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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入极南之海

在苍茫无际的静南之海边缘,有一艘已经航行了很久很久的船,这艘船已经很久不上岸了,为什么不上岸?因为这艘船一直在寻找,它在寻找一个岛,这个岛叫龙鳞岛,但这个岛只是传说,没有人知道这个岛具体到底在哪里?关于龙鳞岛的传说只有古籍上的几句记录和某些神秘术师的只言片语。船已经航行很久很久了,久到船的主人都躁动不安。现在这艘船就像他的主人,迷茫的在海上漂泊着,不想回头靠岸,也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经历持续十几天的狂啸翻滚后,海面今天难得平静了。此时天空一片湛蓝,欢快的海风拉着几朵细浪和白云过来点缀着这片蓝。在浪里搏斗十余天的船老大船萨隆和其他几个船员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现在船舱里此起彼伏的只有他们的呼噜声。

船主人陶朗被他的老仆人默丹推到甲板上晒着难得一见的太阳,陶朗的身边飘浮着几颗由元术所转动里细碎赤灵石,这种灵石会不断的发出阳赤之气,一般人太靠近会热的受不了,但是对陶朗来说,正是对抗体内阴寒所必须的。陶朗年纪三十出头,五官端正,不算多俊朗,但是眉宇间的总是无意的透露出些许英气,他现在完全一副刚酒醒的样子。他苍白的脸色和这明媚晴朗的天空明显的不相衬,没有丝毫血色。他的嘴唇虽然涂上了女人用的红唇彩来显得健康,但仔细看却不难看的出那唇彩背后那颜色是多么黑暗。他坐在推椅上,全身被特制的大袍包的严严实实,甚至连脚底也包圆了,不透一丝一毫。从外貌上看,他已经是个怪人,自从他的内脏和腿脚被美族的术巫弄残之后他一直在满世界寻找救治之法,但是一无所获,他也寻遍天下的名医和术师甚至是大术巫,但那些大师们对他的情况也只是摇摇头。除了腿残废其实还不是让他特别的在意,而在他体内的寒毒才是让他痛不欲生的关键。这寒毒时不时的发作,不论日夜,每次发作都让他翻来覆去,死去活来。有好几次,都想拿刀把自己开膛破肚,把那个在体内的东西撕出来。所以他三伏也要捂的严严实实的。所以他要摆脱这个让他生死皆难求的寒病,但是长久没有进展也让他心灰意冷,只能借酒度日,希望酒能让他失去感受痛苦的神志。

“小爷?小爷?”老仆人默丹略带的沙哑的声音打断了陶朗的思绪。

“丹叔,都说了几千遍不要叫我小爷了,叫我大朗,我只是雇你照顾我,不是我家的奴才了,别叫了,不然我要骂你了。”陶朗回答的有点无奈。

“好,您说的对,但是我叫了几十年了,我都叫老了,偶尔叫错也该体谅老年人嘛,可能老夫以后还会经常叫错的。”默丹一边整理着陶朗有些松散的大袍一边笑着说。

陶郎并没有看默丹,只是看着无际的远方问道:“我们在海上飘好久了,丹叔,你想不想回到岸上?你应该也很烦躁了吧?”

默丹听到后并没有马上回答,他整理好了陶郎的大袍,站到一旁,擦了擦被火灵石熏热而出的汗水。他刚要说话,默丹的两个孙子默洛与默阳出来了,大孙子默洛拖着椅子和小桌子。小孙子默阳憨态可掬的端着一个装着茶具的盘子,晃悠悠的走了过来,陶朗看了默阳那样子觉得可爱。

“默阳,好好走路,别撒了茶,更别摔了,这是很失礼的行为!”默丹在旁边训斥着默阳。

“爷爷,这船晃啊,我走不稳,别催我嘛!”小默阳一边吃力的端着一边嘟着嘴说。

“还顶嘴,看你整天懒懒散散的,睡懒觉偷吃尿裤子你哪一件不干了?”默丹声音大了一点点。

听到尿裤子小默阳加快了动作,他把茶具放在桌子,红着脸说道:“爷爷!我没有尿裤子,是默洛这人故意把水倒在我裤子上的,他还跑去跟全船的人说!”

“那味道根本不是水好吗,你这笨蛋想骗谁啊。”默洛对默阳吐了舌头说。

“哎呀,别吵好吗,真是的,尿裤子有什么,等你长大了想尿不一定有机会呢。”船头传来一个年轻又洪亮的声音。

“终于醒了啊,大吉天王!”陶朗的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这年轻人是船上唯一的卫士,是一名用灵刀的术师。他年纪约二十五左右,高九尺,脸庞粗犷略有胡须,虎背熊腰。看他两脚旁常配的匕首和身旁那柄镶嵌着五色灵石,刀身近八尺,泛着深蓝色光芒的刀,不管怎么看,此人都绝不好惹。其实陶朗也不了解他,只是去吉州看病然后去万州的路上碰到野灵兽时,这个年轻人两刀就劈了这灵兽。陶朗觉得他武力不错,就让他跟着了。而这个人也是很怪。一是喝酒,有酒必喝,一喝喝几壶,有时候喝上头了甚至拿起酒缸就灌自己。二是睡觉,没酒是就是吃,吃完东西就睡。这次在海上航行的太久了,他没酒喝就困,没酒喝就睡,一天可以睡十一个时辰,而且喜欢睡在船头,无论晴天雨天,风大浪急都要睡,好像根本不怕海浪把他卷下去。但是在风浪最大的时候,那些船员都说这个人很邪,都说风浪越大,他的刀就越亮的可怕。三是这个人从不说自己的身世,也不说名字。只让人叫他大吉天王,这名字很狂,但是大家也没怎么在意。这份狂也是陶朗喜欢他原因。这称号一下子让人推断出他来自吉州,但是根据对吉州的了解,这个人又好像不存在一样,久而久之,大家也开始不在意了,大家只称他为大吉,只有陶朗还当他面叫他大吉天王。

大吉伸伸懒腰,一边扭着咯咯响筋骨一边说:“陶爷,酒虫在我肚子咕咕叫,想喝酒啊!啥时候才喝酒啊,我想的不行哦!”

