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雪!”一北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有些激动,想要说什么,却张着嘴没有力气,说不出来。
老妇人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苏小雪,等你好久了,说吧这次你过来是还有什么可以坦白的。”
“任春华,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要往我爸爸上扣帽子吗?人都没了,就当是死了一样,死人都不肯放过吗?再说了,这么多年过去你有找到什么证据吗?”
老妇人一把从椅子上站起来,“逃叛就是逃叛,有什么好解释的,证据?哼!早晚有一天会公布天下的,亵渎月神的人没一个可以有好下场。”
“让居民们都能吃上好吃的月椰果,怎么到你这就变成了亵渎月神了?”小雪反驳道。
老妇人涨红了脸,用手指着夜空,“原本是神明享用的贡品,现在却让所以人都吃上了,这不是亵渎是什么,可能还得加上‘违背神意’这一罪名。”
小雪被这一番言论气的想笑,“你就直说吧,要怎么样可以放人。”
老妇人撑着拐杖走到小雪面前,“咱们盈月森林向来不欢迎外人,你看看公约上的条约。要不是念在你们家对森林的贡献,我完全可以将你和那个异乡人一同处决。”
小雪恶狠狠的盯着老妇人,“历代长老以来,就没有过这个条约,直到你上位了,为了自己的私心,害怕爸爸与你争夺就加上这么条,可真有你的。”
老妇人像是被说中了一样,心虚的退后几步,闪躲着小雪的目光,“历代长老可以立条约,为何到我这就不行了?不过咱们这向来可以替亲人扛罪的,你要不要试试?”
小雪知道此次任春华劫持一北就是为了自己,不过任春华虽然恨自己,但是却不敢杀了她,毕竟滥用权力来判刑的话,可是会很影响自己的连任时的支持率,这可是任春华不愿看到的。
于是小雪仰起头,“我接受,说吧,我要接受什么处罚。”
老妇人仿佛听到了自己等待的结果一样,从口袋中掏出一瓶透明的液体,丢给小雪,“没什么,一般都是刺青驱除,不过是你的话,驱除就免了。这是记鳞蕊的提取液,把它涂抹在你的胎记上,就可以了。不过事先告诉你,涂上了除非是神力所助,否则就再也消除不了了”
刺上青意味的再也无法参与林中的政治,只能做一个下层的普通人,即使这样,小雪仿佛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样,“好,我接受。我只想告诉你,爸爸和我从来就没有过想要参与你那该死的政治,身为长老的你,不去想着为精灵们谋求福利,而是整体玩弄政权,你的良心倒也过得去么?”小雪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瓶盖,往右手手心倒上提取液,虽然提取液是透明的,但是气味还是带有强烈的刺激性。
小雪将背后的长发扎起来,将右手盖向自己的颈脖,记鳞蕊从手心慢慢的流向脖子;“啊~咦~”当记鳞蕊与胎记接触的那一刻起,小雪身体微微颤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五官因为痛苦扭曲在了一起,原本美丽的月牙胎记此时也变为了一片嫩叶模样,这片嫩叶正是这里的刺青标记。这时候小雪因为疼痛昏厥了过去,一头倒在了地上。
眼前的一切一北都看在眼里,小雪痛苦的模样让他心痛不已,充满愧疚与愤怒的一北,一边扭曲着身体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不!你对小雪干了什么?!我绝对饶不了你。”十字架由于一北的挣扎在夜色中砰砰作响。
老妇人饶有趣味的说着:“哦?你也想要体验体验?没关系痛苦我这多得是。可以满足你的需求。”
这时候躺在地上的小雪有气无力的说着;“任……任长老,我希望你说话算数,可以放了这个无辜的异乡人,关于这里,他什么也不知道。”
“啊哈哈,我一定会放了他的,只是明天放也是放,后天放也是放,对不对?在此之前,先让这个异乡人感受一下月神对他的看法。”老妇人发出了令人作呕的笑声。
“来吧,月神的审判即将来领。”
老妇人用拐杖往地面一震,随后地上原本插着的红蜡烛一起燃烧起来,场面诡异起来,摇摆的火舌烤的一北没那么寒冷了,照得周围环境红润起来,突然天上明亮的月亮开始变化起来,仿佛天狗食月一般,不过被吃掉的地方不是黑色而是红色的。
猩红之月?!小雪没想到任春华强大到竟然可以召唤出来,小雪忍不住破口大骂“任春华,这就是你的为人吗?说好放人变成这样了,明知道这会要了他的命的。
