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一北把白天放在抽屉里的手稿拿给了小雪,小雪捧在手里,看到作者的名字时和内容时,略带伤感的说道:“没错,是爸爸了,这个字迹还有标点符号的运用,是他了。”
随后把手稿合上,强颜欢笑的说:“谢谢你,一北,晚饭你们吃吧,我好久没整理过爸爸的留下来的东西了,我去地下室整理一下。”
看着小雪单薄的背影,一北有些心痛,想说什么却又卡在喉咙一样,说不出来,带着复杂的心情一北去厨房开始做晚饭了。
与此同时,左奕官邸内,正出奇的安静,除了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以外,没有其他声音了。
这时一个十岁模样,身穿锦衣的光头小孩开口,用稚嫩的声音说道:“马八退九,车五平三,马九进七,车三退二,你输了,右围。”
坐在小孩对面的是一个面目慈善,胡子花白,眉毛都掉光的老头,身穿一件灰白的宽松道袍。老人捋了捋垂到胸前的花白大胡子,眼睛眯成一条线的说道:“好,好,实在是妙啊,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这一和谐的场面仿佛就是爷孙俩的对弈,随后小孩打趣的说道:“没什么值得夸耀的,赢了棋,只怕是要输了任务。”
右围哈哈大笑,“哈哈哈,你还年轻,大可不必太要较真,你的部下看样子是快回来了,那么——”随后右围起身,作了一揖说道;“多谢招待了,下次别忘了来老夫那坐坐,老夫就先走了。”说完后,右围突然凭空消失,只留下笑声还在这空荡的官邸内回荡。
左奕眉目紧闭,身子坐直,颔首微微前倾,随后对着空气开口说道;“你们进来吧,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随后五个似人非人的“怪物”推开大门,跪坐在大厅上,左奕搭起马腿,左手撑住微微左倾的脑袋,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们。
这时候,一个长着两个脑袋的胖子惊恐的说道:“左奕大人,我……属下是在是尽力了也没找到能量波动的源头,也许是情报有误。”突然胖子脸色大变,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一边磕头磕的砰砰响,一边扇自己耳光扇的啪啪响,“属下说错话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左奕默不作声,仿佛眼前的跟他无关,突然胖子向后一仰,一动不动了,然后七窍流血,鲜血都流在了大厅的地板上。这一惊悚的场面让其他几人都面面相觑,害怕不已。这时候左奕缓缓开口说道:“可惜,可惜,看样子你被神所抛弃了。没人可以质疑神的旨意”说完看又目光一转,落在了其他几人身上。
这时候一个背后长着四只触手高大男人哆哆嗦嗦的说道;“左……左奕大人,属下应该知道了能量源头在哪,大体就在义水镇周围,属下在哪感受到了能量波动。”
这时候左奕站起来,背过身去,“干得好,良工,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滥杀无辜,有时候嗜血成性可不是一件好事。”
良工双手放在身前的地上,把头轻轻磕在上面,“是的,左奕大人的教诲,属下一定谨遵。”
“好,良工不愧跟我多年,让我很是放心,清理一下大厅吧,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接下来的几天你们可以好好休息了。”
其他几人异口同声说道:“是,左奕大人。”
第二天一早,一北便早早的起来了,因为今天是衣裳的收尾工作了,这让一北很是期待。先起床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餐,随后等小雪出门后,自己便开始回到房里开始动手了,等到太阳爬上山头时,历时数十天的衣裳终于完成了。
一北兴奋的拿起来看了看,两块布料就做了两件衣裳还是有些浪费,不过成品放到手里的一刻,还是觉得一切都值了。绿色银杏叶布料是给白露准备的,由于白露身材矮小一点,比较节省布料,就做了一套宽松的夏季睡衣出来了;另外一件纯白的丝绸则给小雪做了一件纯白的短裙。
将小雪的短裙整齐的折叠放在抽屉里,还是想着明天小雪生日的时候再给她当作生日礼物,但是白露的衣裳还是想着现在先送给她,“这样就能堵住她‘恶毒’的小嘴了。”一北不禁为自己心里的算盘感到高明。
找一个简单的袋子装好,随后提着带着来到白露房门前,在这个家待了这么多天,一北也没有之前那么拘谨了,边敲边喊,“白露妹妹,你在吗?”
里面白露愤怒的回应道;“干嘛啊,这么着急干嘛,我又没欠你的钱。”随后白露把房门打开,看到了门前的一北,“堵在门口干嘛,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吗?”