“你这懒虫,还喝,静海都快被你喝干了”。小默阳的声音奶声奶气又比较尖锐。“说起睡觉,比我还懒呢,你才不喝酒两天呢,昨天连我爷爷的药酒也要偷喝”小默阳依然大声的对着大吉说。

“你这小屁孩懂个屁啊,我那叫品尝,我也没喝多少药酒!”大吉赶紧解释道。

“那是被我抓到了把,这药酒是给陶爷调理的。”默洛也插了一句。

“丹叔,赶紧叫他们练提元去,别和大吉争了,我和大吉说几句,然后安排他们只后也来吧”陶朗有点烦躁,语速很快的对默丹说。

默丹点了点头,然后催促着两个小孙子到船后边去了,甲板上安静了下来。

“大吉天王,来跟喝我喝杯茶吧。”陶朗向大吉招招手。

“陶爷,其实我更喜欢喝奶茶。”大吉边走过来边说。虽然说是这么说,陶朗惊讶的发现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大吉竟然自己泡起茶来,还泡的有模有样。大吉先是运起元术,手里发出黄色的火焰把水壶里略凉的水重新加热,然后洗茶、冲泡、封壶、分杯、分壶、奉茶都做的比以礼数出门青州君府里的侍卿差不了多少。

在闻香时,大吉回味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出芽不到三天就摘下来的高麦山的新茶,可惜有点受潮,在海上泡茶得用元气加热才能去除潮气啊,不然这沁人心脾的清香就没了哦。”

说完,大吉端起一杯茶敬向陶朗。

陶朗惊讶的接过茶杯,他也回了礼,陶朗其实不知道今天默丹到底会泡什么茶。陶朗品茗了一会,发现大吉说的分毫不差。这让他对于大吉有了些判断,但是他知道大吉不喜欢人家问他太多,所以也没去想这个事了。

陶朗再茗了一口茶,慢慢说道:“大吉,你觉得接下来我们该去哪?”

正在喝茶的慢慢的大吉放下了茶杯,缓缓的说了四个字:“极南之海。”

“说的不错,但极南之海是传说之海,去的人基本有去无回,实在是凶险,根本没人有知道航线,而且来去的时间根本不能估算,我怕耽误那些船工。”

“小爷,本洲我们都找遍了,要治病也只能去极南之海碰碰运气了,如果能在本洲和静南之海能找到治的方法的话。朱氏和陶氏里那些的人也早就找到了。”这时候安顿好孙子的默丹走过来了接了一句。

“茶很不错啊默老头,你是用什么法子保持的那么新鲜的,我喜欢。”大吉对着默丹竖起了拇指。

“肯定不是用酒泡着保存的,不然你早就嗅到味了,不过想喝茶我这里随时有。”默丹也坐了下来对着大吉说。

“哈哈,老头,其实也怪你的药酒太香了”大吉调侃的说。

“您真想不起来那个术师还说了什么了吗”默丹并不接大吉的话,直接问起了陶朗。

陶朗再想了一会,摇了摇头说“没有,真没有别的了,现在想起来那个术师跟不存在一样。”

他们所说的术师的事是一年以前,一个神秘的术师在万州的大石城跟陶朗说,说他认识岛上奇人异士,从前有个怕冷的瘸子因为船只失事,漂流到那个岛上,回来就变成正常人了,只要5999两白银,就可以七天住州君别馆包来回之类的。这个一听起来像是为陶朗特制的好消息,只让见多识广的陶朗微微的笑了一下随便打发了那个术师几两银子便不再去想。但是见到神秘术师的一个月后,某天深夜,在一次地震之后,人们发现西方天空被奇异的光点亮,人们发现光源在西州边陲不远的海面上。收此消息,青、乌、西三州决定联合派人探究这个光源的具体情况。派去的术师们在光源下的海底发现了一个沉降的地宫,地宫竟然有灵石做的防水结界,所以地宫里面依然保持原貌。通过地宫的结界后,术师们发现里面物品竟然保存的相当完好,有博士术师之称的青州术师破解了地宫的文字,并带出了很多古籍进行研究。这地宫后来被断定为为元尊帝国的嘉狩皇帝之墓。瞬间,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像龙卷风一样席卷了整个本洲大陆。无数的商人,探险者,术师都纷纷出海要去探宝。但是很奇怪的是,地宫很快就因为某种原因崩塌了,很多去探索过术师要不死于非命要不直接消失,很多地宫的记载和研究成果也被封存了。对此整个本洲人对此事议论纷纷,各种阴谋论说法层出不穷。但让陶朗激动的不是这些宝藏和传说,而是一本书。虽然这次的考古成果被封存,但是在一个死去西州术师的船上,一个渔民发现了他的那漂泊的船和他尸体。船上有着出土不久元尊极盛时代的很多书籍,这些书中有一本介绍远古盘洲大陆的《天盘游记》。这本书是本游记,清楚的记载了天绝事件之前这个世界的基本面貌和疆域划分还有地陷之前各地的基本情况。偏偏在里面有写了龙鳞州,是清清楚楚的写出来了,而且也说明了龙鳞州多奇能异士之辈。而陶朗收到消息后先震惊后是激动,他没想到竟然真有龙鳞州,自己可能真的有救了。他冷静下来后马上回大石城去寻找那位神秘术师,但是那位术师好像不存在一样,没人知道神秘术师的来路,几乎毫无消息。没办法,他只能自己行动了,但是他这几年遍访名医已经让他的个人积存空空如也。他只能借钱,虽然他的家族有的是钱,但是家族的人已经把他逐出去了,要钱也只能借高利贷了,而这艘船,就是他押了自己的最后房子、作坊、仓库借的高利贷。已经内心疲倦的他没给自己留后路,他的决定就是没有希望之后,直接沉入这无边无际的大海。

