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温然接到温允知的电话,他说公司有点事,要晚点回来,温然应了声就挂断电话了。
屋内屋外此时都亮着灯,温然洗了澡就坐在阳台那儿吹风,手里拿着手机,翻看了一下联系人,又关上手机。
屋内摆放一台洁白色的钢琴,凌乱的曲谱散落了一地,上面是各种专门学过钢琴的人才看得懂的谱子。
夜风柔吹,皎洁的明月在天上挂着,繁星点点,散落一地光辉,很好看。
像某个人的眼睛。小时后那个睁着卡姿兰大眼睛追在她身后说喜欢她的白痴男孩。
温然抿嘴,有些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就那双眼睛,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
这会儿她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铃声有点魔性——
“爷爷,您孙子来电话了,爷爷,您孙子……”
铃声没念完温然就接通电话了,脸上带着几许不耐,压低了嗓子问电话对面的人:“有事说事。”
“Q,接单吗?有大单子!”对面的人明显激动。
“对面出了一千万!”
“不接,滚。”温然皱眉,压低声音。
她大概也有一年多没接单了,原因挺简单,钱多得用不完,懒得接。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一年多了,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
温然倚着沙发,手机开了免提,随意放置桌子上,腿微微曲起,声音很随意:“我钱多。”
对面的人:“……”
行呗,你钱多,你视金钱如粪土,你最牛逼,行不行?!
那人在心里骂,又特别狗腿地开口:“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视金钱如粪土的温小然同学:“不考虑,挂了。”
然后把电话一挂,倚着沙发,喝了一口咖啡。
晚上的风凉凉的,吹在身上很舒服,星星也好看,小时后妈妈有空就会带她一起看。
温然眯了眯眸子。只不过妈妈说她不喜欢星星,因为那个男人都是在晚上有星星的时候动手的。
温然回卧室拿了两片安眠药吃下去,往阳台沙发上随便那么一趟,脚搭在沙发扶手那儿,闭上眼睛。
她不是怕黑,只是不太喜欢晚上一个人。
晚上十一点左右,温允知从外面回来,放下手上的文件后来温然的房间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他又喊了几声,仍是没有。
他怕温然在里面出什么事,找来备用钥匙开门,一进门就看见桌子上开了没合上的安眠药自己在阳台躺着的温然,心下一紧。
等确认安眠药只少了两颗后,他松了一口气,来到温然面前,把她抱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小声道了句晚安就出去了。
出去后又折回来,把安眠药用一个盒子,装了两片在里面,将剩下的安眠药带走。
安全起见嘛。
然然有失眠症这事他知道,通常时候,然然都是选择去学校补觉的,只有晚上心烦的时候才会吃安眠药睡觉。
她说她很少做梦,睡着了就没事了。
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温允知不知道,他就是担心。
他从小就是在学校住宿的,对家里的事也不怎么清楚。
他以为他们一家很温馨,妈妈和然然为了不让他担心,一直都瞒着他爸爸施暴的事情……
等他长大了那么点,发现不对劲了,没等问清楚就出了火灾,那时候只有然然逃出来了。
她身上还有好几处伤口,有刀伤,也有烧伤,浑身上下都是血,被送去医院也差点没撑过来。
那时候然然只有十二岁,受了那么重的伤,吭都不吭一声,眼底一片猩红,带着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