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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危机初至

阵法的叠加一般都是困难的,一个阵法所占的空间值相当于所占空间总值的很少一部分,但叠加后的阵法就不一定了,叠加后的空间值由阵法的等阶直接决定,而除此之外还要看几个阵法的空间契合程度,契合程度较大的那么所占的空间值就越小。所谓空间值,即为一个空间内所有物质的真实容量,阵法的载体——阵纹虽然在普通世界中一般人无法察觉,但在这片真实空间中却是真正存在的物质。

阵法的空间值有什么用?很简单,它直接与物质本身的能量——精神力所挂钩。通常空间值较大的阵法比较容易被精神力所扫到,如果再仔细一点,那么整个阵纹就会暴露在别人眼中,那么除了护阵之外的阵法都会失去其本来的作用,或者说,功用下降一部分。

而黎郾所布置的叠加阵法的空间值较为一般,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本来的契合度就不高,但这里是御谷,他敢说这里除了他和妹妹还有师傅三个人没有其他人存在,所以就算有精神力较强的源兽发现了这个阵法也没有什么用,因为源兽的智商有限,这是源兽的一个最大的短板。

黎郾感应到几个阵纹被触动过,便立刻调动精神力将其归为,以保证在夜晚的正常运行。等等,不对,为什么阵法被触动,自己都没有感觉?难道我的感源阵是白放的吗?以前都没有过这个情况,今天难道是赶了一天的路,精神力都疲惫了?不知为何,黎郾此刻有一种莫名的心悸,就算是以前受伤的时候也没有过这种情况啊,今天不过就赶了路而已。

黎郾开始修复好了阵法,开始思索起来。难道这附近有什么特别强大的存在?可以屏蔽我的精神控制?难道是师傅干的?可师傅又怎么会干这么无聊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万一师傅还会给这次猎杀增加难度呢?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但前几次都是带来的是实质性的威胁——比如说在受伤的时候,一群悬猴没有任何征兆地跑了过来袭击营地。难道师傅这次想搞其他事?

黎郾此刻已经认定了这件事一定是师傅干的,他心悸的感觉有些降低,但还是没有彻底平复。可这次他触动阵法要干什么呢?此刻黎郾开始皱眉思考起来。可直到听到小虫虫在树间鸣叫之时,黎郾也没能想出什么所以然来。

罢了,管他呢!师傅应该之时要给这次猎杀增加一些难度而已,增加难度的目的也无非就是想要锻炼一下轩柔。要是再普通的外围猎杀一些源兽,就算增加一些难度,自己也能一个人完全应付下来,除非遇到一群二阶源兽,那样或许轩柔还会出一下手,但效果不大;但若是内围就巧妙了,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自己只能在这里充当食物链的最底层,此刻增加难度,轩柔无疑是必须出手的,并且还要持续不断地出手,想要完成师傅的任务,那么我们就必须默契配合并且全力出手。不得不说,师傅打的这个算盘还是有些精明的,不过就是代价是他们二人承受不了的……

黎郾紧锁的眉头放松下来,心境也自然透彻了起来。此时此刻心便空闲了下来,于是,他抬头仰望天空中的悬挂的那银白色没有一丝杂质的月,眼神中似乎出现了向往的神情,就连脚步也跟随月的方向走去,一直到踢到那天闾树叶铺成的床,还差点摔倒。

他此刻已经听见了低低的吟诵之声,望着声音的来源,竟是那黎轩柔。奇怪,今晚上好端端没有任何危险,为什么轩柔还会这样低吟。

先前在御谷外围猎杀之时,黎轩柔由于没有经常出手,自身的综合实力自然比黎郾低上不少,而一阶源兽大多数都是以群居的,所以黎郾在与一群一阶源**战的时候,有些时候也顾不上黎轩柔,黎轩柔就被黎郾忽略的几只源兽围攻而受伤,并且每次受的伤都是轻伤。

怎么说呢,在正常的一阶源力师来看,一阶源兽无疑是强大的存在,毕竟它那整体实力都要比自己高上半阶左右!但是对于自幼生活在御谷的黎郾来说,猎杀一阶源兽自然是家常便饭,尽管他的修为仅仅停留在入源中期巅峰,但手中有师傅传授的凝息诀并且他对于阵法的理解和使用都是超过了一般人的,所以黎郾对付一群一阶源兽的时候至少能保证自己不受到伤害,但是想要保护好黎轩柔却又是极为困难的,因为他们遭遇一群一阶源兽的时候打的都是遭遇战,没有提前的阵法布置,所以黎郾一个人自然是不能一时间将所有的一阶源兽全部控制住,总会有几只漏网之鱼嘛!