“小爷,别再想往事了,下决定吧,如果需要,船工那边我来说。”默丹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打断了陶朗的思绪。

“陶爷,无论生死都要拼试试!”大吉在一旁也很肯定说。

“陶爷!去极南之海吧,无论生死我们无悔!”突然身后一排洪亮的声音。

陶朗转头过去,发现船工们已经围着了自己,默洛默阳也来了,他们个个眼神坚定,陶朗觉得他们现在是多么的高大威武。

“奚瑞,奚罗,奚福,加曼,麦其,罗瓦,木楚,老迪,萨隆船长,你们?”

陶朗的眼睛有点湿润,他拍了拍自己的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爷,他们都知道了,这艘船和这船上的人就是您的所有了,别瞒我们了,陶氏已经不把你当自己人了,夫人的事我也知道了。您不要在这样沉沦下去了,忘掉过去,大胆的拼一把吧!”默丹越说越激动,眼泪情不自禁的夺眶而出。

“丹叔,你?”陶朗显然有点不适应这样激动的默丹,他还是不知道说啥。

“小爷,您让老夫说,老夫要说完,您是陶氏甚至整个本洲那群老爷里,唯一把我们当人看待的,老夫家因不信浑元教被赶了出来,只能服侍陶家避祸,服侍了陶氏多少年,默洛默阳的父亲为陶氏辛苦了大半辈子,但是得病了根本没人管,他们宁愿拿那些钱拿去赌,去逗养灵兽。而他们的母亲就因为被怀疑拿了三夫人的艳灵花瓶就要吊起来被活活打的半死,事后证明那花瓶是陶迳赌输拿去还债的。这些事有我作为父亲,简直无能到了极点。那时只有您挺身而出,帮我们阻止了悲剧的发生。您还出钱买了这两个小子的自由,还有这几个船工,那个不是被买卖的奴隶出身,哪个不是负债累累妻离子散。都是您帮过他们的,所以他们现在才像个人。而且跟了你就是跟陶朱氏做对。您以为他们回到本洲的岸上能有什么好下场?”

“是啊,丹叔说的对,我们这群人,没了陶爷活着也没个盼头,还不如去海里闯一闯还不如闯个海岛出来畅快一下,没准还能拿到金银珠宝呢!”船工也接着默丹的话说了起来。

“原来他老婆的事是真的,这大富大贵出身也是境遇也是这么悲惨,这世间真是无常啊。”大吉一边想一边准备倒茶喝,看着茶壶出水有点慢又有点偏,怎么都觉得异常。大吉突然站了起来,围着甲板转了转四周看了看海面和天空。

“南面有微微紫光,水流风向走向基本朝南,海鸟基本都没有,还有我们之前遇到了十几天的风暴,是过了暴风之海。看来我们已经到了极南之海了吧,萨船长!”大吉有点严肃的对着萨隆说。

陶朗有点疑惑,问萨隆:“我们真到了?”

萨隆倒是一脸轻松,口气畅快的说:“严格的来说,我们才刚刚到了极南之海,不过大吉,作为吉州人,对海你懂的有点多啊!”

“萨船长,你真有把握吗?极南之海可是出了名的凶险之地,气候暴躁无常,而且这里是出大灵兽的地方,随便一口气就能把我们吞了。”陶朗有点不放心的问道。

“哈哈哈,陶爷,你放心。”萨隆的语气很轻松。

“那你很有把握咯,你之前不会来过极南之海吧!”陶朗见到萨隆的反应有点欣喜。

“怎么可能,我根本没来过,也对这片海的基本情况毫无掌握。”

萨隆的回答语气还是那么轻松,但是却让陶朗差点摔下椅子来。

“你不会是拿全船的人开玩笑吧,这样都不一定能安全回去了。”陶朗有点沮丧的说。

“也不用那么害怕吧,我们还有丹叔呢,你看这天蓝海蓝的,极南之海也没那么凶神恶煞。”萨隆指着海面说。

“萨船长,这刀也很蓝啊。”大吉指着自己突然亮的异常的大刀调侃的说道。

大吉刚说完大风突起,天色也快速的变暗,在风的作用下船晃动的可怕,就好像不倒翁被小孩在左右摇晃。

“各就各位!”萨隆的声音变的大又尖利起来,船工们熟练的都运起元术,五颜六色的光芒在脚下亮起,船工们各自往自己位置飞跑过去,很快就位了。

茶具和桌椅都落在了甲板上,陶朗也差点和椅子一起摔了。幸亏大吉反应快,抓住了陶朗,并脚下运起原术,金色的光芒在脚下亮起,他稳的像个柱子一样站在甲板上。

“老头,送陶爷回舱里!”默丹也运起元术,和默洛和默阳也运起元术,他们三人元术融合形成一个小结界,然后把陶朗带回了船舱。

而大吉的那把大刀,此刻却亮的发出嗡嗡的声音,亮蓝色的刀刃旁有丝丝的小闪电作响,刀柄的五色宝石也发出了光芒!

