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肖遥近前,远远的就听见,院子里的哀哭之声,以及房间里的叫嚣声,“竖子速速开门!放众官员归去!况且我等受陛下钦封,应受礼遇,万不可受此之辱!否则倾我五州之力,必要剿灭尔等!”肖遥挑眉回头看着众人,心里纳闷儿,不解的指着房间,是谁给了他们的底气让他们这么说!
“这是盐帮徐斌!”恭志远凑到肖遥身边!“就是长得最魁梧的那人!”一边比划一边说。
“这……拉了一晚上肚子,他还有力气骂街?”肖遥对其孤傲的想法感到可笑!肖遥看了看院子里一群家眷,眼皮肿的都睁不开,嘴唇干裂,嗓子里冒出来的声音也嘶哑难听,“我呢本来是觉得让你们稍微尝点苦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肖遥抓起其中一位年纪十六七的女子。肖遥虽说年纪小,但是这三年长期跟着部队训练,加之元进教授功夫,力气自然要比普通女子大些!“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苏晗!交州金谭知县之女!”女子甚是狼狈,本来就已经累的不成样子,接着被肖遥扔在地上。
“要怪就怪你父亲,为官不仁!他祸害了百姓。既然到现在你父亲都不觉得自己有错,没办法,我就祸害了你!”女子大叫不要,一边拉扯着肖遥的衣袍。
“大人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也没做!我什么也不知道!”女子祈求!
“是!你什么也没做!你什么也不知道!”肖遥甩开女子的拉扯,奈何女子跟个膏药一样,又贴上来!“但是你戴的每一件首饰,你穿的每一寸绸缎,都应该感谢老百姓!这是什么?”肖遥从她头上扯下来一颗滚圆的珠子,“这可是东珠千金难求!一个小小的知县要不吃不喝十年才能买得起!哪来的!你告诉我!哪来的!”
肖遥拉起这苏晗的手,“这可是外邦翡翠,莫说是皇都贵妇都难得一见!就是这岭南,我觉得也只此一件吧!”对于肖遥来讲,她们身上穿的,戴的都是他们贪污的证据!你可以贪财,你可以好色!但是你不能不去努力做个人!为官不为百姓着想,取之何用!
苏晗一直把这两件独一无二的首饰,当做自己每次参加宴会的压轴,每次都引不少的人羡慕!可这次却让她生不如死啊!
肖遥一挥手,身边的士兵架起苏晗,拖到了旁边,剩下的就剩了苏晗的求饶求救声,还有其家人的告饶,“父亲!救我!母亲!”
被关在房间里的苏国安看着自己的掌上明珠被乱棍活活打死,扒拉着门想要挣脱出去,“晗儿!女儿呀!放我出去!你个恶魔!放我出去!饶过我女儿吧!”
肖遥看着这苏国安,呦!还欠点火候呀!“把苏国安的老母给我拉出来!”
此话一出,苏国安顿时崩溃了!“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我求你了!别动我母亲!肖大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万万使不得啊!使不得!”
坐在椅子上的肖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现在觉得使不得了?”肖遥轻笑,真是不经吓,“就给你们个机会活命!在场所有的人!交出官印和兵符!”
房内官员一听,这是夺其权,收其兵!那他们不成了肉板上的鱼了嘛?还翻什么身哪!这不是要他们自己的命嘛!
肖遥见房间里的人都默不作声,不禁冷笑!真是一群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否则……”肖遥对贾小宝使了个颜色!贾小宝顿时领会。
“来人!在场所有的家眷,全部行乱棍之邢!”贾小宝喊过了五十几个人,顿时所有的家眷都蜷缩在一块!外这些年轻力壮的人眼里,她们的做法纯粹是以求心理安慰,聚在一块更容易死!“行刑!”
房间里的人拼了命的想往外挣脱!他们挣了多半辈子,都是为了谁?不就是为了外边的一群人,人若是都没了,还图个什么?
“殿下!交!交官印!交兵符!”
“都听你们的!别伤害我的儿子!别打了!”
房内孙孙焕良按捺不住了,这群人要是把所有的权利交出去!你们几个人不都成光杆司令了嘛!改成什么气候?
“吴城!徐斌还不拦住他们!”孙焕良急忙喊两人试图想把众人拉回来!
“滚蛋!你们他妈的想死,别拉着我们一块垫背!”有人直接就挣开钳制!
“我儿子是我们齐家三脉单传,若是有事,我没法跟祖宗交代啊!让我出去!”
“别拉着我!我夫人都被打死了!我不能跟你们一块犯傻!”一位年轻的官员直接一口咬住了徐斌的胳膊,跑腿跑到门口,留着的缝隙,把官印和兵符扔出去!“大人!官印,兵符!都给你,把我夫人放了吧!我求求你们!”
恭志远拿着盒子,拾起官印给肖遥看了一眼,肖遥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来,“周余氏,李彤!周思媛,周思安!”
随着肖遥的话音,四人从人群里爬出来!劫后重生的相互抱在一块!
“其他人,继续!”肖遥把册子揣起来,从盒子里拿出兵符来仔细观察!古人就是有些迂腐,就这么个信物,就能指挥千军万马!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洗脑教育!让现代的她汗颜啊!
“大人!大人!殿下!我的官印!我的!”这架势让皇都的其他人看到,都得惊掉大牙!这官印兵符满天飞,史上绝无仅有的!
这元进看着满地的官印,兵符,羞愧的捂着脸。欸!这就是我大魏的父母官哪!成何体统!