但对于黎轩柔来说,与那几只漏网之鱼交战无疑是困难的,毕竟平日里又没有怎么出手,修为和黎郾一样停留在入源中期巅峰,就连自保都是问题。幸好黎郾每次都是用出自己最大的能力对付自己面对的源兽,所以最后还能够抽出时间去对付纠缠黎轩柔的那几只源兽。

而在受了这样的伤之后的那天晚上,她都能够快速地睡着,最奇怪的当属她睡觉发出的低吟声了。有好几次黎郾就在这样的半夜醒来——他还处于修炼状态中,因为只有处于修炼状态中,自身的消耗才能快速被这天地间的源力所补上——而且还是被吵醒的,而吵醒他的声音就是一种低吟声,而这低吟声的来源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正是黎轩柔。而这样低吟的状态好像还持续了很久,黎郾尝试过将他叫醒,但他怎么去叫,他也叫不醒黎轩柔。

为了这件事,黎郾偷偷去问过师傅,而师傅的表情也有一丝丝的改变,在那正常的老人脸上增加了一点诧异。而后师傅给出的回答是这样的:“此乃命数,命数之中,她本应无损,命数已变,但命数自有其修补之案,而这修补之案,便是命之咏叹。”

命之咏叹?难道那低吟声便是那咏叹的象征,想不到那咏叹还能修复自身的损伤。而后他离开之时又隐隐约约听到了师傅自言自语的声音:“似乎这命数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除非她是星殿的……”后来的那些东西黎郾都没有听清楚,但他此刻听到了一个新鲜的词汇——星殿,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黎郾回过神来,看着黎轩柔那一张一合的嘴唇,心中不安的感觉又出来了。唉,算了,现在看着月色也差不多是巳时了,明日还要进入御谷内围,会更加凶险,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于是,黎郾便坐在那用天闾叶铺成的床上,盘膝坐下,双手合十,阵纹悄然在身后凝结出淡淡的一道白色的影子,黎郾此刻就伴着黎轩柔口中低音吟唱的声音进入了修炼的状态。他知道,虽然自己再怎么修炼,在十岁以前都只能停留在这个阶段,但是明天必须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因为明日将会遇见什么都将会是未知数,唯有修炼状态才能将自己的精神力和源力保持在最佳状态,才能更好地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而那道若隐若现的白色影子便是阵法被黎郾精神力掌握的标志,这个感源阵事关他们在夜晚的安危,所以,他冒着精神崩溃的风险也要在自己的修炼状态掌握感源阵。

并且此感源阵不是彼感源阵,这个感源阵比起之前在这营地布置的感源阵不知道要大了多少倍

……

夜深,一只小小的虫子从地里爬出来,离开这沉闷的土地之中,感受着微风拂过片刻的清凉,但也就仅仅过了一会儿,一只更大的飞虫就将它叼起到半空中,然后嘴巴一松,并且这只飞虫向着虫子的身躯冲去,等到落地的时候,那只小小的虫子由于不能承受如此高强度的对撞,就死在了它的洞口不远处,而这只飞虫就开始享受着它的美餐……

御谷依旧是这样的山谷——被棵棵高大的古木所笼罩,但当这古绿迎上这没有瑕疵的月光,便显得更苍翠,微风掠过,将远处的花香和湖水的气息携走,使之弥散在天地之间,清凉无疑是最直观的感受。

虽然说月光能照亮古木的树冠,可是自然万物的生杀掠夺谁又能看得清,看的全呢?

……

黎郾此时惊醒,立马去叫醒在熟睡中黎轩柔,他此刻已经感受到了极为可怕的气息,他们来势汹汹,而目标是自己这个方向的。黎郾知道,这个地方除了自己和黎轩柔之外没有其他人,他们的目标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我们二人。

可此时的黎轩柔却怎么也叫不醒,因为那低吟还在继续。黎郾此时着急了,因为那可怕气息的主人行进的速度极快,最多半刻钟可能就到达此地了,并且按照这个行进的速度来看,这个必须是二阶以上的源兽,而根据声势来看,这肯定是一群二阶源兽。

如果这是一只那就完全没有叫醒她的必要,因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但这可是一群啊,就算两个人配合默契加上全力出手也挡不下,所以必须抓紧时间离开此地!