“萨船长,你以后还是少说话什么天气好了吧,晦气!”大吉抓起了大刀,跳上了船头大声说。

“丹叔,是灵兽吗?”陶朗看着舱外黑压压的天空和,感受着被灵力压抑的空气,有点不安的问着默丹说。

“小爷,很有可能是,虽说本洲神兽比起极南之海的就是大海鲸鱼比池塘鱼虾,但是这造成天昏地暗大风吹的本事够让人刮目相看了。”默丹一变看边着外面一边说,同时还不忘叮嘱两个孙子:“现在起别出去,运着元术,听到没!”

这两个少年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仗,对于爷爷的话也只是不断的点点头。

但是外面突然又平静下来,只不过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只有原术发出的光芒和大吉那把大刀在蓬勃的闪耀。

突然,船又震了一遍,突然海里亮起无数条绿光,这些绿光飞到天上组成一个物体,更像是一种海底生物。这家伙发着刺眼的绿光和身上的散发的灵气,说明它是只灵兽。这灵兽硕大的头部还有眼睛下的几条大触手,萨隆看了一会,慢慢说道:“这绿家伙有点像鱿鱼啊?”然后意识到危险的萨隆突然大叫“不好了,船元阵!快!”

船元阵是在船上各要害机关处安上灵石,通过船上人的元术发动的一种防御型的结界阵。结界呈现白色的光芒,像银色的铠甲一样。虽然萨隆结界发的早,但是无数绿光的触手跟雨点一样扑面而来,攻击的十分有力。很快,船工们根基不深的元术很快顶不住如此强力的灵兽之力,结界的光越来越弱了。眼看结界就要就要撑不住了。船体现在摇晃的更厉害了。

两个少年这时候更紧张了,死死抓着爷爷的手不肯松,默丹有点无奈又有点爱怜的看着孙子们,也看了一眼陶朗。陶朗已经死死抓着床沿,稳稳当当。

但是那绿色灵兽的攻击的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吉看着不行。跑去跟萨隆说:“这样下去不行的,把船头的结界放开一个给我,我出去砍了他。”

萨隆点点头,开了一个船头结界,大吉运起元术跳出船头,金色光芒围住了全身,他把大刀扔到脚下,刀身出蓝色元气,体积扩大了好几倍,大吉御刀腾空,飞到高处,他从高处正对那个绿色灵兽。接着,大吉抓起脚边两把匕首,一起扔向绿色灵兽,匕首一红一青,交叉飞行,匕首并不刺入绿色灵兽只是不断绕着此灵兽极速飞行,飞过的轨迹留下气体,气体变绳,紧紧的锁住了绿色灵兽。然后大吉的大刀变回原形,大吉顺势拿刀从天而降,蓝色刀刃发着明亮的光芒,大吉的爆发蓝色灵气光芒瞬间就把绿色灵兽的灵力压了下去,而他本人像一个颗流星下落将要直插绿色灵兽的头部。

“好!太好了,大吉厉害!”萨隆和船工们松了一口气,并为大吉加油。

灵兽虽然被控制了了身体,但无数的触手依然在乱窜,见到自己即将被砍,触手全部上扬,跟堆柴一样放在自己的头上,这些触手合在一起后汇合成明亮的光线,竟然变成一个盾牌一样的东西。

大吉看到一惊:“这灵兽的厉害啊,不过管不了了,去你的!”大吉从天而降,如陨石落地,跟本不能停下来了。砰的一声巨响,大刀的狠狠的砍在触手上,更不如说是砸在灵兽所做的盾牌上,亮蓝色和亮绿色的光在不断的极速的交织,在半空中的灵兽被一下子的砸到了海面,激起了十几丈高的的浪花,巨大的海浪冲击波把船瞬间推出几十丈远,这种速度的冲击下,船上的人哪里反应的过来,都跟那些茶具茶杯一样被冲的七零八落。而在这时,大吉发现这灵兽在防守中身体下面还在长出新的触手,这些触手不断亮着绿色的光,而且这绿光越来越亮了。

“不能让这家伙起来,不然太麻烦了。”大吉一只手拿刀压制灵兽,一只手运起元术笑着对灵兽说:“厉害啊你这破鱿鱼,一上来把我绝招用了也只是压制你,看来该用压箱底的招数了,你能接住这招,我也就没办法了,我输了,也就说明我根本没有资格去做挑战赫彻。”

说完,大吉留在半空,他把大刀拉了回来。而那拉住灵兽的气绳子迅速解体,那些气回到了匕首里,匕首也被触手打飞了。那灵兽感到浑身没了压力,兴奋的嘶叫起来,身体再次变绿,刚刚变成盾的触手再次解体成为触手,这些触手不断边长的向大吉飞过去。很快就把大吉围了起来。

“大吉危险了!小阳一边去,阿洛快把火灵弩拿过来!”感到灵兽灵气暴起的默丹,觉得情况很不对,准备出舱,他大声对着默洛喊着!

默洛动作很快的把那张全身由火红的灵石做成的火灵弩拿给默丹,默丹熟练运起灵术,火红色的火焰附在了他的身上。他慢慢的出舱门,他来不及关舱门了。他熟练的搭起了黑木弩箭对准了灵兽,正当默丹汇聚精神瞄准时。天空中传来了大吉的声音,“你别动,它是我的!”

大吉的声音让船上的人松了一口气,又让人有点惊讶和期待,这家伙被困了还能干嘛?

