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紧张的看着这一群风尘仆仆的兄弟们,“四哥!怎样!”
元进点点头,从怀里拿出登记的文书!“都在这里,这群人太奸诈!确实若你所料,他们把粮食分河运和陆运两路。这是河运部分,总计分了七次运输,最终转运却到了汴州。”
“老大,陆运分了六个镖局,分十八路运到梁州的十八个郡,然后在梁州聚集,等待风声过后再转卖!”徐广川把陆陆运送的文书给肖遥。
肖遥接过徐广川的文书,抬头看着元进,“汴州?”这汴州了离皇都只有一个州了,这群人不怕死嘛?
“老大,我们最近一共抓了二十几个主要的拉送粮食外出的人员,最终交代,都是交州盐邦和兖州河运的人!”
肖遥看着手里的两份文书,拿起笔在册子上算了一下,“我们还有机会!”
众人一喜!“何讲?”元进也是按捺不住了,一群害人之马,不除难以平愤!
“这文书所记录的粮食,只有一万担!还有近万担,并不在册!除去漏网部分,也得有一万担的粮食还在岭南!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些粮食…………”肖遥拍着这两份文书!“如此数目庞大的粮食势是必要有一个极为宽敞的仓库存放!这一段时间,我思前想后的仔细推敲过,最后可能的是这江州府仓库!”
“幺儿!这可不是开玩笑!而且前一段时间,周云鹏去借粮,这江州府尹陈晓旭,陈大人二话不说,就给兖州一万担粮食啊!这才让兖州渡过了艰难的近一个月的时间啊!”肖遥的这般推测,在场的所有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是啊老大!前几日,这陈大人,又安排了一千担的粮食,可谓是搬空了整个江州的粮仓啊!”柴静几人也是更不能相信的!
“我也不想相信!”肖遥大怒,她在兖州等了十几天,早就没了耐心!“这陈晓旭在江州待了九年!他需要一个机会调回皇都!他等这个机会等了九年!你们大家知道为何兖州被淹!?”
“周云鹏,你再说一遍兖州之所以受灾,原因是什么?!”肖遥把周云鹏拉出来!
“之前我说过,兖州之所以被淹,是因为上游汾水和泗水河坝同时溃坝导致!”
“但是据我所知,这两处河坝,刚刚建成三年有余!同时溃坝的可能性太小了!”肖遥咬紧牙关,若是能吃人,肖遥真想一口气把他们都吃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蒙了,他们所有人去调查的时候,都是奔着孙焕良去的!结果回来肖遥却告诉他们,凶手另有其人!确实不能相信,也接受不了!
“证据呢!我要看证据!我是绝不能相信江州府尹,作为父母官,会不顾这么多百姓人的性命的!”元进也跟肖遥发火了,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倘若这陈晓旭是罪魁祸首,那朝廷是什么?!!是帮凶,是被他耍的猴子!”元进气愤的坐在凳子上,锤着桌子,表示自己的不满!
“这是夜枭去汾水和泗水取来的工部文书,河坝质量无问题,而且夜枭亲自去现场看过,确实没有质量问题!”肖遥不愿跟元进吵架!“也就是说,这次的溃坝,极有可能是人为破坏!”
元进也不想跟肖遥吵架,但是让他承认陈晓旭,他做不到!亦或是他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
“大人……大人!”贾小宝离门口最近,远远听见自己队里的小猴子的声音!“猴子!你去哪了!”
这小猴子喘着粗气,说道,“有粮食!有粮食!”
肖遥听罢,拨开众人,“多少?”
“夜大人说是一万开外!”猴子喝了口水!“那边守卫很多!我们好不容易进去的!夜大人说是再探探,让我回来传消息!”
“四哥!四哥!”“殿下!殿下!”
元进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耳边如惊雷咤起,如坠冰窖,手脚都不听了使唤。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五味!五味!”肖遥喊出丁五味的名字,才发现,习惯了受伤了找五味,现在他人还躺在床上等你动不了!
“没事!怒火过剩,急火攻心!”尹月拿出金针在元进头上,脸上和身上扎了数针,“一个时辰之后就醒了!我开几副药给他!哎……!把你们这群孩子,都折腾毁了!”
肖遥看着躺在床上的元进,眼眶通红!却再也没有发怒,也没有对人发火。兄弟们都不容易,都到了坚持的顶点!不能再受半点刺激!“对不起!四哥!对不起!”
肖遥转身招呼几人离开,继续商量接下来的办法,“周大人,近期这江州府,或者交州盐帮,还有兖州河运,有没有大喜事?或者有没有老人寿诞日?”
周云鹏仔细的想想,“没有喜事,也好像没有老祖过寿啊!”
肖遥愁的想揪头发,房间里静悄悄的,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肖遥在想什么?只剩下叩击桌面的哒哒声,敲的人心里发麻,都知道这时候的肖遥要么就是生气到了极点,亦或是在想事情,无论哪种情况他们都觉得,可能有人又要倒血霉了!