既然你还在吟唱,叫不醒你,那么我就背着你跑吧,以目前我凝息卷进境的层次,有极大可能被他们追上,所以必须想一个法子来甩开他们。可是有什么法子呢?因为实战经验丰富的缘故,这一瞬间有很多种想法在他脑海里闪过,不过他此刻将那些想法完全否定了,因为那些想法要是实践起来太危险了。由于敌人距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并且还要保全自己完成师傅的任务,所以绝对不能冒险。那么要怎么跑呢?

黎郾这一刻还是有些感叹,看来实战经验还是不够用啊!

黎郾此刻感受到那些气息的主人正在不断前进,而且自己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他们的气息——不是感源阵感应到的,而是源兽身上独有的气息。算了,先带着轩柔甩掉他们吧!

于是,黎郾将熟睡中的黎轩柔一把抱起,将她靠在自己的背上,将她的手搭在一起,放在自己的胸前,而后将她的双腿抱住,起身。黎郾此刻感觉到那强大的气息已经距离自己不远了,因为那实质般的源兽气息自己已经被感受到了。

黎郾赶紧凝神,将源力注入周围的风元素中,心中默念:“凝息为风,风为息;凝神为源,源为神。风元素且听我号令,推波助澜!”

这便是凝息诀中凝息卷的分卷——助澜。凝息卷不仅是修炼凝息诀的基础,因为其中有着大量关于凝息诀的理解和修炼方法,还有着一些比较实用的功法,就比如说这助澜。澜之既推,风注无形。助澜的实际功用就是将自己的源力与天地间的风元素产生共鸣,再通过对风特别的控制来达到将风化为自己的助力,因为所释放出的源力只是为了沟通风元素,所以对源力的消耗并不大。

风元素在这一刻开始涌动,全都朝着黎郾的方向吹去,黎郾再用从师傅那里学到的用来临时快速赶路的身法顺着这风吹去的方向。这种身法对于自身的源力消耗比较的大,一般情况就算是要快速赶路的时候黎郾也没有使用这个身法,因为这个身法在平日里基本没什么用,但这一刻就体现了它的价值。

于是,黎郾带着黎轩柔用这种身法,顺着自己控制的风的方向快速离去。而黎郾此刻心头又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只不过这次是有来由的——因为那几只修为至少二阶的源兽的源兽气息越来越近了。黎郾叹了一口气,接着,他将对着身法的源力输入达到的它所需的饱和度,而此时的速度无疑也提升到了最大,至少黎郾在之前都没有自己一个人感受过这种速度。

过了半个时辰,黎郾将速度减小,因为他发现若是一直这样高速行进,对自身的源力消耗极大,而且他明显感觉到,他的速度即使达到了自身目前最快的状态,但与那群源兽相比来说还是慢了一些,因为他在这一刻钟的时间行进的距离不过二三十里,而刚才还那群源兽距离先前所在的营地还有至少四十里的路程,而现在他们就已经到达了那篝火还没有熄灭的营地。

这是何等可怕的速度啊!不行,这样下去还是跑不过他们,但是他们的目标方向始终是自己和妹妹,那么他们就一定可以通过某种手段找到自己,所以躲躲藏藏自然是没有什么意义的,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他心里此刻也清楚,这一定是师傅给他们二人出的难题,可是,这道难题究竟怎么才能最好地解答呢?

黎郾想着,速度依旧保持在一个亚高速状态——这个状态消耗较小且速度大,而黎郾通过感源阵的观察,他们此刻的速度是远远超越自己的,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怎么办?怎么办?黎郾此刻非常地着急。难道最后要和它们硬碰硬?不行,我没有一点获胜的几率。他看了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黎轩柔,她依旧在吟唱的状态中,月光宣泄在她的脸上,照的她非常美,而黎郾的眼里充满了毅然决然,轩柔,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你的,哪怕……哪怕拼劲生命!

一边跑,他一边思考对策。既然硬碰硬和藏是不可取的,那么有没有别的方法?比如说到一个它们都无法进入的地方……可哪有什么它们进不去的地方啊!

等等,它们无法进入的地方?难道是内围?可是二阶源兽大多都生活在内围的啊,而追击我的那几只也似乎都是二阶甚至以上的存在,它们也应该在内围。不过它们为什么会跑到外围来呢?它们是为了什么?就是单纯地为了来找我?找我总得有个理由吧,难不成是师傅干的?