“爷爷,你看匕首!”站在舱门边的默阳大声的指着天空那大吉那两把寒光闪亮的匕首。

“这匕首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吉这家伙厉害啊,这种情况还能运动匕首!”见多识广的默丹也被大吉的招数惊到了。

匕首一左一右,像光一样的快速直接插入灵兽的眼睛里,霎时间,绿光大作,各种液体从眼睛处喷薄而出,只听那灵兽发出了凄厉刺耳的叫声。接着身上的光芒消褪了很多,那些缠着大吉的触手也无力的随着本体下落,大部分的触手很快收回了身体里,灵兽的眼睛周围发出一个光圈,那光就像月晕一样柔和,和刚才的刺眼已经很不相同了。船周边的环境又回复了风和日丽的景象,说明灵兽已经没有多少法力了,而且灵兽开始慢慢下沉了也说明它要撤退了。

“终于结束了吗?”陶朗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船上的人大多回到了甲板上,忍着灵兽受伤后的难为的腥味,看着受伤的灵兽回味着刚才惊险的一幕。半空中的大吉看着受伤的灵兽,举起的大刀也放了下来,他觉得没必要再补一刀了。

他运起元术飞行,刚刚落在船上就对着萨隆大喊:“捕灵网呢,别让这家伙跑了,它是我的!”

“没事,老夫给它一连钩弩,它更跑不了。”默丹麻利的换上专门抓灵兽的灵钩箭,对着灵兽来了一箭。灵钩箭的箭头是涂了醉仙草的,醉仙草产量很少,这种超强力麻醉药只能给灵兽用,给人用一点点就是半月不醒,再多点直接长眠于世。是本洲各州的禁药之一。但是这药对于用在极南之海的灵兽,没有人知道效果如何。

默丹看着中箭后并无反应的灵兽放下弩招呼着萨隆说道:“中了我的醉仙草灵钩箭的本洲灵兽最厉害的也会昏迷二十天,当然,除了那些元灵合一的尊元兽。不过对这家伙七天应该不成问题吧!来吧,一起把它拉过来吧,这家伙跟船一样大了,多几个人拉吧!”

“老头,你的花样真多啊,啥你都有,我们合作抓灵兽吧,肯定天下无敌!”大吉看起来有点疲惫,但是语气高扬,一边拖着网一边对着说默丹说。

“真的天下无敌吗?才进极南之海我们就碰上如此强悍的灵兽,真不敢想往深处走会遇到什么样的可怕货色。”莫丹有点后怕的说。

“老头,你怕过头啦,今天只使出我的三成元力而已,再厉害的我也能搞定!”大吉自信满满回答,

“行,你刚才确实让我刮目相看了,不过这海确实凶险,为防不测,得赶紧让你们恢复体力才行。”

“要说恢复体力,啥都不比一瓶洪杉酒来的爽。”此时大吉和船工们刚拉完网,把抓灵兽网定在船后,这时大吉和船工们都坐在甲板上休息。

大吉的话刚说完,默洛已经拿出一个打开的小木盒站在默丹的身边。默丹把盒子里面的一个乌黑锃亮的小瓶子拿出来,左手拿瓶,右手打开瓶塞口,然后右手运起元术,瓶口生起数条乳白色的云烟,慢慢的飘向大吉和船工们的鼻口。

“信老夫吧,这东西比一万瓶洪杉好多了,老夫还怕你们忘不了呢!”这时候默丹笑的有点诡异。

“老头不会吹牛吧,啊!爽!”大吉的话还没说完,很快就说不出话了。其他船工也是一样。只有萨隆大叫了一声太爽了。

这群人几乎都在微微抽搐,眼睛无神,很快,他们基本瘫倒在甲板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默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这位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想到七尺,和一般的青年相差无几了。他看起来有着与年龄不匹配的老成沉稳。虽然性格是冷静,但是这几年家里的变故和跟爷爷的经历过生死的走南闯北也是让他早熟的原因。爷爷不仅是关爱他的家人,更是他的师傅。以前的爷爷十分慈祥,但家里出变故之后,他爷爷被严格的要求练习元术,而他越练得深入越觉得爷爷是多么的博学广识又洞彻人心。但是再怎么经历丰富也禁不住一个少年的好奇心。从刚才的战斗表现来看,大吉的元术修为应该是极为深厚的,攻防都是极为厉害的角色,那个鱿鱼怪用尽全力都不能把他怎么样。而爷爷只用一个小瓶子就把他轻松放倒了。

“爷爷,这是什么奇术吗,也太厉害了。”默洛问的声音不大不小。

“小洛,这叫轮回香,用的多会让人极度兴奋,无法自拔,和刚刚的醉仙草一样是禁药,被抓到的话会坐牢甚至被杀头的。”不知什么时候,陶朗已经在默丹的身后了,而且他的语气有点沉重。

默丹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下有的解释咯。”然后手指一转,那些白烟很快的回到了瓶子里,他把瓶子收好放回盒子里。

“盒子放回原处,然后跟你弟弟去后舱准备饭食。”默丹吩咐之后,默洛看情况不对,也没说啥,领命就去干活了。

“对不起小爷,老夫知道您不喜欢轮回香,但是在极南之海,是很需要这些禁药的。”默丹的语气没有丝毫道歉的意思,更像是解释。

陶朗面色阴沉,咬了咬牙再看看甲板。才抬起头问:“这药是我们家的专卖了,你是不是还跟陶峙还有联系?他可是你的仇人啊!,你不会去求他了吧。”

