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一场暴雨让九龙城一改往日的喧闹,月亮还未彻底升起,几家大型商会却早已挂起了盘点或售罄的牌子,街道上稀少的商贩唾骂着天不遂人愿,好不容易没了商会的排挤,又赶上暴雨和宵禁。但他们也都知道再过三日就是韩家举办成人礼的大日子,作为一城之主,更是天龙帝国国舅的韩远峰没有理由不将此次典礼举办的万人空巷。他们也只好等待着三日之后再小赚一笔,而那些有点名头的商行商会也决不会放过这次攀龙附凤的大好机会,都各自早早地准备着贺礼。
随着月亮缓缓升起,夜色将九龙城完全笼罩,宵禁后的街上除了巡逻的城卫再无他人,肃杀的气势加上甲胄撞击的铿锵之声像是在告诉所有想扰乱三日后庆典的人放弃那个不明智的念头。
城门外,两道身影缓缓地向着城门走来,穿着奇特的他们若是放在白天定会惹人注视,一身黑色从头到脚,只有背后绣的一座高塔让知道他们来历的人避而远之。两人就这样伴着夜色向九龙城慢慢靠近。
直到距离城门还有百米,一声嘹亮的鹰鸣撕裂夜空,随后一片巨大的阴影向这两人飞冲而来,阴影速度奇快无比百米距离转眼及至,随即悬停在两人上空,“来者何人,九龙城内现已宵禁,日出后方可进城,现命你二人速速离去,不然将按照宵禁规定依法处决!”声音若惊雷般炸响,一杆银色长枪森森的指着两人,满身覆盖重甲的战鹰背部,一道高大的身影伫立于上。大有多说一字便取你首级的杀意在空气中翻腾。
“呦```韩远峰好大的手笔,随便一名城防将士都是二品锻气师,不得了、不得了。”有些苍老的讪笑声从下方传来。
城卫听到对方轻易的道出自己的修为,就知道这人的实力远高于自己“额···您是城主的客人?可现在已经宵禁了,要不您老先到城门楼简单休息一下?”话语间城卫已经从战鹰背上跳下,一脸恭敬的说道,这是个实力为尊的世界上,让得他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语气。
“算了、算了。韩远峰人高气傲我就不去贴那冷屁股了,让他进去吧,你把韩家三爷的手谕给他,我就不进去了,尽快办完别磨蹭,我就在这里等你。”轻拍了一下另一个黑衣人,说完他便直接盘膝坐下不在说话。
“喏!看看吧!”另一个人随手丢给城卫一颗木印,城卫检查后十分客气的将他送进城去,就在两人向城内行走时,城卫扫视到了此人背后的高塔刺绣,瞳孔骤然一缩悄悄的嘎巴嘎巴嘴,把想问的话咽了下去,回想着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城卫恨不得当场去世!毕竟招惹上这帮人可真的是生不如死。。
黑衣男子有城卫引路顺利的进入城中,随后穿街头走巷尾十分熟悉的来到了韩家后门,看得四下无人飞身而入,随后径直走向韩寻房内。
“你是说落日魂者已经抵达九龙城?那就麻烦您和他老人家在多等些时辰,明天夜里就可以动手了,记住千万别让把他杀死了。”房内韩寻坐在椅子上,对着面前一身黑衣的瘦小男子阴狠的说着。
“这点还请三少爷放心,毕竟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接任务,只是落日魂者让我来跟你要一下定金,毕竟这笔买卖我们浑圆塔已是接下了,到时候要是三少爷仗着韩家势大不认账,我们岂不是白忙活。”男子不慌不忙的说着,随后还拿出了一块金属令牌,令牌背面雕着一座五层宝塔,三颗骷髅阴森的刻在宝塔顶部,令牌正面清晰地印着“韩问、韩荆楚”两个名字。
“浑圆追杀令?”韩寻有些差异的接过男子手中的令牌。“正是,追杀令已生成,而且是塔主亲自制作的三星追杀令!要知道当年追杀你韩家先祖也不过是四星令牌,所以三少爷足见我浑圆塔的诚意了吧。您放心好了,我们若是没能完成,塔内除了太上长老级别的所有人员都会继续追杀,直至完成该项任务,凭他韩问锻气六品的实力,只要他一出这九龙城,不出三个时辰,他必将出现在您想让他出现的地方。”男子自信满满的冷笑道。
“好!既然如此我韩寻也不是欺世盗名之辈,先前与那落日魂者商量好的,五张绝缘指符印,十万两黄金。既然你将这追杀令都拿出来了,我交付定金也是无可厚非,只是不知落日魂者准备要多少啊?”韩寻将追杀令还给男子一脸满意的笑问道。
“五万两黄金,这是收据”男子伸手将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爽快!”韩寻轻拍桌面,从抽屉中取出一张五万两的金票递给了他,男子刚准备接过金票,韩寻再次提醒道“记住我要见到活的,废人也可以,但绝对不是死尸!”黑衣男子也不说话笑着点了点头,装好金票转身离开。
黑衣人走后,韩寻缓缓起身叫来了荆楚的管家,安静的房间内两人低声交谈着。一时间整个屋子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韩问近来性格大变,本身在韩家没有什么权位的他也无事可做,原本以酒续命而现在最大的快乐就是和荆楚一起谈天说地。
“这雨下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看来今天我们爷俩没办法去看你母亲了啊。她也会责怪我吧,这么久了都没有去帮她整理,你母亲活着的时候很爱干净呢。”韩问站在门前,看着外面大雨滂沱,有些伤感的说着。
“父亲不用这么担心,我每隔几天就会去帮母亲打扫打扫,只是不知道这大雨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我想母亲看到是你领我去整理墓碑,一定会很高兴的。”荆楚走到韩问身边,轻声劝道。
一时间父子二人相继沉默,一同看向荆楚母亲葬身的方向。
“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关于你母亲?”韩问收起思绪,有些心疼的看着身边瘦小的荆楚。
“您从我记事时就终日饮酒,想来一定是在借酒浇愁,这么多年都无法忘却的痛苦,我不想让你自揭伤痕,什么时候您想说了,再告诉我也不迟。”荆楚依旧望着远方淡淡的说着。
韩问听后鼻尖微酸,他回想这十年来对荆楚的不闻不问,一定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甚至会让他变得偏执。但当荆楚说出如此善解人意的话语时,强烈的愧疚让他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小孩子太过懂事又总是那么让人心疼,毕竟那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啊,他应在田野中肆意的欢笑,而不是少年老成的为自己解忧。
“好孩子,你和你母亲一样,总是在别人和自己取舍时牺牲自己。但傻小子你要记住,有的时候自私能让你活下去,而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韩问轻轻的拍了拍荆楚语重心长的说道。
“活着那么重要,谁还会去纪念逝者,我觉得能被永远铭记,听起来更重要一些,就像妈妈,我不记得她生的什么样子,但我知道我一直很想她,而且会永远怀念她。”荆楚抿着嘴,有些难过的靠向韩问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