老妇人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并没有理会小雪的言语,自顾自的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好像是咒语一般。
这时候月亮还没有完全变红,但是一北已经痛苦的扭曲着身体,好像案板上任人宰割的河鱼,除了痛苦的挣扎没有其他办法。刚刚开始,一北只是觉得很痒,但是由于四肢被牢牢固定在了十字架上,不能去挠痒,只能扭曲着身子到处乱蹭。
当月亮变得半红半白时,此时一北已经感受到了痛苦。一北能清楚的感受到皮肤正在变得松弛,内脏也变得瘙痒起来,血肉正在烤熟一样。一北叫喊着,像是烧烤架上的活物一样,狼狈不堪。老妇人心情不错的欣赏着月亮,仿佛眼前残忍的景象与她毫不相干,自己只是在歌剧院里轻松的在欣赏一出戏剧罢了。就在月亮即将全部变红的一刹那,红蜡烛突然全部熄灭了,老妇人忍不住开口骂着:”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这时候一个黑影从树上跳下,稳当的落在了绑着一北的十字架上,自信的说道:“对不起啦,我来晚了,小雪。”
老妇人站稳后,定睛一看,眼前的这个人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狼三公子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你来插手干什么?莫非想要打破狼人与精灵互不干涉的条约?”
一句狼三公子让老妇人背后的壮汉们感到发虚,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传闻北方的狼王有三个孩子,大儿力大无穷,有胆识,可与林中猛虎相搏斗,二儿来去无踪,迅捷如风,从来没有能够抓到过他的人,至于三子却从来没有听过,不过就这狼王之子的身份,也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一北抬起头看了看头上的人,那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穿着很简单,下身是一件普通的黑色短裤,上身穿着一件纯棉白色背心,开口说话时可以看到嘴里的两颗虎牙,深黑色的眼眸正恶狠狠的盯着老妇人,一头银白的卷发上有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一只灰白的大尾巴正竖了起来。
觉得在哪见过,但是此时一北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接近于昏迷的边缘,也就没有心思再去思考了。
狼人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居高临下的看着老妇人,突然就傻笑了起来“诶呀,果然装严肃就不适合我,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已经不是狼人了,早就被我爹驱逐狼群了;现在我的所作所为并不代表狼人,全是出于个人,所以我乐意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拦不住。”
这一番话让老妇人开始犹豫起来,本来想拿条约吓唬吓唬狼三公子的,没想到他已经不在狼群了。要说硬碰硬的话,自己也并不会惧怕,只是毕竟是狼王的亲骨肉,虽然已经被驱逐了,但是莫名其妙死了的话,狼王不在意是肯定不可能的……
看着老妇人污浊的眼珠子打转转,狼三公子明白她正在思考对策,知道此时正是时机,从口袋里两手抓出什么东西似的,朝老妇人丢过去。
不好!是暗器!老妇人立马做出招架的动作,“砰!滋~”一阵阵烟雾弥漫开来,正当老妇人准备喊人抓人时,一开口就被呛的眼泪鼻涕一起流。只得用手抓住人往前推,示意他们去追人
原来不是暗器,是掩护逃跑用的催泪瓦斯。这让在场的人都难受极了,别说追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都在烟幕内打转转,你撞我一下,我顶你一下,谁都走不出。
不知过了多久,烟幕才慢慢散去,在场的人才得以松一口气,只见眼前原本躺在地上的小雪,绑在十字架上的一北,和站在十字架上的狼三公子都随着烟雾一同消失了一般,就连放在一旁一北的衣物也都不见了。
这让老妇人感到懊恼,掏出手帕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鼻涕,失态的大声喊着:“追!都给我去追!千万不能让那两个异乡人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