“不是,这些东西是二小姐几个月前安排人在勐卡岛给老夫的,而且这条船,也不是拿您最后的财产抵押出来买的,也是二小姐出钱买的。”默丹回答。

“芃姐?难怪了,不过我怎么没发现?我怎么了?我都在干嘛?”陶朗脸上的疑惑不断。

“因为你这几个月基本在喝酒宿醉,回忆过去,自暴自弃,然后继续喝酒宿醉,自暴自弃。”默丹一本正经的回答。

“我懂了,丹叔,我刚才语气冲动了,但是这些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而且给我买船不像是我二姐的做事风格,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陶朗的语气先柔后硬。

默丹又叹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这时他脸色严肃了起来,他俯下身来,把双手调整着陶朗的轮椅,并不看着陶朗说:“确实,二小姐是想给你一笔钱,这钱到一个角落里隐居起来,然后足够你与世无争衣食无忧到老的。但是老夫拿这笔钱去买船,去招募这群苦命的船工,还有找人假冒术师引你来这个龙鳞岛。”

“你骗我?你问过我了吗,你这么耍我好玩吗?你到底想做什么!”陶朗这里被彻底激怒了,身边的火灵石也纷纷掉落,他抓着默丹的手嘶喊着,他指甲都陷入默丹的手皮了。

“是,老夫是骗了你,但您何尝不在骗你自己。我是为了您,我忘不了陶氏那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他是做错过事,但是他有热心,他有良心。他身上没有家族遗传的吸血,他只想尽他所能的他的家族,他的身边人过上好日子,他身上都是光和热,但是他家族里的人却毁了他,他这三年也把自己毁掉了,您真的愿意跟个废人一样痛苦不堪的活下去吗?如果以前的陶朗回不来,那还真不如让极南之海的灵兽吃了。”默丹有点悲怆的回答。

一提到陶氏,陶朗更是陷入无比的沉痛。陶朗是闻名天下的商业家族陶朱氏的成员。陶朱氏是原是生产精致陶器而出名,始祖陶朱公生二子,长子擅长烧制陶器,次子擅长在烧好的陶器上画上色。长期以往这个家族后来分为两个部分,长子后代以陶为姓,次子后代以朱为姓。陶氏原是制造器皿药物等,后来家族业务拓展到贩卖武器,灵兽,灵石,甚至是高利贷和买卖奴隶。朱氏本来以衣物漆器装饰品为长,后来垄断了上等服饰金银装饰,漆品贸易还有金钱业务,后来最主要业务为各个州君家族管理财产。经过几代经营,陶朱氏成为了是这本洲大陆数一数二的大财阀。

但是两家之间关系因为利益的缘由并不和睦,明里暗里斗争了几百年。朱氏经过多年的发展偏向走政治路线,政经结合,在各州开枝散叶后,很多朱氏成员已经成为各州的重要官员,有些甚至是可以封地拥兵的上大夫级别。借政治的力量,朱氏也控制了各州的上层。然后朱氏开始限制打压陶氏的生意发展,到陶朗的父亲那一代,陶氏生意已经萎缩到只能放高利贷开赌场和开药店了。

陶朗的父亲是在他三岁时在追讨赌债时被欠债术师打伤只能用轮回香疗伤时,但是用的太多导致陶朗父亲上瘾,到陶朗九岁时父亲就发疯癫狂而死。而身为家奴出身的母亲本身地位不高,在父亲中轮回香之后被家族指责。在悲伤、郁抑、和自责中度日,他十二岁时母亲服药自尽。年少的陶朗彻底失去依靠,而只有管家默丹在默默支持他,还有他的五叔公陶聿和二姐陶芃。这些人扶持着陶朗那颗心一直朝着光明的方向靠近。默丹成了陶朗的老师,教授陶朗基本的元术,但是陶朗并不爱学元术,他喜欢出门看世界,他把家族的不公与恨压在心底,他想振兴自己的家族。所以他十几岁就开始经商,积极的利用家族之前的关系,在雍、青、万、乌、西这几州积极走动。买卖做起来了,但是收益不是很大,后来他机缘巧合的认识了一个重要的忘年交,也就是青州上卿克犁,才通过克犁在本洲各国连续丰收的时候拿到了青州名产青州彩叶麦,并找了个岛存储起来。很巧,来年各州大歉收,水旱灾频发,在各州缺粮。粮价高的夏日,这时他再出手以低于高价一半的价格贩卖,大赚了一笔,也赚了名气和各州门路。后来他又用赚来的钱投资西州的兵器坊等其他项目。陶朗的名字在各州间声名鹊起,虽然他的成就对朱氏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他的表现也让朱氏十分嫉恨了。他23岁时被当时雍州上卿墨葛以走私禁药的罪名逮捕,经多方营救才救出来。真正让他成为家族翻身领路人的是第三次万之战。战争爆发前,克犁告诉他,青州为了抵抗当时强大的雍州吞并万州,几乎动员了国内的所有力量。这让商业气息灵敏陶朗马上行动,用全部身家,并说服家里的长老出巨资,买通西州万州各城的左戎司(主管武器的官员)囤积了一大批武器,在当时各州普遍不看好青州的时候,他押宝青州,大力支持青乌联军。他押对了,此战雍州霸权的基础,镇洲神兽正贯的撼山牛确实已经终于因衰老力竭死在战场上,青乌联军的主帅赫连和他的灵兽赤金乌鸦成了新的万兽之尊。雍州的霸权轰然倒塌,而一直依附雍州霸权,横行霸道于各州的朱氏遭到了新霸主赫彻的清算,各国纷纷驱逐了朱氏的成员,有个别州君还把某些朱氏做官的成员斩首。

