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临,零点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
在一间普通的卧室里。
宁蓉惊恐的盯着时间,离零点还有半分钟,她迅速扑向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好。
全然不顾当时正值盛夏,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刻,她惶恐的紧紧拽住被子,生怕留有一丝缝隙在外面。
宁蓉手僵硬的撑在被子里面,面色苍白的瞪着双眼,望向绝望无尽的黑暗。
无疑在被子里,她什么也看不见,但她不会开灯,也不能开灯,这令她越发的惊慌。
在被子里,宁蓉只给自己留一个可以蜷缩的空间。
她蜷缩在里面,姿态像极了一个婴儿,没有安全感到了极点。
她缩在里面,动都不敢动,全身发冷僵硬,像个姿势扭曲的木乃伊,让人看了会好奇宁蓉的关节还能动吗?
在被子外面的世界里有一个面目狰狞怪物在等她,准备一举将她撕碎吞入腹中。
不多久,额头上,手臂上,乃至全身都是黏腻腻的冷汗。
汗流到了宁蓉的耳朵里嘴巴里。
汗的腥臭味几乎熏得让她昏厥,不过即使这样,她也不愿掀开被子。
夜半午时,当熟悉的声音响起。
宁蓉知道零点来了。
那个怪物来了。
只是不知道今天它会在自己房间的哪个地方盯着自己。
也许在地上,课桌上,挂在墙壁上,也有可能它今天选择在宁蓉的床上。
声音响起的同时,宁蓉在被子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身上像压了千斤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她用还算清晰的思维知道了,今天它不止坐在了床上,还坐在自己的身上。
当宁蓉想明白了之后,脑袋一阵发晕甚至有几秒的超负荷空白时间,身体更加的僵硬,冷汗也冒的更多了,手脚一片冰凉。
心坠入了望不见底的深渊,再无爬出的的希望,只能永远的待在阴冷潮湿的深渊,与恐怖的暗黑生物相伴。
其实,当宁蓉遇到这种事后,就觉得自己活不久了。
遇到灵异事件,普通人的存活率太低了!
宁蓉的家庭条件一般,父母都是老老实实的上班族。
月薪不高,挣的钱只能解决温饱问题,所以家里没有太多高科技产品,和昂贵的家具。
宁蓉卧室里现在还用着老式的木质床,外表厚重的红漆因使用的时间太久而掉的斑驳不已,平白增添了年代感。
床有上下两层,父母本意是再生一个女儿,两个女儿一起睡这个上下床,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不了了之,只生了宁蓉一个女儿。
这张床现在属于宁蓉了。
床下面用来睡宁蓉,上面用来放东西。
虽然不美观,但胜在用的方便,宁蓉也喜欢什么东西都往上面放,上面乱得很。
事情还要从十天前说起,那时宁蓉刚从学校放假回家不久,还没享受几天暑假,她就发现了一件怪事。
当天晚上宁蓉睡觉睡到一半,发现上面的床上有咔嚓咔嚓的声音。
她以为是由于床老化松动摇晃所致,随后她没有在意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回想起来,特意用力摇了摇床。
宁蓉发现床结实的很,根本不可能摇晃,以及发出声音。不过宁蓉虽心中有疑惑,也没有太在意,随即将这件事抛回脑后。
第二天晚上,宁蓉又被咔嚓咔嚓的声音吵醒了。
这回宁蓉有了少许怒火,也是睡觉都睡不安生,被吵醒,可不让人感到愤怒。
她赶紧利索的下床,摸黑把灯打开,希望可以找出声音的源头,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在黑暗的环境待太久了,一时间,眼睛竟无法适应强烈的灯光,宁蓉用手将双眼捂住,站在靠近按钮的墙壁附近,慢慢的让双眼适应。
但是一直回响在耳旁的咔嚓声音随灯光的打开。
瞬间消失不见,似乎有意在戏耍宁蓉。
宁蓉深知不能再等下去了,由于急于查看上床的东西,也顾不上光线太过了,猛地睁开了眼。
在强烈的灯光下,宁蓉眼前先是闪过白茫茫的一片,眼睛适应不了光线,开始发干发涩,迫使眼角逼出眼泪,随后流出大量的眼泪润湿眼睛。
在经过差不多5秒之后。
目光终于能正常的聚焦起来,然后泪眼朦胧看向上面,可惜什么异常都没有。
宁蓉思考可能是自己放了什么类似于音乐盒之类的东西在上面,于是花了一刻钟的时间翻找,可惜啥也没找到,只有一堆衣服,衣服又不可能无缘无故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无他法,只好继续睡觉。
关灯之后,声音再没有传来,一夜好眠。
随即而来的事情,却大大挑战宁蓉的神经。
第三个晚上,零点一到,咔嚓声如约而至,宁蓉再一次被吵醒,不过这次有了心理准备,倒也没有太生气。
在那个寂静的夜晚伴随着咔嚓声,宁蓉慢慢的起身,生怕惊到什么,使上面的声音消失。后来,宁蓉再回想起这时宁愿自己耳鸣听不见也看不着,就没有之后的纷扰了。
只见宁蓉小心又小心的起身,赤脚站在床前。
人一旦在黑夜里呆久了,也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些东西,不至于什么也瞧不见。
当宁蓉将视线放到上面的时候,在看清楚的一瞬间,身体顿时僵硬,额头发冷汗,见上面隐约有一个不属于她的东西在上面。
接连几天,晚上睡觉时被上面的声响吵醒。
在白天,宁蓉早将大部分衣物收起来,现在上面应该只有寥寥几件衣服。
按理说上面应该很空旷。
但是宁蓉瞧见了有一个东西在上面,在黑暗中,很难看清到底是什么?
好像是一个仿真娃娃,总之是一个模糊的人形,大概身长1米,正端坐在上面,让人不寒而栗,瞬间鸡皮疙瘩起一身。
“这绝不是我家里的东西。”宁蓉绝望的想着。
在僵持下,宁蓉不大能看清娃娃的全貌。
隐约的,它的嘴角在往上钩,它好像在笑。
它似乎对于宁蓉发现它一事很是开心,幸运的事,它没有动。
宁蓉知道它在看她,额头上的冷汗从眉毛划到眼角,浸得眼角生疼,然后划过脸颊,最后几乎要落地了。
怎么办?
宁蓉这时是又惊又怕,畏惧汗水落到地上,发出声音,引起娃娃的暴走。
宁蓉一点都不怀疑娃娃的力气,显然,任何超自然生物几乎都拥有让人吃惊的力量,无言的僵持仍在继续。
咔嚓咔嚓声来了,宁蓉总算是弄明白声音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