“老大!老大!我来了!”老远一声声兴高采烈的呼喊声,在此时却无比的突兀,惹得在场的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门外!
“重煜!?”肖遥看向门外,不确定的看着眼前这个锦衣华服的帅气青年,“呦!一年不见!我都不敢认了!”
“老大!太想你了!”说着就要扑过来!肖遥见状,一把拉过挨他最近的贾小宝,挡在自己前边!
“肖兄!别来无恙!”
“南宫!?”肖遥简直不敢相信的眼睛,“你这个病秧子,舍得出甘南了?”
“重煜一直缠着要找你,加之此次世前往江州护送一位世家老者告老回乡的!”南宫离姒向来知书文雅。
“江州?”肖遥抬头不解的纳闷,“你们江州还有亲戚呀?”
“我祖母闺中姐妹是江州河运总督之妻,前些时日书信往来,谈及孙爷爷要埋骨归乡,前来相送,时间安排在下月初三!”南宫倒时没有隐瞒必行前来的目的。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肖遥一拍手,差一点跳起来,真是老天助我呀!“南宫,亲兄弟呀!走老弟请你喝酒!”
“肖兄说笑了!在下不少饮酒!”南宫推辞。
“老大!我哥他身体不好!我还想着带他来找五味哥,给调理调理呢!”重煜拉着南宫的衣袖,“可千万别让他喝酒!”
李重煜的话,让本来好好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现在都知道,在肖遥这里,丁五味就是个禁忌,谁敢提?肖遥现在最对不起的人,可就是丁五味可。人还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了,至今未醒呢!
李重煜看着众人都不说话,抬头不解的看着南宫离姒,“哥?这是什么情况!”南宫也是纳闷!
恭志远拉过两人,仔细说明了近些日子的事情,不免感叹。“哎……!老大一直心里放不下这个事儿!”恭志远也是戳着李重煜的心口!
“五味会醒的!”肖遥笃定的说道,“所以我要尽快抓出这窝贼人!”
“下月初三,按照南宫给的消息,孙焕良必定是举家北迁,届时可是他转移粮食最好的时期,而且这批粮食已经消失了三个月,在不处理,就会压在手里成了陈粮,不值钱了!所以他们会想法设法的转移走!”肖遥对在场的人分析,“这个机会,他没有理由不用。距离下月初三,还有十日,而且我怀疑,现在的孙的家,应该已经是空壳子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前期都应该跟着镖局,一块转移了,就是为何会转到汴州,我暂时还不能妄下断定!”
“肖兄,此次护送孙爷爷正是前往,汴州!”南宫则是恰好给了肖遥一个天大的信息。“祖母的姐妹,老家乃是汴州,先去汴州,老人年事已大,自觉最后一次归乡,先回汴州,外转梁州!”
肖遥挑眉,这孙焕良这是想去汴州消赃啊,“南宫,我觉得你得姓宋!”肖遥竖起大拇指!
惹得众人疑惑不解,肖遥大手一挥,“以后给你们讲讲水浒传的故事,里面就有一位人物,就跟南宫一样,号称及时雨!”
惹得在场的的人大笑,南宫连连说,不敢当!
“而且今年的新粮马上就要下来了,江州府的粮仓,没有这么大的地方再放粮食,所以……”肖遥一拍桌子,“尽快转移粮食,势在必行!所以我让周云鹏打探,最近有没有喜宴,就是看看,他们是不是有凑在一起讨论或者直接转移粮食的机会!”
“老大!这样的话,他们所有的人都有挨一块,也不好对付啊!这江州府,河运以及并州,交州河运,加在一块!可是一股不小的实力啊!”吴旌也是觉得,这时候更不应该轻举妄动!否则,说不定就玉石俱焚了!
“我看他们敢!”众人看着从里间出来的元进,被现实痛扁的元进,看着颓废了不少,隐忍的青筋,让他徘徊在暴走的边缘。“为官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是为天下所不容!”
“四哥!我知道!但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对抗不了三州之力!”肖遥也是叹气,自己就带了三千兵马,加上兖州的老弱病残,也不够啊!“我们当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行事!”
“我们跟南宫一块儿赴宴!届时我们这样!”肖遥拉着众人!
“这样行不行?”元进简直不敢相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对啊!肖兄!还是再考虑考虑其他办法吧!太冒险了!”南宫离姒也是担心!虽然孙家为世家之交,但是在大义面前,我依然站在肖遥这边!
“百战百胜非善,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肖遥看着众人,“攻其心为上!”
肖遥看着不解的一群人,不耐烦的说,“等我灭了这群贼再说!都去安排一点也不能给我出错!”肖遥指着一群年轻的毛头小子,“哪个环节出意外!你们是知道的……”
大家伙都打包票,“老大就瞧漂亮吧!走给老孙头准备践行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