此战让陶朗赚到了陶氏过去一百年都赚不到的钱。他不到二十五岁就被家族里的长老选进家族的议事堂,是家族议事堂史上最年轻的成员。陶氏重新崛起后,顺手接收了朱氏的不少生意,他自己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基本包揽了武器生意和极为暴利灵石灵兽买卖。陶朗的名字传遍了本洲,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嫉恨。这时他却与家族里的长老们发生了许多争执。

第一是对朱氏的态度,朱氏家族为了避祸纷纷回风州,家族议事堂大佬们主张通过风州上层把朱氏赶尽杀绝,但是陶朗和他的五叔公陶聿提出反对,认为两族本同宗同源,而且朱氏只是暂时失势,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朱氏在各州的资源和人脉还是比陶氏丰富,复仇是没有终止的。趁此机会合作才是真的长久之计。为了终止争端,陶朗在各州走关系尽量保全朱氏的产业。还不顾家族反对娶了原在雍州做灵石生意的朱霍的小女儿朱玫,通过喜事让两家关系亲近了不少,也让陶朗的生意门路进入了雍州。第二是家族发展路线之争,陶氏再次崛起后,很多州君为了利益,纷纷邀请陶氏的人去做州的上大夫,这让陶氏上下都很兴奋,毕竟官商一体,那以后家族就是双腿走路、带马行船,稳当无比。但是陶朗再次站出来反对,觉得在风州老家可以当个官,但是政治风谲云诡,风险大。商业投资失败最多赔钱。但是一旦所支持的州君或者势力失败,就会陷整个家族于危险的境地。朱氏的下场就是如此。许所以很多请陶氏做官的邀约也被陶朗拒绝了。这时候陶朗是风头最盛的时候,家族的人对他的多是表面服从。但是陶朗的自信已经变成了自傲,行事也变得霸道,为此树敌不少。对他的不满的人多了之后,导致了他在合井谷被陶氏自己人和朱氏联合袭击,并在逃跑途中碰到被憎恨自己的西州女巫,被女巫下咒,导致现在身残妻死财空的惨况。

“小爷,小爷,陶朗!”默丹再次打断他的思绪。

再次经历回忆的陶朗此时已经平静不少,他扫了一眼,发现大吉和萨隆他们已经站起来了,虽然他们现在都假装各忙各的,但是刚才的话已经他们听的清清楚楚。

陶朗刚想说啥,寒意又从肺腑中扩散出来,陶朗的全身发抖哆嗦,很快默丹见壮立刻催动元术,发动火灵石再次围绕陶朗,此时陶朗已经晕了过去,默丹把陶朗安顿在船舱的床上,默默的走上船舱顶上,静静望着苍天。

过了半天后,船还在朝南前进,此时夜色的脚步越来越近,撩人的晚霞万紫千红,微风飘荡起海面点点涟漪。

萨隆船长拿着海图对着新出的星星,他在校正方位。而在船尾,船工木楚拿出八孔螺做成的口琴,吹起悠扬的琴声,琴声平淡却有着挑拨心弦的律动,总能莫名的让人想起那些断不了的人生事。

陶朗其实早就醒了,刚才小默阳叫他吃饭,他装睡不回应,他的确没胃口,但随着音乐的吹起,让他的思绪又开始弥漫到了过去,他的眼神里又有了点哀伤。

海面的平静是最难得的练习提元时间。默阳和默洛正在甲板上站好,他们都将双手合掌,手指间微微发出光来,默丹拿着戒尺围着他们在慢慢的转。突然小默阳的火焰突然大了一点,啪的一声,默阳就被戒尺打在背上,他正想去揉搓自己的背,却又被打了一下手缩了回去。

“提元的时候一定要静心,不要想太多,别动来动去。记住,提元是术师最基本的也是最难的技术,你们想象大吉一样战斗就得好好练提元,不然都是扯淡。”

大吉饶有兴趣的看着默丹的训诫,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但是他越来越觉得默丹这个老头太不简单。在他与灵兽激战时,他感觉到了另外一股强大的元力,那是默丹火灵弓发出来的,那威力是可以一箭射死那个灵兽的。而且他还懂用各种禁药,特别是轮回香,默丹在把香送到体内又抽出来的精妙操作,需要极为精细的元术和经验才行。这是多可怕的元术修为。这个老头提元能力肯定达到了化灵境界。而大吉自身,就是差一个能让他练到这个境界的师傅。能练到这境界的全州人不到二十人。很不幸,一年前能化灵的人在西州地宫的海中就没了一半,剩下的也远在天边,而眼前就有一个。

天地间有两种力量,一种是灵,是天生地造的力量。灵石、灵兽等等都是天生具有能量的事物都叫灵,人类也是灵的一种。人类很早就会驯服灵兽或者利用灵石,让灵的能量为自己服务。

但是人类的特别之处在于灵肉生元。元气是每个人生来具有的东西,元是一种灵聚合后的精华,元的开发和维持着人的认识,并由此发展到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一切的语言、文明的基础都是在元的稳定后才发展起来,没了元,人与禽兽无异。几乎每个人稍加训练都能提取元,然后都能发动元术。但是真正发现并发展元术成为强力手段的是天绝时代的衡子。像那些船工就能使用基本的元术来发动船元阵。但是元术入门易,精通极难。提元的做法看上去很简单,就是把自己的元气提炼的越来越密越来越纯,然后用最少的元气量发动强力的元术。这是所有术师一辈子都在做的事情。有的人一下子提取的太多太狠不会控制很快元竭而亡。提取的太小元气不够纯元术会效果不大。

