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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似是故人

御亲王低着头,像是思索着什么…你们可知这纳兰姑娘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凌洲?”

夜青尧与穆宸皆是摇头,没有人知道纳兰姑娘的来历。也曾有人查过,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御亲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这事还要从莫刚将军说起。”

一旁的穆宸听到莫刚两个字,忍不住的轻颤一下。“与莫将军有何干系?”

“我也只是知道一些情况。据说纳兰姑娘并非我大周子民,有次遇难幸得莫刚将军相救,两人互生情愫。此事莫老将军也是知情的。可天不遂人愿,原本打算从西北回京师后两人准备完婚…御亲王一脸惋惜的神色。

“既是要准备嫁为人妻之人,何故在莫将军死后竟堕入风尘,做起烟花女子。”穆宸的语气里充斥着不屑和喷怒。

此话引的洛王爷与御亲王一阵错愕,并不理解穆宸突如起来的愤怒是怎么回事。穆宸在他们面前一直都是淡然的,谁都不会真正的激怒她。如今的怒火却是来的无半分由头。

她心里怎会不知他二人的疑心,只是自己终究不能控制住心里的怒意。若这纳兰姑娘真与哥哥情意相投,又怎么忍心将自己委身在那烟花之地。这怎么对的起哥哥,无论如何。她要见到这位纳兰姑娘,当面问清楚。

“臣女反应有些过激,还请两位殿下不要介怀。只是不能理解,既然相爱,又怎能自甘堕落,让已故之人不得安心。”

“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有些事……并不如我们表面所想的那般。”

“臣女有一事相求,御亲王可否安排我与纳兰姑娘相见?”

“这倒不是难事,我与纳兰姑娘有些交情,想必我的话。她应该会给些薄面。”

“交情?难不成风流倜傥的御亲王,也是这纳兰姑娘的入幕之宾?”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听夜青哲说到交情二字。穆宸不自觉的想到那处去,心中更觉得替大哥不值。

“穆宸,别太过分,四哥他不是……。”夜青尧不晓得穆宸怎么突然如刺猬一般,竟连这样的话也说的出来。她可知道侮辱皇室的代价?

御亲王摆摆手,打断了夜青尧的话。不怒反笑“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且不说我明知纳兰姑娘与莫将军的情意,即便我不知情,也断断不会,随意的向谁许诺示好。”

“是臣女的错,一时失言,还请御亲王切莫怪罪。我只是一时慌不择言罢了。”

御亲王看了眼夜青尧,又将眼波转向穆宸“我不知你与莫家有何关系,也不知你与纳兰姑娘有何宿怨。只是这样的话,这样的情绪,不要再外露出去。有些事,活着才能有做下去的可能…。你懂了么?”

听着御亲王说出来的话,穆宸便知道,他已经怀疑自己与莫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他也早调查过自己?那么除了御亲王,洛王爷想必也早调查过自己。他们应该什么都查不到才是。可是,如今就连他们都发现这些不合乎情理的事情,别人呢?

暗暗的责怪自己的大意和不成熟,只要是遇到关于莫家的事情,她总是不能够好好的冷静下来。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当真是万劫不复。

“穆宸受教了,多谢御亲王指点。”此言却是真心,她不确定如今这般情景如果是遇到别人,是否还能平心静气的坦然想告。

夜青哲看了看穆宸,有些话最终还是留在肚子里,并未说出。

“相见之事,我会抓紧安排,你且安心就是。”

“如此,多谢御亲王。”

夜青尧见穆宸心绪不定,也无心再此待下去,便回了御亲王和穆宸先行离开。

再回去的路上,夜青尧想要开口和穆宸说些什么,却发现找不到适合开口的机会。马车到穆府的时候,那个叫初五的丫头,一直很防备的盯着夜青尧,为此让他很是不爽。

穆宸心心念念的想着早日见到那个叫纳兰的女子。关于此女子的消息,自己竟懵然不知。从前,自己在宫中,得见哥哥的时候少,偶尔的家书也只是问候彼此安否。

一门心思都在想这些事情上的穆宸,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因此,更不会知道此时在穆府的梅院中发生的一切。

“母亲,何故要写这样的信给舅舅?”穆萧剑眉一挑,不敢相信似的将信放在大夫人眼前。

大夫人用眼睛瞟了瞟被穆萧放在桌子上的信笺。她心里自然明白这信上写些什么,那是她给写哥哥的信。希望哥哥动用梅家的死士将穆宸除掉。只是,这信如何到了萧儿手中。

“这信,是如何到你手中的?”

