熬到晚上,可以洗澡了。”
萨尔普盯着湖泊中在洗澡的“生物”。片刻后,“生物”扭过头来,笑嘻嘻地看着萨尔普。
当他走进的时候,萨尔普发现并不是什么怪生物,而是一个正常的人类,而且长的十分俊俏。
他一个跳跃落到了萨尔普面前。
“哈哈,猎狗的青竹杖竟然在你的手里。”
说完,他将青竹杖从萨尔普手里抢了过去。
“好烫,好烫。”
还是原来的感觉。
他将青竹杖递还给萨尔普,然后将手掌摊开,手掌上出现一道发黑的痕迹。嗯,有股烧焦的味道。
“你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
他凑到萨尔普跟前,闻了闻,脸色变得凝重。
“竟然有那家伙的气息。看来是他故意把你送到这里来的。”
“你知道那个魔鬼?”萨尔普反问道。
“听说过。”
“你可以叫我萨尔普。冒昧地问一下,您是哪位?”
“我叫什么来,我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好久都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嗯,你可以叫我亚历山大。历史最伟大的帝王。”
亚历山大转身走到那株沙柳树下,绕着树干一阵绕圈。
“这里是什么地方?”
萨尔普将青竹仗拿在手上。看来这青竹杖对魔鬼有克制作用。等出去后,定要和猎狗要一支防身。
“监牢。遗忘之地。随便你怎么称呼?”
“你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我,如果按你的说法,是被那个魔鬼弄过来的?真是搞不清楚它想干什么?”
萨尔普转身望着璀璨星空说道。
“你该不会是被猎狗抓住的吧?”
亚历山大停止了绕圈,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
“他能抓住我?再给他一百年也抓不住我?”
“那是城主抓住的?”萨尔普反问道。
亚历山大啪的一声坐在了沙子上,用双手捧起沙子,然后看着细沙从手里溜走。
看到亚历山大没有反应,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萨尔普凑到亚历山大身前,不过青竹杖横在身前。
“那城主是怎么抓住你的?”
萨尔普好奇道。
“我们玩个游戏吧。”
亚历山大看着萨尔普露出了纯洁的笑容。
“什么游戏?”
“一会,我变成一粒沙子。你把我找出来,我就告诉你。如果你找不出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萨尔普看着亚历山大露出的笑脸,不自觉地想到了千面人。
“难不成城主找出了你变成了那粒沙子?”
萨尔普试探着问亚历山大。
“那你猜城主是怎么找出来的?”
亚历山大捧起沙子,将其扔了起来。沙子像雨一样降落下来。
“日出前为时间点,如果你找不出来,那就要和我做个交易。”
没有等待萨尔普的回话,只见亚历山大砰的一声就化为一粒沙子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