对啊,师傅不是破坏了自己的阵纹排列吗?应该在其中做了一些手脚,就算不是在阵法之中做的手脚,还有极大的可能是师傅在这一片地区下了什么迷药,将内围的二阶源兽也都给吸引过来,虽然后者说起来比较玄乎但在黎郾看来没有什么事不可能的。

他知道师傅会炼药,虽然他在自己面前仅仅表示自己在这一块没有什么天赋,但黎郾心里深深地明白,师傅一定是一个九阶炼药师,因为在之前猎杀源兽的时候,自己和轩柔二人毫无任何预兆地就被一个一阶源兽群袭击,这绝对不是自己和轩柔的失误,肯定有人从中作梗,而在御谷之中除了他们二人应该就只有师傅了,但是他们当时并没有布置什么阵法,所以黎郾推测出这应该是师傅在自己和轩柔身上下药了,才能将它们给吸引过来。

而这次,也极有可能,因为这次要猎杀的地点在御谷内围,这样的机会肯定是很少的,而且可能是唯一一次,所以这次师傅就像测试我们二人的极限所在。令黎郾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的是:黎轩柔不知道为什么进入了吟唱状态,她又没有经历这些,师傅的目的还是没有达到啊,不过自己嘛……唉……

糟糕,不好,那群源兽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感应!这意味着什么在黎郾心中在清楚不过了。

在黎郾到达到营地之前,他一直在经过的地方布下自己的精神感知阵纹,尽管有些地方自己都已经很熟悉了,他依然要这样做。他不是胆子小,而是谨慎。而随着他布下的阵纹越来越多,他的精神力消耗也越来越大,于是他就将开始布下的阵纹湮灭,保留最新的阵纹,一直到营地处,他的阵纹已经布置得有相当长度,于是,他使用阵心莲——就是他母亲给他留下的东西,黎郾经过了长时间的实验和研究也只研究处一部分功用,二者功用之中,就包含着阵纹的扩大、增强以及自动排列已经凝聚出的阵法。

于是,黎郾在阵心莲的加成之下,布下了一个巨大的阵法网络,并且覆盖的不再是一条直线,而是大约方圆五十里面积的一片区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才能第一时间觉察到那股强大气息的出现,并且做出判断。

而此刻源兽脱离自己的感应无疑意味着那群源兽跑出了那方圆五十里的区域,而它们距离自己就一定缩小了非常大,而更糟糕的是,那群源兽脱离了自己的感源阵,它们的动向自己就掌握不了,那么它们何时出现都不知道,情况已经变得很糟糕!

这是什么波动,一股异样的波动被黎郾察觉到,难道是那群源兽追上来了?不会的,源兽的气息据对不会是这样的!黎郾突然停了下来,他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到了。

尽管这是夜晚,但在月色的照明之下,他还是能够清楚地看见眼前的景象。他此刻所处的地方都是被高大的古木所遮盖的,但是他看到前面的一片区域非常平坦,那里虽然有这样的古木,但是不是这么密集,并且整体的视野也比这里要开阔一些。而再向前一些,有一个低矮的山谷,山谷上的数也有许多。而山谷的尽头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屏障一般。

但令他感到异常的主要原因还不是这副景象,更多的还是那其中的源力波动,透过这个屏障,他居然在此处就感受到了浓郁的源力,并且在这源力之中,几乎包含了黎郾见过的所有元素属性,并且还有几种是自己前所未见的。源力不要太浓郁啊!那个地方难道就是内围了?

黎郾想要极力否定这个想法,因为据师傅描述的,自己在晚上找到的营地似乎距离内围还有差不多两百多里的路程,那么问题来了,黎郾是这么辨别出二者之间的距离的?要知道,黎郾在此之前都没有到过内围啊。

这件事情其实非常简单,早在黎郾第一次进行猎杀的时候,师傅就将这附近的地形图通过精神力的方式烙印在了黎郾脑中,而据师傅所说,这份地形图是包含了大部分御谷的方位,也就是说,这其中就连内围的地形都有!但是黎郾刚开始拿到他看的时候,只是一片空白,师傅又告诉他,这张地图我已下了几道封印,需要等到你的精神力达到相应要求时自动解封,并且每一次查看时需要凝神感应,时间和精神力消耗随着源力强度成长降低。

而此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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