“若此刻,信不在孩子手中,母亲预备怎么做?当真要舅舅助你杀了二妹?”

“她算什么你的妹妹,你要记住你的妹妹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霜儿。”

“母亲怎的如此糊涂啊?不管怎么说,那也是父亲的血脉。若父亲知晓此事,你可想过后果?”

“只要你不说,你舅舅不说,自然不会有旁人知晓。”大夫人有些得意的挑着眉。

“此事,母亲还请三思。这信,我就当从未见过。”穆萧试着劝说母亲,放弃这些害人的心思。

“我如今被你父亲禁足,你妹妹的容貌被毁,都是败那个贱人所赐。你不但不想着为母亲、妹妹报仇,反而来劝我不要动那个贱人。”气愤中扭曲的面孔,让此时的大夫人显现出一种可怕的狰狞。

“事非曲折,孩子心中自有断定。母亲又何必颠倒黑白?”

“事非曲折?让母亲告诉你,什么是事非曲折,若将来白氏那贱人生下孩子,以她母女二人的手段,定会获得你父亲的欢心。到那时,你和霜儿的前程就全毁了。”

听到这里,穆萧已知大夫人的心中除了恨意,并无悔过之意。也不愿再与其争执而忤逆母亲。“男子的前程应该是自己争来,而女子,不过是求嫁世间好男儿。这些事情是别人阻止破坏不得的。母亲切莫过于忧心而走上歧途。”

“你可以无所谓,我却不能输。我是梅家人,这府中只能是我说了算。我不能允许任何人有一点可能的危害到我的儿子女儿。”渐渐失去理智的大夫人,心中所想也未必全然为了子女。一个女人在府里争斗一生,为的究竟是什么?恐怕她自己也未必清楚。

穆萧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了解母亲的性格,即便是劝也是无用的。“如此,孩儿还有军务在身,就告退回军营了。”

穆萧离开后,大夫人将视线从他的背影上转移到桌上的信上。慢慢走过去,将信撕拾起。不多时,白色的纸屑像雪花似的从大夫人的手中飘落下来。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赢过我。这穆府的当家主母,只能是我梅素素一人的位子。也永远只能是我的位置。”一张脸狰狞的笑着,那种怨念极近成狂。

而穆萧离开后,并未直接出府,而是转去了穆宸的院子。

到了院前,穆萧踌躇着在院外踱来踱去。

兰香看到大少爷出现在院外,便进去通知了穆宸。穆宸知晓后,便遗了人将大少爷请了进来。

“大哥,找我可是有事?”

“自你上次受伤,再未见过,今日回来便过来看看。”穆萧犹豫着如何开口。

打从穆萧在院外的犹豫和进门后的不自然的神色,穆宸就猜测到这位极少接触的大哥似是有事要讲。

“大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你我是一家人,不必介怀。”

听到一家人三个字。穆萧面色一红,自己何时关心过这个所谓的一家人?母亲与霜儿又何时将这个二妹视作一家人。眼下只是希望母亲切莫铸成大错。

“你素来了解母亲的脾性,所以凡事还是少与母亲起争执。”

“大哥何时管起内院之事了?宸儿还以为大哥的志向都是放在建功立业上。”原来是说大夫人之事,想必是上门寻仇的?穆宸听完,便再没了好脸色。

“二妹, 不必讥讽我。凡事皆有前因后果。如今母亲被禁足,这其中缘由我也清楚几分,如今找你来,并不是为母亲和霜儿来讨个公道。”

“那大哥此来,只是为了与宸儿叙旧么?”

“只是过来叮嘱你,凡事小心一些,如非必要,切不要一个人。

穆宸马上就反应过来,穆萧定是知道些什么,才特意前来告诉她,要她小心应对。只是要害她之人,是他母亲与妹妹,他怎么会跑来告诉自己要小心?

看着穆宸脸上的变化,穆萧就已明了,穆宸此时的疑虑。

“若说,我一直当你是我妹妹,你或许觉得这只是些好听的说词罢了。但我还能记得小时候二妹讨巧的样子。虽不是一母所出,但毕竟是血脉至亲。我既不愿看到别人伤你,相反,也不愿见你去伤我至亲。”

“前几日府中发生的事,大哥相信与我无关?”

穆萧闻言笑了起来,嘴角一勾,眼中带着一丝看破事实得意之色。“若说与你无关,想必你自己也不信吧?你一定知晓母亲所赠之物有问题,才将它转赠给霜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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