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小看我了,一把剪刀就想威胁住我?你肯定忘了,自己受伤的事了吧,你说如果我们这么对峙的话,你能坚持多久不晕倒呢?是十分钟?还是半个小时?人的体内没有多少血可以流的。”从她用剪刀指在他腹部的时候,他都是如此慌而不乱。他注意到了从她指尖滴落在地毯上的血迹,不一会,又有一滴血滴落了下来,落在第一滴血不远的地方,但他仍旧是那副嘻笑的神情,似乎别人受伤流血,对于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风美琪不语,始终用剪刀指着他,慢慢地往门口退,她明白他是想和她打时间战,时间一久对她来说相当的不利,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里。“不好意思,打扰了。”她已经感觉到很疲累,真的很想找个地方躺下来好好的休息一会。使劲地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去。
“美琪。”徐缓马上站起来叫住她,脸上布满了担忧的神色。
风美琪依旧用剪刀指住他:“不要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徐缓慢慢地走向她,“过门都是客,既然都来了,干嘛要走呢?你不是对我也很感兴趣的吗,否则你也不会任由我带你进来了。我这里,一眼当然看不出什么,还有我的卧室,还有书房,客房,你不想进去看看吗?”
本来她进到他的家里,也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关于私生子钟少的蛛丝马迹,但显然她选错了时间和时机,不应该在她受伤的时候,而弄得现在这般被他戏弄无法还击的局面。然而她心里也明白,现在她想走却也是无能为力的事情了。“所以你明知道我的想法,也要带我进来?你就那么肯定我查不出什么?”
“为什么不?其实我对你还真有那么一点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来的,来公司到底是什么目的,还有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听他这么一说,风美琪虚弱地笑了,那精致美丽的容颜虽然苍白,却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双目,“原来你才最会演戏……”突然感觉到有些天旋地转,眼睛发黑,险些站不稳,那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小心。”徐缓疾步冲了过来,在她倒地之前抱住了她,轻易把她的剪刀夺走扔到了一旁,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你斗不过我的。”
她娇弱地靠在他的怀里,晃似软弱无骨一般的娇躯,玲珑有致的曲线,身上似有似无的散发着芬芳诱人的体香,不时地挑战着他的触觉和嗅觉。一双迷蒙的眼睛直视着他,是那么的迷人,然后在那背后,还隐藏着迷惘和无助。他和她就这么对视着,久久不能移开,从她的黑眸里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他’眉宇之间充满着担忧之色。
那是他见过的最纯真最美丽的眼睛,有如天上的星星,有如珍贵黑宝石,有如世间独一无二瑰宝的黑眸,像巨大的磁石一般吸引着他。刚才对她的仇视晃似无影无踪,不知去向,剩下的便是空白一段的思绪。
他强壮有力的手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他宽厚温暖的胸膛和她的身体贴合得紧密无间,感觉到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在了她的耳际,一下又一下跳进了她的心里,并瞬间与她的心跳引起了共鸣。她感觉到他身体处传来的灼热又强烈的体温,即使知道要去反抗依然温暖的感觉却无力抵挡,已经没有办法去反抗,无能为力,只能任由着这种感觉流遍自己的全身,霸占了自己所有的思绪。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风美琪喃喃地说着,那透着莹光闪亮美得像梦一般的眼睛,终于闭上了,晕倒在他的怀里。
“美琪,美琪!”徐缓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她没有任何反应,软软地靠在自己的怀中,已然没有了先前那般咄咄逼人的气势。他想起了无冤无故中了毒还躺在医院的刘子林,虽然医生说他没有什么大碍,但可见她是如此狠毒之人。还有飞机失事的钟天,在精神病院的钟娟娟,和眼前的这个女人肯定有关系,所以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对她仁慈的。
怀中的女人不安地嘤咛一声,脸上布满了痛苦的神色,他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两手用力,弄痛了她,手到之处,都是粘稠的鲜血,红得触目惊心。他不禁将她拉向自己,脸部摩挲着她的脸颊,一片冰凉。
得赶紧帮她止血才行,轻易地把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撕开了她的衣服。由于没有及时处理伤口,伤口处皮肉有些外翻,再加上失血过多,她现在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他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风美琪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她还是四岁多的时候,在那个已经不记得叫什么名字的孤儿院,她正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玩石子,突然走过来几个大她二三岁的男孩,要抢她手上的布娃娃,她不肯给,他们就打她。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嫩声嫩气地说:“不准你们欺负她。”小男孩气势汹汹,结果却是他也被他们打得好惨,鼻青脸肿。不管他们的拳头多么硬,他总把她抱在怀里,不让他们的拳头落在她的身上。后来,他们打累了,见抢不到布娃娃,嚷嚷着纷纷离去。
“你痛不痛?”小男孩的眼睛周围青肿,嘴角还渗出些些血迹,衣服被他们踢得脏兮兮,上面还有口水。但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关心地问着她有没有事。
“呜呜……”她始终在哭,并不回答小男孩的话。
小男孩没法,只得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笨拙地安慰她:“没事了,别哭了,他们已经走了,有我在,以后不会再有人会欺负你,我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