柴静见势,挪到肖遥身边,“老大!我给你看看!”肖遥看着挺上套的柴静,这妮子真会看颜色。“喊着名字的就可以出来了!”柴静其实最见不得这些无辜的人受欺负,他们现在的做法,让她想起甘南那些土匪。有时候感觉,老大想法太古怪,明明对百姓如此关心,这时候却大动干戈的,杀了这么多的人!
看着所剩寥寥无几的家眷,肖遥推测的方向应该就是正确的,所留下的极有可能就剩余了主事之人家眷,也就探出可倒底哪下一部分人才是罪魁祸首!肖遥接过花名册,提起朱笔,“所剩之人,报上名来!”
良许肖遥抬头,见人群里的人默不作声,不禁冷笑!“作为官家家眷,你们虽不曾参与此事,也不曾作奸犯科!但是你们所穿所用所食,皆为民脂民膏!哪怕是吃的一粒米,都是百姓从田地里一粒一粒背回来的粮食!你们既然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所有,本不属于你们的一切,就应该承受他带给你们的惩罚!”肖遥看着心如死灰的一群人,真是不撕破脸皮,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恶,“还有没有人觉得自己很委屈?还有没有任觉得自己不该死!还有谁!说!”肖遥感觉自从来到了岭南,自己总是在暴虐的边缘徘徊,动不动发怒!
“大人!您说的都对!我们知道错了!”一位抱着襁褓婴儿的夫人,跑出人群,跪在肖遥面前,“我的孩子刚刚出生不到三个月!他什么也不懂!我们大人罪无可恕,死不足惜!求你!求你!”妇人说着咚咚咚的磕着头,“放过我的孩子吧!我愿意去死!以保我儿幼小之命!”说着抢过士兵的刀就要自刎!
肖遥一脚踢开夫人,“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们每一个人的时候,都是为了岭南百姓赎罪,而非我逼死你们!”肖遥拾起这把刀看了看,扔给了原来的士兵,指了指他,警告他,让他拿好自己的兵器!
“就是因为你们的丈夫,你们的父亲,你们的儿子!兖州人有近三千人活活饿死了!三千人!知道是多少嘛?三千人有多少是这样的襁褓之婴!啊!”肖遥越想越来气,真是一群畜生不如的东西!“你们有去看过交州的荒凉嘛?见过他们逃荒之人吃的是什么嘛?想想过,跟你们一样的妇女是怎么被人祸害了的吗!我就是让你们试试,我要让你们所有的人都经历跟灾区百姓一样的痛苦,一样的绝望!这样下辈子你们才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既然你们都不说话!”肖遥拿着册子,朱笔一提,接着在人名下边勾了几个圈,“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册子扔给了柴静!
“苗廷义,你这个滚蛋!你儿子就要死了!你他妈的还在等什么!等着断子绝孙嘛!”抱着孩子的妇人怒吼!
“幺儿,看样子剩下的这部分人,都属于这次主事之人了!”元进看着底下所剩无几的家眷,低头对肖遥细语,“至今还未探听到周大人的下落!”
“四哥,这几个主力手里掌握着五州大部分势力和兵力!必先夺其权,方可行事!”肖遥叹了口气对元进说道!
柴静核对了所剩的人员,看了一眼肖遥和元进两人,对着房内的人喊,“尚有孙焕良,陈晓旭,徐斌,吴城,齐安,魏丙贤,段义先尚未交付官印以及兵符!”
肖遥拿着名单,对房内的人,说道,“两个时辰内,所有兵符官印齐全,房内之人罪赦一等,所有家眷免除死罪。否则九族之内一个不留!”
肖遥此话一讲,尤其是因此事牵连的官员,都只是知情不报,并不会祸及性命,本来就觉得自己甚是委屈。此话一出,众官员对几人反抗起来!
“孙焕良,此事你们是主使,本就祸及我们,还不速速交出官印!”
“是啊!你们不仁,休要怪我等不义!”
“陈大人,再不交出来,我们都跟你一块受死了!”
“你们不要被这毛头小子的话哄骗了!只有陛下才有权诛杀之罪!如今他杀了这么多人,本就应该关起来!他还猖狂什么了!”徐斌对众官员解释安慰!
“我们才是朝廷命官!我们才有权利去给人定罪!他一个小小的四品!能管得了偌大的岭南地域?”
众人纷纷安静不语,其中有一位官员说,“他手里有紫金令牌哪!如陛下亲临!我们不听他的,就被这夜叉真的灭了!!”
“不行!各位!这几人若不交出官符我们就打到他们拿出来!不然的话,我们的妻儿老小就都被活活打死了!”众官员纷纷觉醒,一窝蜂拥而上!
外面元进众人听到里面翻天倒地的声音,都甚是惊奇的看着肖遥!真是妙计!
“老大这个计策太高了!”恭志远凑到肖遥面前。“这是怎么想到的啊?他们就怎么这么听话呢?”
肖遥看着众人,“这是敲山震虎之策!”
“不可能!你这策略都用过无数次了!”贾小宝笑着说!
“不管多少遍!我都称之为敲山震虎!”肖遥拍了一下贾小宝的脑袋!
看着众人不解的神色,肖遥也没有做解释,“还不快去找人,给我分开关押,录口供!顺便问问他们有没有留周文渊活口!祈求吧!”
“没了官印,他们几人就是断了翅膀的老鹰!没了兵符,他们就是没了牙的老虎,所以你们有活儿干了!”肖遥拍着恭志远的肩膀,“小子,是时候给爷长脸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