这样一想确实有些失礼,一北挠挠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没什么大事,就在这说吧,之前借了你的小锦囊做了件衣裳,放在这个袋子里了,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白露感到有些惊讶,原本以为是做衣裳给姐姐的,没想到是给自己,一把抢过一北手中的袋子,随后默不作声的回到房里关上了门。
一北看到这样,耸耸肩准备转身去厨房准备做饭了,这时候身后传来白露的声音,“谢……谢谢了。”
声音不大,但是一北恰好可以听见,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白露对一北说的第一句谢谢,这让一北感到开心,哼着小曲走开了。
一切变故似乎都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发生的,当一北还在给白露讲他是怎么和虎子哥一起逮住一头幼年野猪时,突然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桌上的欢声笑语。
一北愣住了,会是谁呢?在一北还在想的时候,“我去开门吧。”白露向门口走去,打开门看见三个壮汉站在门口,白露警惕的问道;“你们是谁?”
为首的壮汉说道:“我们是长老派来调查有关苏语冰叛逃一事的,麻烦配合一下。”
听到这白露有些生气“还要调查?找不到证据了还要调查?自从爸爸走后你们就一直找证据,证据呢?这办事效率当真是养了一群废物。”
三个壮汉明显有些被激怒起来,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一北赶紧跳出来打圆场,“几位别跟小孩子计较,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出于公事的话,请便。”随后一把将白露拉到背后。
听到这,白露气鼓鼓的小声说道;“你这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哈,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一北给白露使了一个眼色,白露气不打一处来,独自一个人回到房里去了。
“那就多谢了。”几个壮汉开始进屋翻寻,一北则收拾餐桌,像往常一样开始做家务。
两个时辰过去了,为首的壮汉对一北说道:“感谢配合,今天的工作差不多完成了,还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参与调查。”
一北感到有些疑惑,指了指自己“我也要来?我才到这不久,什么都不知道。”
“希望理解,我们也只是奉长老之命来的。”
“既然这样也就没什么办法了,请带路。”随后一北轻轻将门带上,跟着三个壮汉离开了。
这时候,图书馆内,小雪正在和往常一样把归还处的书籍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突然思绪一个恍惚,浮在半空的书突然掉了下来,发出的响声让其他精灵都朝这看来。小雪赶紧红着脸道歉,“对不起,我一下走神了,打扰到你们了。”
小雪用双手捂着脸,思绪乱成一团麻“为什么?那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小雪担心的看向窗外,“希望是我多心了。”
到了下班时间,小雪没和往常一样去趟市场买点东西囤家里,而是直接回家里了。到了家中,打开门扫视一圈发现正常,这让小雪松了一口气。
听到厨房有动静,小雪便走了过去,发现厨房就白露一个人在那里忙活,小雪走到白露背后,突然轻轻的从背后抱住白露,白露被吓得一哆嗦,随后责怪道:“真是的,姐姐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也不说一声,吓到我了。”
小雪揉了揉白露的短发,“怎么就你一个人,一北呢?有没有跟你说去了哪里?”
“欸?我还以为他去找姐姐你了,自从办事处的人来过之后,我就没看过他了。”
小雪抱着白露的手臂开始松了起来,白露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姐姐,怎么心不在焉的。”
小雪一脸严肃的对白露说道:“我想他们来的目的就是他。”
“可——可是”
“我想终究还是要去直面她了,帮我一个忙好吗,妹妹。”
白露乖巧而又担心点点头,她明白姐姐口中的“她”是谁。
“别担心,姐姐会没事的,妹妹你到时候去南边的森林结界出口处接应,那边还有一座茅草屋,把这个交给住在那的男孩就行,如果明天天亮他们没到,妹妹你就可以先离开了。”说完,小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朵正盛开的月椰果花给白露。
白露小心的收好,“姐姐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回来。”
“嗯嗯,一定,白露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姐姐在这等你。”
随后两姐妹晚饭也没吃,一个朝南方跑去,一个坚毅的向北方走去。
办事处,一个长相凶恶的老妇人正在审讯一个绑在木制十字架上的人,这个人正是一北。
“怎么样?还不肯交代吗?有关萤火之湖湖心树的秘密你什么都不知道?”
经过一下午严刑,此时的一北显得很狼狈,身上被扒的只剩下一条短裤,之前的旧伤还没完全好,现在又添上了新伤,身上红一块紫一块的,还有不少被鞭子鞭笞过的伤口,正在不断的向外冒着血。
这时候的一北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无力的摇摇头。
老妇人身后的壮汉说道:“长老要不算了吧,这小子我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妇人邪魅一笑,挥一挥手,“没事,把他搬到外面去,小鱼不上钩没事,我要的大鱼已经在路上了。”
今天的盈月森林格外寒冷一点,一北依旧被绑在那块木制十字架上,全身被扒光只剩下一条裤衩,正在寒风中冷的瑟瑟发抖。老妇人看了看夜空,几朵阴沉的云已经离开明月,今夜盈月森林的月亮同往常一样,依旧那么圆润明亮。
“时候快到了,准备开始审判仪式吧。”老妇人期待的说着。
随后老妇人身后的壮汉们,开始围绕十字架摆起红蜡烛来,场面显得十分诡异。“停一下,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说吗?任春华。”一句愤怒的女声传入众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