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走之前,留了两个个硕大的旅行袋给唐挣。“你会用到的。”
唐挣苦笑。
“还未请教您的名字。”唐挣拎着个旅行袋,特意放缓了步伐,跟在眼镜男的身后。
“我叫贤敏。”眼镜男这会还在纳闷,他想自己是不是患上了失心疯,竟然答应一个陌生女子的话,让一位陌生的男子跟他回家?即使那个女子有莫名的亲切感...
“哦哦,贤哥,你真的不认识刚刚的女子吗?”唐挣“小心翼翼”问道。
“有些熟悉,但不认识。”贤敏没有回头。
“贤哥,你在这个小镇住了多久呢?”唐挣试探道。
“好几年了...”贤敏突然愣住,真的有好几年了吗?为什么又觉得没有那么长时间呢?
“那你,你有过爱人吗?”唐挣突兀问道。
“有吗?”贤敏愣了一会,在一刹那,仿佛有个女人的身影隐隐浮现。
“算了......我来帮你一把吧。”唐挣想到了什么,叹息着上前,用手触碰到贤敏的头部。
唐挣将精神力输送给贤敏,帮助他打开回忆。
“估计来到镇子的梦境师,没有一个和我一样这样做的吧。”唐挣自语道。
“头疼...”随着唐挣精神力的输送,贤敏面露狰狞,停下了脚步。
唐挣看到,贤敏西装的下半段,鲜红的血渍缓缓渗出。
“不是吧...”唐挣面色如土。
然后,贤敏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沿着一条笔直的线,缓缓分离。
随着贤敏倒下,血泊中,一张名片从他的身上滑了出来。
“啪嗒、啪嗒。”
下雨了......
“喂...您好,这里是民宿。”昏暗的屋子里,一位老婆婆接了一个电话。“什么?啊...是...是。我是民宿的老板。”
老头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他看着老婆婆还在说着,“您在哪儿呢?现在已经到了吗?”
现在都几点了...这个点儿还有客人来...?老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深夜12点半了。
“老头子,来客人了,说是就在民宿前面呢。”老婆婆对老头说道。
“现在?几个人?”老头子问道。
“就一个,男的,自己来的。”老婆婆推开门,“我去一下吧。”
“不行不行,”老头推开门,撑起雨伞,“你在这儿待着,我去吧。”
“刷刷刷...”
雨越下越大。
泥泞的山间小路积起了许多小水坑,低矮的灌木丛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有些阴森,像故事里爱伪装的怪人。
老头撑伞回来,脸上的神情琢磨不定。
老婆婆早已在外面等候,看到老头回来,也上前去。
“话说,那个客人没提前预约吧?是现在过来的吗?”老头直勾勾看着老婆婆。
“是啊,怎么了?”老婆婆被老头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有些奇怪...竟说一些听不懂的话...”老头子有些恍惚。
老婆婆安慰老头子:“应该是不想被打扰吧。哎哟,没事的。”
“那客人是说住一晚吧?不觉得奇怪吗?大半夜一个人跑到这山上。”老头显然不放心。
“哎呀,别操心了。应该是想自己出来放松放松吧。”老婆婆有些不耐烦了,“你这个人啊。”
“不是...那个...就是,最近不是说有些人会跑到民宿或者酒店自杀的吗?”老头有些不确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啊,总觉得这男的有点不太对劲。”
老头子看到民宿一间房亮起了灯光,决心在庭院再待一会。“你先进去睡吧,雨都下这么大了。我得再注意着点。”
老婆婆钻进了房子,留老头观察着亮灯的房间。
那个男人...在干什么呢?
不像在看电视...已经在窗边坐了几个小时...一直在那个位置...好像在做些什么。
老头就这样盯着窗中影子。
奇怪...
“刷刷刷...”大雨倾盆。
夜,愈发深了。
不知过了多久,老婆婆又撑伞出来了。“再待下去就通宵了!”老婆婆朝老头说道,“你这人眼睛也不好,就这么盯着能看见什么啊?那么担心,我去看看?”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越远越看得清。”老头笑笑,“不过背光,加上还有阳台挡着,确实看不太清楚,反正那个人就在不停做什么。你先睡觉吧,我再看会。”
好累啊...人影不断翻动着手臂...老头吃不消了,他依靠在廊内椅子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天色已经晴朗。
老婆婆叫醒了眯在走廊椅子上打盹的老头,“累了吧,快进屋睡一觉。”
老头第一反应就是问那户房间的事。
“什么事都没有。”老婆婆一脸无奈,“你看吧,干嘛非得...”
老头不不语,随老婆婆一起回到屋内。
“嘀咿咿咿咿咿咿...”内线的电话响了。
老婆婆接过了电话,“喂你好?是要退房吗?好的,知道了。是,好的。”
老婆婆转身笑道:“昨天那位客人要退房了。他把房费放在房间里了,还很客气得说要麻烦我们清理房间。你看吧,什么事都没有,哈哈哈。”
“嘿嘿嘿。”老头子憨憨道,“什么都没发生,就是万幸呗。”
和以往一样,老头和老婆婆穿过走廊,就要去打扫房间的卫生。而这时,老头子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山间小路,那位男子正在路上走着。
“等等...”老头自言自语,“为什么空着手走呢?昨天分明...?”老头表情有些吓人。
昨夜。
老头前去接客人,他远远地就看着一位年轻的男子,在瓢泼大雨中两手各拎着一个巨大的旅行袋,艰难上山。
他的面色阴沉,见到老头后,没有多说,连雨伞都不要,也不愿意老头接近他给他撑伞。
他只是问老头要了针线,还说绝对不要到房间里来...
“他来时有旅行袋,回去就没了?”老头心有所感,老婆婆也被老头的语气说的有些害怕。
“去看看,没准是他忘记了。”老头和老婆婆迈开腿,向昨晚那间房小跑。
未到房间,空气中就已经散发出一阵着血腥味。
推开房门后...
房间内,到处都是血迹。
两个旅行袋空散着落在地上。
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子赤裸着上半身,半靠在墙角。
他的腹部,一圈密密麻麻的针线缝合着。
老头总算明白昨晚那名男子到底在干嘛了。
他想象着那位男子拿着针线,全神贯注,手上下动作着,将一具分成两段的躯体,一针一线给重新缝合回来。
“呃...”从墙角传来一声呻吟,老头面色如土,他的舌头僵住了,说不出话来。
墙角的眼睛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