提元的境界分为聚元—分元—炼元—融元—通灵—融灵—化灵七层境界,绝大多数人在聚元阶段,而通常练习三到五年才能练到分元境界,而有些术师终其一生也就是分元阶段,但那也是称雄一州的人中高手了,而一般人要到炼元更是需要再练七至八年左右。一般的人资质差的,不能集中精神的,或者忙于世俗碌碌的(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忙于世俗碌碌的人)都无法练到分元阶段。因为一般人为了生存就根本无法好好的练提元,更别说自如提炼出纯厚又的元气。所以现在只有贵族或者军人才能系统的练习元术,元术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高不可攀的东西。

所以默丹这么严厉的对待默洛和默阳就是要让他们打好元术的基础。

慢慢的,默洛和默阳的元气稳定了下来。默丹也不在他们身边转悠了,他走过大吉身边,两人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走到船头,看着远方的晚霞和星星。许久,大吉打破了沉默。

“我困在通灵之境已经两年多了,前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不能,每个人的修炼的起点和过程都不一样,具体很难说,何况你这个年纪已经很了不起了,我很佩服你啊!想起了老夫年轻的时候。”

“你年轻的时候跟我一样厉害?”大吉有点骄傲的问。

“不,是你差点超过老夫了。”默丹的回答很平静。,但大吉听到头一歪。

“就知道这老头会装,不过没办法了,要变得更强还是得顺着他。”大吉在心里吐槽了默丹之后问道:“那在通灵境界前辈困了多久?这是不是最难的阶段。”

“按通常情况通灵确实是最难阶段,但是老夫困了具体多久忘记了,不过应该是两个月吧。”默丹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

“死老头,看来你这么厉害,不过装鸡毛也很厉害啊。”大吉咬了咬牙。

“那前辈,我拜你为师吧。”大吉边说边准备向默丹行拜师的三叩之礼。

但是默丹托住大吉不让他跪下,语气和蔼的说:“先别急着拜师,小伙子,老夫真是欣赏你,但你确实还没拜师的诚意。”

“胡说,我很有诚意好吗?”大吉疑惑的回答。

默丹摇摇头说:“老夫行走江湖也是几十年了,这点看不出,那不是白混了吗?所以,不行,老夫不能教你。”

“真是骗不了老前辈,但是我确实是想更进一步,今天刚入极南之海我已经用尽了全力,再碰上一个稍微厉害的灵兽,我觉得我们两个一起上也是未必有把握,这事关全船人啊!”大吉边说边抓着默丹不肯松手。

默丹无奈的说:“今天老夫的手真是受欢迎啊,小爷抓那两个小子抓现在又轮到你来抓。”

听到这句大吉不禁笑了出来,松开了默丹的手,坐到了甲板上。

“其实你不怎么关心这艘船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默丹十分严厉的低声问道。

“我亲手想杀了赫连和赫勃!”大吉的回答一字一句,冷冷又坚定。

“想杀赤金乌鸦的人多的去了,但是赫勃可是素有贤名啊,当今七州盟主,是现在天下颂扬的人物。你杀他可是要被千夫所指,不得好死的。”默丹对大吉回答略微吃惊。

“世间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大贤人’才会这么纷争不断,硝烟不停的。”大吉的说话语调突然变成了悠长。

“好像你跟盟主大人很有故事啊,快说吧,老夫洗耳恭听。”默丹也坐到了甲板上,就这样,大吉讲了起来。

而刚才小默阳偷偷瞄了一眼船头。

“哥哥,大吉哥哥今天真厉害啊,但我就说肯定爷爷更厉害。你看都把大吉打跪着了。”小默阳稚嫩的语气,引起了专心练功默洛的好奇,莫洛偷看了一眼船头,有点惊讶,大吉竟然做拜师礼。

今天大吉威猛的表现可让两个少年惊掉了下巴,对大吉的感情从反感变成了按崇敬。在吃饭时给大吉加餐,吃完之后还围着大吉问东问西问到大吉头大,活脱脱两个小跟班,大吉哥哥是下午船上响的最多的声音。幸亏是默丹及时把这两个少年骂了一顿拉去练功,让大吉能休息。而刚经历大战的大吉感觉对付这两个精力无限的小朋友可比灵兽费精神多了。

“傻弟弟,那不是被打跪着,那是拜师礼,大吉哥哥是拜爷爷为师啊,不会吧?”默洛的语气十分的惊讶。

“这么厉害的大吉都拜爷爷为师了,那爷爷比大吉哥还厉害啊!哥哥我好开心啊,我们也会很厉害的。”说到这里开心的小默阳的手里的微光突然分成许多亮点,突然像是有星星在跳动,闪闪发亮。

“我的弟弟,你的元术火焰又纯粹了点,你进步真快啊。”默洛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默阳说。他这个子不高的亲弟弟才九岁多,今年上船才刚练提元,但是修为已经到达他两年前的水平了,想到这里默洛有点开心又有点不爽。

小默阳听到哥哥的感慨笑得更开心了,笑声依然奶声奶气的。只不过,他太开心把元术形成的火焰再次弄大了。果不其然,远处默丹感应到之后,戒尺飞过来砸到默阳的小脑袋,让他捂着叫疼。

“哈哈,不禁夸的笨蛋,快专心练功吧,小心被打!”默阳的样子让默洛边笑边催促。

默丹大吉在船头聊着过去,默洛默阳在船种练功,陶朗在中间船舱筹划着前路,船舵的萨隆吹着口哨应和而船尾的螺乐。这不再迷茫的船顶着满天的星河,拖着那只灵兽,坚定的朝南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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